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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清穿]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36章

第36章(1/3)

德亨和陶牛牛进了自己的东屋,开了窗子,就站在窗子跟前看着这些留下来的乌鸦,这些乌鸦也动也不动的全都朝向德亨的窗口,跟他大眼瞪小眼。

     德亨思量了一下,将木哨再次塞入嘴中,试探着吹了一个驱赶的节奏。

     有几只乌鸦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似乎要飞走了,德亨紧接着又吹了两个驱赶的节奏,其他乌鸦也扑棱棱的要飞走了。

     陶大松了口气,道:“小爷,你看这些乌鸦都不吃肉,指不定是在哪家吃饱了的,若是果真有谁家在办事儿,小爷将这些乌鸦都给送回去,就误不了人家的事儿了。

    ” 平日里,德亨想要引鸟玩的时候,都是好一会才引来稀稀拉拉的几只,今日倒好,一下子引来这么多,只能是附近人家有办事儿的,提前引了乌鸦聚集,结果倒好,德亨这边一吹口哨,将这些乌鸦都引到他自己家中了。

     要是德亨正在办事,结果办事儿的主要客人一下子都飞走了,他也会气的去找捣乱的人说理去。

     德亨也点点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希望没有真误了谁家的事儿。

    ” 却是已经晚了。

     乌鸦刚散开,大门就敲响了。

     陶大不确定的看了德亨一眼,然后带着忐忑的心情去开门。

     大门口站着的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带着四五个强壮的家丁。

     少年一看就非富即贵,而且,穿着一身素衣,很像…… 丧家。

     陶大心中咯噔一跳,先行礼询问道:“敢问是哪一家的阿哥爷?来咱们府上有何贵干?” 一个家丁冷笑一声,道:“你眼前的是显亲王爷,还不快叩头跪拜?” 陶大心道要死,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利落下跪,叩首:“奴才陶大,叩拜显亲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 显亲王爵来自清太宗皇太极的长子肃武亲王豪格。

     皇太极死后,摄政王多尔衮当政,长子和王叔成了势均力敌针锋相对的存在,最后是多尔衮胜利,豪格在狱中自杀,家族子孙被清算。

     豪格第四子富绶,那时他也就两三岁的年纪,从多尔衮手中幸免于难。

     等到多尔衮身亡,被福临清算的时候,富绶承袭父亲豪格的亲王爵,但封号由“肃”改“显”,这就是第一代显亲王了。

     富绶的儿子丹臻是第二代显亲王,于康熙四十一年五月,也就是去年病逝,时年三十八岁。

    同年八月,第六子,年仅十二岁的衍潢承袭爵位。

     也就是眼前的少年,是第三代显亲王。

     陶大叩拜的声音传到了躲在影壁后偷听的德亨耳中,听到是显亲王敲的他家的大门,他就从影壁探出半个头来,正好和那个少年的眼睛对上。

     德亨:…… 去年八月刚袭爵今年也才十三岁的显亲王衍潢:…… 好一个苍白如露挺拔如竹的少年。

     好一个,机灵可爱的小孩子。

     比他家的弟弟妹妹可爱多了,衍潢一下子就在心里喜欢上了。

     德亨眨巴着大眼睛明知故问道:“你来找谁啊?” 衍潢轻咳一声,放柔了语气道:“王府的神鸟都被引到这所宅院来了,本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 德亨拿起胸前挂着的木哨放在嘴里吹了一下,即将要飞走的乌鸦在空中盘旋一周,又落回在了他家的索罗杆上。

     德亨问道:“是这样吗?” 衍潢:很好,罪魁祸首找到了。

     衍潢看了眼还跪在他面前挡着大门的陶大,道:“还不让本王进门吗?” 陶大面上神色是视死如归的坚定,家中只有小主子一个,他不敢放人进门。

     即便眼前这个是和硕亲王。

     和硕亲王也不能闯人家家门不是? 德亨从影壁后转出来,来到陶大身后,对衍潢道:“家里就我一个小孩子,我阿玛和额娘被太后召进宫去了,陶大要照顾我,不会放你进我家的门的。

