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他躺个舒服?
于是乎,元入潭又趴在伏祟腿上歇息,顺便竖起耳朵听先生与大臣议事。
先生所说,是关于百姓冬日防寒一事。
伏祟道:“虽有煤炭、火炕,可到了冬日,仍有不少百姓死于严寒中。
”
太医院院判也在,对着帝王行礼。
“陛下,煤炭虽能将屋子烘热,但不少百姓为了防止屋内热气流出,选择关紧窗户,最终中毒而亡。
”
伏祟叹息了声:“拟旨下去,命各县官员将煤炭中毒一事告知百姓。
城中住户密集,且煤炭使用者居多,自然得叮嘱,但底下乡间村民也不能忽略。
”
相关臣子领命。
伏祟又吩咐工部侍郎去让人建造冬日可供贫民乞儿取暖的屋子。
“避寒屋不必太暖,也无需用青砖瓦片,比茅草屋略强一些,能遮风挡雨便可。
”
工部侍郎领命。
官员们离开后,元入潭好奇爬了出来,扒着桌沿。
“先生不让他们建造太好,是担心有人将屋子占了去吗?”
伏祟颔首。
“既然是扶困救贫,就不能让他们好过常人。
“像是身体残废者,若让其每月所得银钱高于普通人,定会有人故意弄残身体,以求日子安稳。
”
元入潭吸了口凉气:“可是身体残废是一种折磨,真会有那么多的人吗?”
伏祟摸着元入潭的龙角,语气平稳。
“是朕之过。
”
元入潭眨了眨眼,不解。
伏祟:“若朕能让天下百姓富足、安居乐业,也不会有如此多的人为了吃喝,出此下策。
”
元入潭爪子蜷缩,又退回到伏祟腿上,想到了今日朝堂所言,仰头问:“其实今天那些大臣的话我听进去了,当年村子里有一个王阿公,王阿公靠给县城富商做木工活养活自己一家。
“过年那会儿,王阿公家里添了两个孙辈。
王阿公本想明年多做些木工活,给家里减轻负担。
“可不曾想过完年,王阿公再去镇上,那些富商都不要他了。
因为县令家开了一个木工坊,那些富商为了与县令搭话,专门去木工房定器具。
“王阿公的客人也越来越少,儿媳因为月子亏损,还留了病根。
”
元入潭犹豫拽了拽伏祟的衣袖。
“先生,县衙家的工坊价格更高,都有那么多商人前去捧场,学舍的价格……反而是普通的市价。
”
伏祟叹息,轻轻顺着元入潭的背。
他自然知晓,只是他登基七载,鲜少有人与他商议国事。
他不敢信任大臣,再衷心的大臣也是有所图,再刚正的大臣也有可能表里不一。
只是他终究一人,脑子里挤满了天下之事,难免有些疏漏。
臣子畏惧他,亦不敢与他交谈。
这种感觉很新奇,像是自己多年来一人捋着如山般的麻绳,终于有一日,手上一松,抬头看去,是一只小金龙飘在他的旁边,用爪子将缠绕成死结的麻绳捋松,再一点点将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