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荒原七日守护,王庭黑暗暗影(1/3)
申猴的梵音超度,如同为荒原绝境注入了一股沉静的力量。
酉鸡的英魂仿佛随着那清越的骨铃声飘向了远方,留下的,是生者必须面对的沉重前路。
申猴所言非虚,阿月虽被从鬼门关拉回,但伤势之重,需绝对静养七日。
这七日,对洞内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煎熬与守护交织的漫长时光。
穆之成了阿月身边最固执的守护者。
他几乎寸步不离,用尚且完好的右臂,小心地调整她身下的干草,确保舒适;用清水沾湿布条,极其轻柔地擦拭她额头的冷汗和干裂的嘴唇;在慕婉儿为阿月换药、检查断骨和内伤时,他屏息凝神,目光专注得仿佛能穿透皮肉,感知她的每一丝痛苦。
他左臂的伤口在慕婉儿的精心照料下开始结痂,但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牵扯着痛楚,他却恍若未觉。
他的眼神,褪去了之前的疯狂与冰寒,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静,如同暴风雨后深邃的海,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压在平静的海面之下,唯有看向阿月时,那深潭般的眼眸深处,才会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涟漪。
阿月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剧痛、失血和内腑的创伤消耗了她所有的精力。
只有在剧痛袭来或慕婉儿处理伤口时,她才会发出压抑的痛哼,眉头紧蹙,身体无意识地绷紧。
每当这时,穆之总会第一时间握住她完好的右手,用低沉而稳定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唤:“阿月,我在。
”那简单的话语,似乎拥有某种奇异的力量,能让阿月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紧蹙的眉头也略微舒展。
她的意识偶尔会短暂地清醒片刻,眼神迷茫而脆弱,当看到穆之近在咫尺的脸庞时,那冰封般的眸子会短暂地融化,流露出一种全然的依赖,随即又因疲惫而沉沉睡去。
慕婉儿则成了最忙碌的人。
她不仅要时刻关注阿月的伤势变化,调整药物和内息疏导的手法(在申猴偶尔的指点下),还要照顾同样虚弱的永宁公主。
李乐嫣经历了玲玲客栈的恐怖和荒原的亡命奔逃,精神受到了巨大冲击,时常在噩梦中惊醒,需要慕婉儿的安抚和陪伴。
慕婉儿自己的肋侧伤口也需要换药休养,但她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照顾他人身上。
小久是洞口的磐石。
他身上的伤口最深,失血最多,恢复也最慢。
但他以惊人的意志力支撑着,每日只是默默吞下慕婉儿递来的草药,用清水清洗伤口,然后便如同雕塑般守在洞口。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荒原的每一个方向,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他很少说话,只有偶尔与穆之交换眼神时,那沉默的目光中传递着无需言语的忠诚与决心。
永宁公主李乐嫣,则在这七日的相对安宁中,经历着无声的蜕变。
恐惧并未完全消退,但目睹了阿月与死神的搏斗,看到了穆之近乎自毁般的守护,看到了慕婉儿不分昼夜的操劳,也看到了小久沉默如山的坚守,她眼中那属于深宫金枝玉叶的娇贵与脆弱,正在被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取代。
她开始学着帮慕婉儿递水、递布条,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