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强挤出的笑容僵住。
“是明萱不对,那……我这就去给娘娘上柱香。
”
“不必了,就在这拜。
”
闻言她悚然抬眼,便见对方抬手虚指方向,正是那化纸炉。
更深露重,子时的锣声自远处宫道中隐约传来。
云太妃跪在快要将她烤化的化纸炉前,香汗如雨下,至此已然跪了小半个时辰的她摇摇欲坠,几近晕厥。
纵使如此,旁侧端坐那人依旧没半分怜惜之意,非但没有叫起她,反而还以一种讳莫如深的视线,冰冷冷的将她注视。
她能明显感到那股目光莫测难辨,让人脊背隐隐发寒。
姬寅礼端坐于炉前,就那般不言不语的望着她,看那张被炙烤的通红出汗的姝色容貌,也看那被汗打湿了一层又一层的轻薄宫衫。
明明那张脸也被水光润透,明明那摇摇欲坠的娇躯的确堪怜,偏偏他内心没有半分波动。
他似有不信,目光反反复复的在她身上流连,试图找出昔日的哪怕一丝半点的情愫,却依旧无功而返。
无波无澜的内心让他甚至怀疑,哪怕对方此刻褪尽衣衫站他面前,他依旧能够无动于衷。
多么可笑的一件事!他都恨不得仰天大笑两声。
面前的女人纵使背刺过他,令他心中生了芥蒂,但到底是京中难得的姝色,清丽无双,身姿窈窕,又是他昔日存有几分喜爱的女子,怎就让他完全无动于衷?
他确信自己的身子没坏,那坏的,怕就是他的性子。
是他左了性子啊,开始对女子没了欲望,转而对男子起了兴趣。
姬寅礼喉腔发出短促的笑来,不等那云太妃悚然的打个寒颤,他的眸光就如寒刃般将她牢牢钉住。
是她的错,他想。
定是当年她的背刺让他觉得恶心,在他毫无察觉下就大抵开始对女子有了偏见,不知不觉中内心深处就已对女子失望透顶,性子这才愈发偏左。
以致如今害他,不念娇娥念郎君。
应该就是这般,他无比肯定的想。
姬寅礼眸光寒凉的视她。
是她,让他落到今日这般不堪之境地,让他再无颜面对泉下的母妃!
这个女人,是奔着让他断子绝孙去的啊。
云太妃是夜半出了昭明殿,离开的时候趔趄惶恐,宛如逃离阎罗殿。
这一夜过后,她对殿里那人有了极大恐惧,再也不敢仗着与元妃娘娘往日的那份香火情,而去赌他不会杀她。
回想当时他那不似看活物的目光,她就忍不住浑身觳觫。
毫不夸张的说,当时被他凝视的那几瞬,她大都差点以为,下一刻就会被他塞进化纸炉里。
此时的永宁胡同,夜半时分,陈家的窗户上还隐隐映着烛火的亮光。
陈今昭端着空药碗出来,在外间收拾药渣的陈母见了,忙问道,“幺娘如何了?”
“喝过药后,瞧着好上了些,这会又睡了。
”陈今昭来到桌前虚脱的坐下,这一天累得她,就没口喘息的时候。
陈母闻言就放了心,“那就好,应是倒地时候磕着了脑袋,想来养几日就能好了。
”
“大夫也说养几日就好,问题不大,娘您也别担心。
对了,稚鱼如何了,睡了吗?今个是不是吓坏她了。
”
“是多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