林姝玥在烛火摇曳中醒来，窗棂外的夜色还未褪去，檐角铜铃在晨风里发出细碎声响。

     铜镜前早已备好的嫁衣泛着柔和的光晕，月白色缎面上的并蒂莲用七彩金线绣就，每一片花瓣都藏着她亲手设计的巧思。

     "姐姐可算醒了！"苏桃桃抱着妆奁推门而入，发间的琉璃珠串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寅时三刻就该梳妆，吉时可不能误了！" 林姝玥看着少女眉眼间的雀跃，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捧着糖糕的小丫头。

    如今她已是镇北侯府的少夫人，嫁衣上的金丝绣工比从前精湛许多，却仍保留着当初学绣时的认真劲儿。

     "先上妆。

    "苏桃桃打开妆奁，取出螺子黛和口脂，"我特意按着姐姐教的法子，调了最衬肤色的胭脂。

    "她的指尖轻轻扫过林姝玥的脸颊，忽然叹了口气，"先前本该我做你的女伴，看着你和谢大人成婚的......" 林姝玥握住她的手："傻桃桃，如今这样不是更好？你我虽不能常伴左右，可心始终是连在一起的。

    " 她想起昏迷时苏桃桃守在床边的日日夜夜，想起少女偷偷往她掌心塞玫瑰糖的模样，眼眶不禁发热，"等回了京城，城西宅子的大棚里，我还给你留着最向阳的花畦。

    " 苏桃桃眨了眨眼，将眼泪逼回去："说好了！等我学会了现代的蛋糕做法，第一个就做给姐姐吃！"她拿起木梳，将林姝玥的长发缓缓梳开，"不过姐姐今日真美，谢大人见了，怕是要挪不开眼。

    " 梳妆完毕，林姝玥望着镜中自己的模样。

    凤冠上垂落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嫁衣的广袖间藏着暗纹，举手投足间流光溢彩。

    苏桃桃捧着嫁衣上前，动作比平日郑重许多："姐姐，该更衣了。

    " 辰时·红绸长廊 谢砚舟站在长廊尽头，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身影。

    林姝玥的嫁衣在晨光中泛着柔光，苏桃桃提着裙摆跟在身后，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蝶。

     他忽然想起初见时，她蹲在乱葬岗翻看尸身的模样，那时的她浑身是胆，如今却美得让人心颤。

     "冰块脸，可要看好了。

    "箫妄言在旁调侃，"这可是你生命中唯一一个最耀眼的新娘子。

    "他腰间挂着苏桃桃新做的香囊，里面据说装着林姝玥给的"现代香料配方"。

     谢砚舟深吸一口气，迎上前去。

    林姝玥的指尖触到他掌心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这双手曾为他包扎伤口，曾在沙盘上画下案件脉络，此刻却微微发颤。

     "紧张？"林姝玥仰头看他，眼尾的胭脂晕开一抹绯红。

     "嗯。

    "谢砚舟如实回答，握紧她的手，"怕自己做得不够好。

    "怕给她的婚礼不够完美，怕往后的日子不能护她周全，怕这得来不易的幸福会如泡影般消散。

     婚礼在谢府前庭举行，宾客皆是至亲好友。

    赞礼官的声音响起时，谢砚舟看见林姝玥腕间的玉镯轻轻晃动——那是谢府祖传的聘礼，此刻终于名正言顺地戴在她手上。

     "一拜天地——" 林姝玥弯腰时，凤冠上的流苏扫过谢砚舟手背，痒得他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