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铜铃般的豹眼猛地瞪圆!
虬髯戟张!
蒲扇大的巴掌“啪”地一声,狠狠拍在柜台上,震得房梁簌簌落灰!
“放屁!卖酒楼?!”他声如洪钟,震得排队的人群脖子一缩,“那是俺老程一刀一枪挣下的祖产!是俺在长安安身立命的门面!是留给小崽子娶媳妇的本钱!不卖!打死也不卖!”
李恪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仿佛早等着这声咆哮。
他非但不退,反而一步上前,精准地抓住程咬金那铁钳般的手腕,就往后面拖!
“国公爷息怒!误会!天大的误会!”李恪语速飞快,手上力道不减,“小子哪敢动您祖产?您移步,移步后院!给您看个新鲜玩意儿!看完就明白小子为啥对开馆子上心了!绝不耽误您开席!十瓮‘恪仙酒’,立时给您装车!”
程咬金被这连拖带拽,加上“开席”、“装车”的承诺弄得有点懵。
他半推半就地被李恪拽着,像座移动的铁塔,穿过喧闹的工坊,拱进了后院临时搭起的厨房棚子。
棚子里热气蒸腾。
几个灶台上正熬着猪油,腥臊气混着隔壁酒坊传来的浓烈酒味。
几个帮厨的妇人正切菜,见程咬金这尊煞神进来,吓得差点丢掉刀。
“国公爷稍候!看小子给您露一手!”李恪松开手,目光如电扫过厨房。
铁锅?没有!
他视线瞬间钉在角落一口熬油的大铜锅上——够深够厚!凑合能用!
“婶子!把这锅刷干净!快!”他吼着,又指向案板,“那胡萝卜!洗净切丝!越细越好!春桃!去前店冰窖,取两块鸡胸肉来!要快!”
厨房顿时鸡飞狗跳。
程咬金抱着胳膊,一脸狐疑:“小子,搞什么名堂?这锅…还能玩出花?”
李恪顾不上答,抄起一大勺凝固猪油,“啪”地拍进刷亮的锅底,架上最旺的灶眼。
火舌猛舔锅底,猪油块迅速融化、冒泡,滋滋作响。
油温渐高,青烟袅袅升起。
李恪看准火候,抓起一把切好的葱姜蒜末,猛地撒入滚油!
“滋啦——!!!”
一股从未有过的、带着强烈刺激的辛香混合着油脂焦香,如同惊雷般炸开!
瞬间压倒了满院的腥臊酒气,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
“嚯!”程咬金被这突如其来的浓香冲得一个激灵,脖子不由自主伸长,眼睛死死盯住冒烟的铜锅。
李恪端起橙黄透亮的胡萝卜丝,哗啦倒入锅中!
热油遇水汽,爆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