    ” 这话里的信息量有些大了。

     被太后召进宫去了? 如今皇上不在京城,太后召这家的男女主人进宫做什么去了? 哦,对了,听说昨天五贝勒来牛角湾胡同宣太后懿旨,难不成就是这一家? 衍潢看了眼索罗杆上的乌鸦,道:“可是,本王喂养的神鸟飞到你这里来了,你怎么说?” 德亨一副你唬我的神情看着衍潢,字句清晰道:“你别骗我,这些神鸟是北京城散养的,说不定这里面就有我以前喂过的呢,你喂我喂过的神鸟,你怎么说?” 衍潢身后的一个家丁眼睛一瞪就喝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儿,你家大人呢?平日里怎么教你的?” 陶大立即站起身,双拳紧握,黑着脸竖着眉毛用力瞪着那个说话的壮丁,如果不是衍潢就站在最前面,此时陶大一定已经一拳头挥到他的脸上去了。

     那个说话的壮丁被陶大突然蓄势待发的反应吓了一跳,与其他三个壮丁也反射性的摆开了架子,护卫在衍潢身后。

     德亨对他们翻了个白眼,大声道:“你们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刚才说了,我阿玛和额娘进宫了。

    他们虽然不在家,但额尔赫布佐领和我大舅纳喇福顺在家呢。

    你们敢欺负我一下试试!” 衍潢回头瞪了眼跟着他来的四个壮丁,喝道:“退后!” 壮丁甲:“王爷!” 衍潢板着脸,冷声道:“不要让本王下第二遍命令。

    ” 这四个壮丁无法,只能退后三步,站到了路上,眼睛狠狠瞪着陶大,顺带还瞪了一下那个小屁孩。

     陶大半点不畏惧的瞪了回去,周围已经有邻居探头看什么情况了,他们都知道今天叶勤和纳喇氏要进宫的,两口子也都提前打好了招呼要他们帮忙看着在家的德亨阿哥。

     这几个壮丁要敢在他们家门口动手,保管让这几个不长眼的折在牛角湾胡同。

     王爷怎么了?他们祖上也是王爷呢,大家都是爷,都是努尔哈赤的后人,谁怕谁。

     在他们地盘上耍大爷脾气,干他X的。

     气氛一时紧张凝滞起来。

     衍潢好似无察无觉一般,直接忽视了周围探头探脑的邻居,也无视了已经去额尔赫布家和福顺家报信去的人,他对德亨道:“不管怎么说,本王正在给先和硕显密亲王家祭,这好好的神鸟突然飞来你这里来了,你总得给本王一个说法。

    ” 就有一个邻居笑嘻嘻问道:“不知道王爷要小德亨给个什么说法呢?” 衍潢扭头皱眉看了他一眼,居高临下平静道:“本王说话,闲杂人等不要插嘴。

    ” 这个邻居也是宗室,此时见衍潢虽然年少,但亲王架子十足,还真挺有他们满清王爷范儿,不免有些讪讪。

     德亨听到人家王府正在家祭,结果被他捣了乱,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放缓了语气,软声道:“打扰了王府的祭祀,是我的不对,你想要什么说法,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为你达成?” 衍潢清了下喉咙,昂着头斜着眼用鼻孔看着小小的德亨,道:“很简单,将你引神鸟的法子教给本王,本王就不追究你藐视先王的罪过了。

    ” 德亨:…… 德亨真的没忍住,他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嘴角。

     同时想笑,又不能笑,怕人家以为是他在嘲笑他,实在憋的慌。

     啊,就是想学引鸟的技术嘛,不早说。

     你直接说,我难道会不教你吗? 德亨忍笑道:“可以啊,你进来吧,但是只能你一个人进来,那几个人不能进来。

    ” 他自觉已经很给衍潢面子忍住不笑了,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和说话欢快的语气出卖了他。

