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3)
云太妃接连三夜入昭阳殿,却夜夜于化纸炉前长跪。
除了第一夜是她咎由自取送上门来外,后面两夜实是她逼不得已被人硬请而来。
跪的时辰也是逐日递增,从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再到整两个时辰,三夜跪下来后,她的双腿已然肿的骇人,麻木又刺痛,勉强撑立都难。
她不是没哭过求饶过,望对方能网开一面放她这一回,再跪下去她的双腿怕真的就要废了。
可她的哀声哭泣恳求没换来对方的高抬贵手,得到的只有那人的无动于衷。
那般不近人情,又寡情薄义。
甚至,那人还要和颜悦色与她说,让她多与那炉子说说话,毕竟他母妃生前最喜欢拉着她说笑,如今见了她特意过来跪拜,一定会万分开怀。
第三夜她出昭阳殿时,天际已然破晓。
彼时的她宫装皱湿,面容苍悴,双腿如锥刺每步一颤,形骸狼狈不堪。
这个时辰,宫道上已经陆续有来往走动的奴才,虽然她的鸾轿停在十王府外,但这一路上有没有人窥探见她此时的一二狼狈,她无从得知也无暇顾及。
满心除了对殿内所受屈辱的怨恨外,还有更多的是对自己双腿的担忧。
她很清楚,即便下一夜跪的时辰不翻倍,那她也是再撑不下去的。
百般纠结之下,到底对自己双腿的在乎占了上风。
咬了咬牙忍痛做了决定,若是明夜再逼她去跪,那万般无奈下,她也只能开口兑换另外一个承诺了。
公孙桓的消息迟滞些,直到第三日方惊知,这两日朝臣间暗潮涌动之缘由!得知朝臣私下快要传疯了的摄政王私通皇嫂一事,他失态的睁大了眼,几乎难以相信这是他那城府深沉、持重沉稳的殿下能做出的事情。
反应了好半晌,他才算是勉强接受了自家殿下这桩荒唐事。
不过他接受倒算良好,在西北之地小叔娶寡嫂之事也不是没有,就算往重里说也不过是男人的一桩风流韵事罢了,算不得什么。
况且,想殿下北地浴血十年,每日睁眼目之所及唯有刃光血色,也确实是苦行久已。
那些年里,殿下日夜只思着归京复仇,也是无暇他顾,如今总算大仇得报苦尽甘来,所以就算是稍稍放纵享乐些又何妨?这都是殿下应得的,纵是有些非议,也无伤大雅。
他唯一颇有微词的,就刘顺的办事不力。
连满朝的流言蜚语都压不下,那还掌管什么东缉事厂,还不如就只做个端茶倒水的宫监得了。
刘顺也是有苦说不出。
他是能让宫里的奴才们闭嘴,但他能去缝住前朝廷臣的嘴巴吗?如今东缉事厂下辖尚未设南北镇抚司,所以他便也只有搜集信息情报的职权,而无缉捕讯问的权能。
也不是没有请示过殿下,但殿下对此没有表态。
摸不准对方的具体态度,他是既不敢擅自行动,又不敢不行动,于是行事就难免束手束脚了。
公孙桓进殿请命后,遏制谣言之责就交由他手。
很快,在他雷霆之势的强压下,有关摄政王的风流韵事就渐渐息止。
不说完全没有人私议,但起码私下非议的时候没那般猖狂了。
在陈今昭等人尚不知情的情况下,摄政王千岁的桃色绯闻就骤然而起,又悄然息止。
三日后的酉时,陈今昭整装待发,在临出门前,再次预演了一遍战术动作。
在她的预演中,她上来应是先给对方一记拳击下颌,继而屈膝顶腹,接着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