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厨房里传来洗碗的水声,我才反应过来,赶紧把盘子里剩下的东西往嘴里一塞,端着碗盘去厨房了。
——理发师对着树洞一遍遍地说话,所以养出许多回声;我也对着我的回声说话,能不能让它重新亮起来? 来不及等到晚上了。
洗完碗之后,我跟伊摩说我困了想午睡,就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往被子里一钻,摸索着把回声从手链上抠出来。
被窝里黑洞洞的,它完全熄灭了,摸起来也皱皱巴巴,像煤核。
我把耳朵贴上去,什么也没听到,好像那个女人已经从里面离开,剩下的只是一粒空壳。
我想起伊摩刚刚说的故事,于是试着对它开口:“……喂?” ——手掌中似乎有微弱的光闪了一下。
我顿时高兴起来,又把脸凑近过去,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听见了?” 光又闪了一下,这次亮得比刚才久了一些,也许是因为我的声音变长了。
我激动得在被子里来回打滚,两只脚疯狂乱踢,差点没把被子踢到天花板上去。
我把回声握在手里,贴在嘴边,满肚子都是想和它说的话。
我的脑子里好像住了一窝小鸟,它们迫不及待地要啄开蛋壳,“叽叽喳喳”地唱起歌来。
我吸了一口气,侧过身,在被窝里蜷起身体,用胳膊护住回声,把它贴近我的嘴边。
小鸟们已经排好队,即将雀跃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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