     衍潢脸颊泛起微红,点头道:“好吧,就我一个人进去,不带他们。

    ” 德亨看着因为泛红了双颊显得健康许多的少年,心道这小孩还挺可爱的。

     因为只有衍潢一个十来岁看着就不怎么强壮的小少年进门,德亨又下了命令,所以陶大就没有再阻拦,放衍潢进了门后,他立即又跟个门神一样站在了大门前,抱着手臂跟那四个家丁对峙。

     其他邻居则是给他壮声势,搬了板凳坐在门前嗑瓜子抽烟喝茶看热闹。

     转过影壁,衍潢就受到了棍棒和弓箭招待。

     李氏和小福一个拿着擀面杖一个拿着烧火夹,怀着孕的刘佳氏则是挺着快九个月的大肚子背好了箭壶拉开了弓箭,陶牛牛手里也拿着一柄小木剑,几人就埋伏在影壁之后,这是打算好了看情势不对就要上前拼命了。

     衍潢:这家人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还有护院侍卫呢。

     德亨对几人道:“没事儿了,显亲王是来找我玩儿的,李阿妈,去给王爷准备糕点吧,刘阿妈,你进屋歇着去吧,小福,给王爷上茶,牛牛,去我屋里拿木哨,我要教王爷吹木哨引鸟。

    ” 命令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众人散开,听命做事去了。

     德亨也没带衍潢进屋,就坐在自家堂屋门前台阶上,陶牛牛将德亨存放木哨的盒子拿来,德亨打开,让衍潢挑一个。

     衍潢见盒子里的木哨都差不多,就随手挑了一个,放在口里一吹,觉着这木哨吹起来轻巧省力的很,就放缓了气息,又吹了记下。

     挺有节奏的,一看也是热爱引鸟逗猫的那一类小爷。

     德亨:“你这不是会吹吗?” 衍潢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白腻泛青的玉哨,道:“我用它吹的,吹着费劲不说,神鸟也都不听我的。

    ” 德亨接过那个玉哨看了一下,笑了,道:“这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玉倒是块好玉,你摆在博古架上当摆设吧,要引鸟,还得是我的这种,这可是我阿玛专门找做哨子的匠人给我造的,你看,这么一大盒子,够我用几十年了。

    ” 前提是他不东送一个西送一个的话。

     衍潢觉着很有道理,德亨将玉哨还给他,他都没要,说:“既不中用就送你了,这玉能值几个钱,你留着赏人吧。

    ”又打听道:“你说的这个匠人家在哪里,我也去找他定制一盒子。

    ” 德亨立即警觉的看着他,道:“你不会让你们王府的家丁去将这人给绑去王府,专门给你做奴才吧?我以后还要找他做小东西呢,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办?” 衍潢:我还真没想这么做,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还能这么操作?要真将这匠人绑、啊不,请去王府,他以后不就有吹不完的口哨了? 德亨一看他跃跃欲试的表情,就坚定的拒绝道:“我不会跟你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衍潢啧了一声,道:“那你这盒子哨子就归本王了,你以后再找那个匠人给你做去吧。

    ”说着就将德亨放在膝盖上的盒子一把夺过去,抱在了自己怀里。

     德亨:…… 德亨在心里悴度,眼看被抢了玩具,他要是此时放声哭的话,这个小王爷有多大的几率将盒子还给他? 衍潢却是得意的吹起了哨子,开始引鸟。

     德亨心道,算了,还是个小孩子呢,没爹的孩子怪可怜的,小爷今天就让你了。

     德亨:“你这样吹不对,你看我的……”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开始吹哨子,一会长一会短,一会尖利一会绵缓,没一会,德亨家的院子上空就盘旋了好大一团黑云。

