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 陈昊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宕机了。

     李鹤轩？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根被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生了锈的毒刺，此刻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拔了出来，带出了淋漓的鲜血与腐烂的血肉。

     怎么可能是他？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就算他侥幸没死在洪水里，他又怎么可能……以这种方式出现？ 陈昊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上移动。

     他看到了那座遮蔽了整个天空的宏伟神国。

     他感受到了那股让他灵魂都在本能颤栗的、无法理解的至高威压。

     他看到李鹤轩身后，那个如同魔神般高大、浑身散发着“终结”与“死寂”气息的男人。

     他看到李鹤轩身旁，那个美得不似凡人、周身环绕着“生命”与“神圣”光辉的女人。

     荒谬。

     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颠覆他过去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所有世界观的极致荒谬感，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这一定是幻觉！是他刚刚肃清了“九头蛇王”之后，因为精神过度亢奋而产生的幻觉！ “李……李鹤轩……？” 一个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几乎变了调的女声，在他身边响起。

     是贾舒文。

     她瘫软在地上，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俏脸，此刻已经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淡漠的青年，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她不明白。

     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个被她鄙夷、被她抛弃、被她认定早就死在了末日最底层的废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他看上去，毫发无伤，甚至比末日之前，更加…… 不，她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在这三个人面前，渺小得，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

     李鹤轩没有理会她。

     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这个曾经让他心痛过的女人。

     就好像，她只是一团会发出噪音的空气。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了陈昊的身上。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 没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