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成为安静冬夜里唯一的背景音。
陈岁聿在这个时候就会用笔头把虞景敲醒,让他去床上睡。
“太粘人了,像只尾巴。
”陈岁聿如此评价道。
但虞景其实是很巧舌如簧的,他说“一个人睡太冷”,又说“我只是无聊”,好像陪着陈岁聿复习是很重要的事情,稍有耽误就不可以。
更加奇异的是,陈岁聿并没有再说什么,他默认了虞景站不住脚的说法,又觉得身边坐一个爱睡觉的粘人精也没什么不好。
但可能是虞景实在爱随地大小睡,他后来又感冒了一次,病毒来势汹汹,接近一周,他嗓子疼得连话也说不出,这个时候陈岁聿就鲜有地逗弄起虞景来。
他严格地将中药每天三次的量安排好,并且必须看着虞景喝下去,对上一脸苦瓜相的小孩儿,陈岁聿眼里有了少许笑意:
“不想喝?”
虞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恳求地望着陈岁聿点点头。
陈岁聿却不吃他这一套:
“那就说你不想喝。
”
“哥——”一声下去,嗓子劈了叉,虞景嗓子跟糊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算了,小哑巴,”陈岁聿对欣赏虞景喝药的戏码乐此不疲,抬手往他手心里扔了粒薄荷糖,淡嗓里带着点儿笑,“安心喝药吧。
”
他还特意买了个玻璃罐子回来,将薄荷糖塞进去,方便虞景自取自足,后来虞景不知道从哪儿又去薅了个罐子,每吃一颗糖,就把包装纸叠起来放进空罐子里,蓝色锡箔纸在玻璃中闪闪发光,像一盒从海里捞出来的浪。
很快,空罐子满了,虞景感冒好了,也长出了蛀牙。
在小年夜当天,陈岁聿领着脸颊肿成一个馒头的虞景去医院拔牙。
医生的动作很利落,但虞景依旧觉得拔牙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