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南疆迷雾,苗女驱蛇(1/3)
青阳城的轮廓在身后渐渐模糊,最终彻底消失在蜿蜒官道尽头的地平线下。
沈破云牵着临时买来的驽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通往西南方向的崎岖山道上。
清心凝露丸的药力在持续发挥作用,左臂的乌黑肿胀已消退大半,只余下深紫色的瘀痕和挥之不去的沉重酸麻感,如同灌了铅。
每一次呼吸,胸腔深处依旧隐隐作痛,那是强行催动内息留下的暗伤。
碧玉在胸前散发着温润而持续的青光,如同第二颗心脏,维系着体内微妙的平衡,抵御着南行路上渐浓的湿气和无处不在的、带着腐败甜腥的瘴疠气息。
霜影跟在他脚边,前腿和肩胛的伤口愈合得比沈破云要快些,白金毛发下的纱布已拆去大半,只留下几道粉嫩的疤痕。
它步伐轻灵,金瞳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愈发浓密的、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喉咙里不时发出低沉的、威胁性的呜咽。
丛林中传来的各种奇异声响——尖锐的虫鸣、不知名野兽的低吼、枝叶摩擦的窸窣——都让它本能地感到不安。
包不同则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地跟在最后面,时不时唉声叹气。
他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泥点,头发被树枝勾得乱糟糟,瓜皮小帽歪在一边,模样狼狈不堪。
“少…少侠,”包不同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抱怨,“咱…咱们真要去那什么万毒沼啊?一听就不是好地方!那玄月宫主摆明了挖坑等咱们跳啊!您看看这路,是人走的吗?再这么走下去,苏姑娘没救着,包爷我先交代在这深山老林里喂虫子了!”他夸张地拍打着脖子上一个红肿的蚊子包,“哎哟!这南疆的蚊子都成精了!咬一口比针扎还疼!”
沈破云没有回头,目光沉静地望着前方云雾缭绕、深不可测的群山。
“你若怕,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回…回头?”包不同脖子一缩,回头望了望来路,那幽深的丛林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我…我一个人回去?万一再碰上七巧门或者黑煞教的煞星…那不是死得更快?”他打了个寒颤,哭丧着脸,“算了算了…包爷我…我还是跟着少侠您吧!至少…至少山神爷还能吓唬吓唬野兽…”他讨好地看了一眼龇牙的霜影。
正午时分,烈日被浓密的树冠切割成破碎的光斑。
三人一狐在一处相对开阔、靠近山涧溪流的林间空地停下歇脚。
沈破云盘膝调息,引导内息温养伤处。
霜影趴在溪边,小口舔舐着清澈的溪水。
包不同则累得瘫在一块大石头上,解开汗湿的衣襟扇风。
“哎哟…累死包爷了…”他一边抱怨,一边无意识地用脚拨弄着溪边松软的淤泥。
突然,他感觉脚尖似乎踢到了一个硬邦邦、边缘锐利的东西!
“嗯?”包不同好奇心起,忍着疲惫,蹲下身用手在淤泥里扒拉了几下。
很快,一个巴掌大小、沾满黑泥、沉甸甸的金属牌子被他抠了出来!
“咦?又是令牌?”包不同眼睛一亮,也顾不得脏,就在溪水里使劲搓洗起来。
泥污褪去,露出牌子暗沉的底色和清晰繁复的纹路——正面是狰狞的骷髅与扭曲藤蔓(黑煞教标志),背面则是一个小巧玲珑、结构精密的齿轮与飞针图案(七巧门标志)!牌子边缘还刻着一行细如蚊蚋的南疆文字和几个奇怪的符号。
“乖乖!黑煞教和七巧门的联络令牌?!”包不同又惊又喜,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这…这可是好东西啊!比那破瓶子值钱多了!包爷我时来运转了!”他立刻贼兮兮地将令牌塞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左右张望,见沈破云还在闭目调息,霜影也没注意这边,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捡到宝的窃喜。
歇息过后,继续前行。
山势愈发陡峭,林木也愈发阴森茂密。
空气中弥漫的甜腥腐败气息越来越浓,形成一种淡紫色的、若有若无的薄雾,缠绕在参天古木的枝桠间。
视线开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