     全是乌鸦。

     额尔赫布和福顺前后脚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黑云压顶“呱呱呱”“嘎嘎嘎”的景象。

     牛角湾胡同里早就站满了人,仰着头看稀奇了。

    尤其是胡同里的孩子们,要不是陶大一直拦在大门口,后来衍潢带来的四个壮丁也过来帮他一起拦着,这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们早就冲进德亨家里看神鸟去了。

     邻居们见额尔赫布和福顺到了,纷纷让出路来,有邻居跟福顺夸张道:“福顺,你家大外甥是不是萨满童子脱身的?你看他这引鸟的技艺,真是神了!” 福顺:…… “哈哈哈,早跟你们说了,这是咱跟萨满大神求来的孩子,你们还不信,怎么地,这回信了吧哈哈哈哈。

    ” “信,真信了,真神了这孩子……” 额尔赫布和福顺进了大门,转过影壁,就见小福和陶牛牛一人一个油纸伞,撑在德亨和一个少年头顶,两人还在投入的吹口哨,引导神鸟在他们头顶盘旋呢。

     感情你们也怕被鸟拉一头啊,还知道撑伞挡鸟屎,可真有你们的。

     额尔赫布当然是认识衍潢的,甭说其他的,一当面,额尔赫布顾不得满院子的鸟屎,单膝点地,请安道:“第三宗室佐领额尔赫布给显亲王爷请安,显亲王爷吉祥如意。

    ” 福顺紧接着在他后头同样单膝点地,请安道:“第五佐领小拨什库纳喇福顺给显亲王爷请安,显亲王爷吉祥如意。

    ” 衍潢停下吹哨动作,用袖口拭了拭额头的汗水,哑着嗓子道:“免礼。

    ” 额尔赫布和福顺起身,眼睛都齐齐看向让到一旁还在吹口哨的德亨。

     德亨心道,你们看我干什么? 他也停下吹哨子的动作,问衍潢道:“还吹吗?” 衍潢看着半空中的神鸟,那表情,那眼神,就好像做成了多么神奇多么伟大的事情一样,就,特别的有成就感。

