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摩说我不认路,要是走得太远就回不来了。
泉水算“太远”吗?我没有概念,不过既然她同意让我出来,说明一点都不远。
很快,视野里泛起粼粼的波光。
我伸长脖子,看到不远处有小河,小桥,河对岸还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这条河听说是从远处的山顶上流下来的,和林子里的泉水同属一源。
河这一边的树林我经常去玩,把我蒙着眼睛挂到随便哪棵树上,我都能爬下来走回家;但河那一边的树林我还从没去过。
我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抬头看看奈特。
他也低头看看我,还眨了眨他的蓝眼睛。
“你先走,”我说,“个子高的先走,这是规定。
” “哪里的规定?” “我的规定。
” 奈特想了一会儿才明白我的意思,然后笑笑,迈开步子走到我前面去了。
我觉得他有些像镇上木匠养的那条大狗,看起来精干矫健,其实总是慢半拍;但伊摩说他只是老实,老实就老实吧,反正我不太喜欢和他开玩笑——等他想明白的时候,玩笑都不好笑了。
我们很快就走到河边了。
傍晚刚下过雨,小河上的圆木桥滑溜溜的,我打了两个趔趄,差点跌进河里,还好奈特把我拉住。
我不敢再乱走,只得揪着他的袖子小心翼翼过了河。
河岸边一个新鲜脚印都没有,只有我们俩刚刚踩下的几行浅坑。
看来那群小鬼被吓跑后就各回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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