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3)
面对杨雪意的质问,杨美英女士的回答简直像错题大全模板一样让人绝望。
“对,我给他的,他家出事了,他没法住别墅那了,正要和你说呢。
”
“那就让他住酒店啊!”
“酒店哪能常住?冷冰冰的。
”杨美英理所当然道,“而且酒店太贵了,小昀现在恐怕没那么多钱。
”
“何况我又不是免费给他住。
也是问他收租金的,只不过给他可以稍微打个折。
”
杨美英女士振振有词:“我们的新房与其闲置,不如租给他,小昀知根知底,爱干净卫生习惯好,租给他不担心他把房子弄脏弄坏,何况这里离他医院步行才几分钟,他住很方便。
”
“现在他家里出了事,别墅回不去了,本身就得在外面租房住。
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照顾他十几年了,和我半个儿子似的,于心不忍。
”
杨雪意简直被自己亲妈这儿女双全的理论气笑了。
杨美英女士执迷不悟:“而且他住这里碍你什么事?你不是住公司宿舍吗?你不住,我也在外面当住家阿姨不会住,房子本来也闲置。
”
杨美英语气轻快:“我想着租给他,租金还能用来补贴你,我们还贷压力也没那么大,你也不用那么累。
”
方案听起来是挺合适,如果杨雪意不是没地方住的话……
但自然是不能让自己妈知道自己冲动下裸辞的——
“员工宿舍现在收费了!我要搬回新家住!”
只是杨雪意没想到,即便她胡诌了个理由,杨美英竟然还不为所动:“那不更好吗?你住主卧,他住客卧。
”
“你一个人独居我不放心,有他正好,你要有什么事,也有个人照应,还免得你一个人住作息颠倒熬夜,连个管着的人都没有。
”
那更不行了!
“和他住我不放心!”
杨雪意当场大放厥词,对应昀进行人品抹黑:“我怕他对我欲行不轨!妈你别说什么他肯定不会,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敢打包票吗?万一他哪天晚上失去理智,那怎么办?”
“别和我说什么就当照顾个流浪猫狗,领养流浪猫狗那都要绝育,我能没收应昀作案工具给他绝育吗?”
“他是看不上我的人,但万一他垂涎我的美色呢?男的自制力没那么好,我长得这么漂亮,身材还好,他是个正常男人,和我天天住一起,很容易不敌我的魅力攻击,被我迷得头脑发热失去理智……”
杨雪意为了不和应昀住,趁着应昀在浴室,不遗余力歪曲事实,以至于太投入,没注意到浴室里吹头发的声音已经停了。
她讲的正口干舌燥,抬头一看,才发现应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穿着居家服,倚靠在墙壁上,眼眸幽深面无表情地看着杨雪意,不知道听了多久。
“杨雪意。
”
正主来了,杨雪意反而有些心虚,她拼命甩脱刚才浴室里看到的限制级可怕场景,挂了电话,没敢直视应昀的眼睛,只虚张声势大声道:“干什么?”
虽然没看应昀,但光听声音,就已经能想象这讨厌鬼必然满脸嘲讽。
“你不觉得该没收作案工具的人是你?”
这简直匪夷所思!
“我一个女的有什么作案工具?”
回答杨雪意的,是应昀肃杀的声音:“你的眼睛,就是你的作案工具。
”
“刚才你用你那双罪恶的眼睛看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应昀冷笑道:“你对我的指控都是无端揣测,可我对你的指控,你是既遂了。
所以到底谁对谁意图不轨?”
“你死盯着我下身看,以为我瞎了没看到?”
应昀声音冷冰冰的,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杨雪意恨不得当场打死他。
她盯着他下面看?
那是什么好东西吗她要盯着看!她都恨不得自己刚才瞎了!
“杨雪意,我没穿衣服你盯着死看,现在穿了衣服,你还隔三差五眼神乱瞟往那里看,犯罪意图简直昭然若揭。
”
“行行行,我是女色魔,我盯着你下面看,那你报警吧!”
杨雪意简直气炸了:“应昀!你有没有搞清楚重点,现在这里是我的家!我的房子!什么正经男人会跑到独居女性的家里来洗澡?”
杨雪意气血上涌,报复心占据了上风:“你少看点女房东看上落魄男房客的小说,会看坏脑子!还对你意图不轨?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杨雪意说完,其实就后悔了。
虽说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应昀毕竟才刚落难,这么说未免太戳人家的痛处。
果然,她话音刚落,应昀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今天有夜班,来不及了,明天下班回来,我就搬走。
”
“杨阿姨和我说房子没人住,我才来的,要知道你也在,我绝对不会来。
”
他显然不欲和杨雪意多聊,扔下这句话,拿起东西冷着脸径自甩门离开。
**
虽然不欢而散,但一想到应昀马上会搬走,杨雪意还是松了口气。
她看了看时间,想起杨美英刚和她说还忘了一箱东西在应昀家的保姆房里,决定索性趁现在过去搬走。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进这栋自己住了十年的别墅,杨雪意内心感慨万千。
短短一个月,别墅里的格局和装饰风格已经大变样。
原本应太太喜欢北欧简约风,因此墙壁上挂的画作也都是设计感十足的现代抽象画。
而如今屋内的所有家具都换成了华丽的轻法式风格,墙上的画作也都变成了色彩华丽的静物油画。
杨雪意虽然从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但到底住了十年,也有感情,她往地下室走,发现挂在客厅里的全家福照片墙也换了。
应昀和应太太的照片已经都被撤了下来,变成了一面背景墙。
只在二楼书房的茶几上,还留了一张应昀和应太太的合照,像是忘了被清退。
杨雪意刚才刻意忽略的愧疚卷土重来。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应昀没有家了。
于是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的太过分了。
而就在杨雪意在保姆房里收拾妈妈最后一箱行李时,她听到了地下车库传来的锁车声,既而地下室的大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也不知道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明知道自己生的不是应文俊的孩子,还能死皮赖脸赖在他身边,现在总算退位让贤了。
”
“那个叫应昀的?他也配姓应?就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罢了,算他识相,自己走了,没留我眼前碍眼,不然影响我心情,害我孩子有什么问题,他赔得起吗?”
“我肚子里才是应家的根,那个应昀可别想拿一分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