     衍潢道:“你说,我能都将它们带去王府吗?” 德亨:“……你回王府,再引引看看?”要想它们跟你走,我没那技术,不如你回你们王府自己引去。

     衍潢略略失望道:“算了,我母妃不爱这些。

    散了吧。

    ” 德亨看了他一眼,心道:怪不得你会寻着乌鸦飞的方向寻来呢,感情你这引鸟逗鸟的爱好家长不支持,只能趁着给老王爷家祭的时候过过瘾,结果没引过我,你就找了过来了。

     根本不是他说的什么“藐视”先王的罪过。

     德亨“哦”了一声,开始吹驱散乌鸦的音节。

     衍潢听了一回,也学着吹了起来。

     被无视了的额尔赫布和福顺:…… 福顺给大外甥开脱道:“这神鸟不等人,等神鸟散了,再让孩子给您磕头请安。

    ” 额尔赫布:“……无妨。

    是个有灵性的好孩子。

    ” 他也看出来了,衍潢这是在跟德亨学引鸟散鸟呢,德亨已经入了衍潢的眼了,他要是真不开眼的去训德亨,衍潢就能反过来训他。

     被个十多岁的孩子训,他还要脸呢。

     跟两个孩子没什么好说的,在了解过前后情况后,额尔赫布见没什么冲突,嘱咐德亨要好好招待衍潢,就要告辞了。

     结果出门就遇到了裕亲王府的长史。

     额尔赫布心下咯噔一下,直觉要坏事。

     长史是带着礼物来的,一匣子御制点心,一套笔墨纸砚,一柄镶嵌红黄绿三色宝石的小匕首,一匹提花灰缎布料。

     长史道:“今日裕亲王心有所感,从卧榻起身临窗眺望,望见这边神鸟聚集,以为神迹,特让在下备上礼物,前来看望贵家。

    ” 额尔赫布躬身接礼,道:“……谢王爷赏赐。

    ” 听到外头的动静,衍潢也出来了,长史自然也是认识衍潢的,立即单膝叩首请安:“显亲王爷吉祥。

    ” 衍潢:“免礼。

    裕亲王身体大好了?” 长史:“今儿个精神头尚好。

    ” 那就是寻常了。

     裕亲王这种情况衍潢很熟悉,去年他父王临终前就是这个样子,时好时坏,常年卧床的。

     衍潢心情顿时沉到谷底,郁郁道:“罢了,本王随你去趟王府,去看看你们王爷。

    ” 长史:“喳。

    ” 衍潢回头看院子里抱着影壁露出半边身子的德亨,道:“改天本王再来找你玩。

    ”说完,就抱着从德亨那里“拿”来的装着木哨的盒子带着家丁走了。

     额尔赫布也回头看了德亨一眼,示意福顺和陶二给德亨看紧门户,然后紧跟其后而去。

    他得去将他这边神鸟聚集的情况跟裕亲王汇报一番。

     这个德亨,看到显亲王衍潢的时候,他是觉着这孩子是有运道在身上的,但再见了裕亲王长史之后,他心下感觉立即变了:这孩子是有运道,这好运和霉运同时到来,都让人难以招架。

     …… 目送衍潢、裕亲王府长史河额尔赫布一行人远去,福顺对看热闹的邻居们挥挥手,驱赶道:“散了散了,没热闹看了,都散了吧?” 有那嘴贱的邻居就调侃福顺道:“哟,福顺,府上这样大的恩典,您不请咱们进去喝一杯?大家伙一起乐呵乐呵?” 福顺从鼻孔喷气骂道:“喝你娘的黄尿!你还是回家找你婆娘照照镜子,看自己几斤几两吧!忘了本的王八羔子,老王爷刚去就着急忙慌的乐呵,也不怕把祖宗基业乐呵没了!” 福顺骂的很难听,那个被骂的脸皮子厚的很,全然不当回事,笑嘻嘻指着福顺对其他邻居道:“你瞧你瞧,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啊哈哈哈哈。

    ” 福顺:…… 有时候,福顺真拿这群没脸没皮的王八宗室们没法子,叶勤要是这样的性子,他是一定不会踏进这家半步的。

     还好,叶勤是个心高气傲的,拉不下身段有拉不下身段的好处,至少知道要脸。

     福顺摔上门,将窥探议论挡在门外。

     院子里,小福和刘佳氏已经一人一把扫帚在扫院子了,李氏忙着给舅老爷重新上茶,裕亲王长史送来的四样表礼就放在院子里的方桌上,德亨正拿着那把镶嵌宝石的匕首比划。

     他们家里也有好几把匕首、大刀、弓箭,据说有祖上传下来的,有祖父英额理用过的,也有叶勤小时候学弓箭学武艺的时候用的。

     但匕首,是用来吃肉的。

     不过,自从德亨出生以来,他除了见过大舅福顺用匕首吃过炙羊肉,就再没见过其他人用匕首吃肉了。

     叶勤优雅的用筷子夹,他连上手抓都不乐意,嫌油腻,吃完后手指上更是洗都洗不掉的腥臊味儿。

     他宁愿不吃肉也不乐意用手抓用匕首割。

     但德亨却是对使用匕首很感兴趣,可惜,不管是叶勤和纳喇氏都不给他真匕首玩,没开刃的也不行。

     他只能玩木制匕首。

     而现在,他手里的这把,就是开了刃的锋利匕首。

     福顺忙上前从他手里夺下这柄危险的匕首,吸气道:“小祖宗,这开了刃的刀还不是你该玩的时候,小心划着自己,可不是闹着玩的。

    ” 德亨:“……我有注意着呢,不会划伤自己的。

    ” 福顺将装饰华丽的刀鞘给德亨玩,将匕首放入装匕首的锦盒,交给陶二,道:“收起来吧。

    ” 一个刀鞘有什么好玩的,德亨将刀鞘递给陶二,让他一起收起来,然后查看桌子上的其他三样礼物。

     福顺见他对礼物感兴趣,就打开装点心的盒子,露出里面八个雪白圆胖只有小儿拳头大小的点心,将之放到德亨面前,道:“是雪糖糯米糕,吃吧。

    ” 德亨用手指沾了一点糯米糕上面一层层的白霜,放入舌尖一尝,果然是白糖粉。

     看着这跟不要钱似的洒的厚厚的白糖粉,一下子就失去了食欲,道:“我已经用过糕点了,大舅吃吧。

    ” 福顺对吃这些腻腻歪歪的糕点没兴趣,见德亨不吃,就合上盖子,让李氏拿回屋里放好,叹气道:“这可真是……” 真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德亨问道:“大舅不高兴吗?” 福顺:“高兴,得了王府赏赐,大舅怎么会不高兴?只是这赏赐,不知道是福是祸。

    ” 又问德亨:“那些神鸟,真是你引来的?” 德亨立即否认道:“当然不是。

    大舅什么时候见我引过这么多神鸟来?这些都是那个显亲王爷引来的。

    ” 即便是他引来的,德亨也会一力将这件事推到衍潢身上去,什么神迹,他可承受不了。

     福顺将双手按在德亨小小的肩膀上,一脸严肃的郑重道:“德亨,你记住了,不管之后有谁问你今日神鸟的事,你都按你刚才说的回答:这事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知道了吗?” 德亨也严肃点头,道:“我知道了,大舅,你放心吧,这事儿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

    ” 要不是衍潢找来,要跟他学,他才不会继续引鸟呢。

     福顺见德亨这样,心道这个孩子恐怕心里比他还明白呢,也是白嘱咐。

     他跟德亨解释道:“裕亲王爷病了有些日子了,病情如何咱们不得而知,只知道是卧床修养……恭亲王是裕亲王的亲弟弟,他去了,裕亲王这病到底如何了,咱们这些外人就更不得而知了。

    他今日突然能下床临窗眺望……未必是什么好兆头……” 更何况是看神鸟。

     这神鸟通神,裕亲王病的快要死了突然就能起床看鸟了,他要是就此痊愈也就罢了,要是 福顺不敢再往下想。

     别看福顺平时佛祖喇嘛道爷关老爷的什么都信一些,好似对这些神可有可无似的,但其实他是真的相信这世上有神灵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妹妹生产的时候不去请稳婆,而是去请萨满来跳大神了。

     神鸟通鬼神,既是祥瑞也是……引魂使。

     要是裕亲王一下子嘎嘣了,那今日神鸟聚集之事,就得有个说法了。

     让显亲王去说吧。

     什么神鸟的,跟他们家德亨一点关系都没有。

     德亨暂且没想这么多,他对那匹提花灰缎布料很感兴趣。

     提花缎布料珍贵,特供皇室,整匹布用同种布料制作的绣袋套住,这个绣袋既是包装,保护里面的布料,也是展示,可以让人用眼睛欣赏布料华丽富贵的外观,用手去触摸布料细腻滑软的质感。

     真的很好摸,就像触摸美人无暇的肌肤一般,就连织花的凹凸不平之处摸着都有种难以描述的美妙感觉。

     德亨问道:“这是江南织造贡上来的锦缎吗?” 福顺看了一眼,不在意的纠正道:“这就是一般的贡品提花绸缎,不是锦缎,锦缎里面会织入金银羽毛,只能供皇上和宫里的太后、娘娘们穿用。

    ” 而且,一般的贵人常在等低品阶的娘娘们也是不够格穿锦的,那得是一宫主位才配穿。

     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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