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1/3)
「吱吱吱吱——」
是蝉鸣。
盛夏炽热的阳光透过垃圾桶,打在武赤音身上,他抱着双臂蜷缩成一团,明明身处酷暑,他却如坠冰窟,就连牙关也在微微颤抖。
少年们的声音从垃圾桶外传来:「那个死胖子现在在垃圾桶里,哈哈。
我们追了他一路,总算把他追到垃圾桶里了。
」
「胖子都有体臭和狐臭,真臭啊。
」
「那家伙待在垃圾桶里,也算和体臭相符了。
体臭999。
」
幼小的武赤音抱着双臂,心中呐喊:我没有,我没有。
最初只是因为祖父并不喜欢做家务,他在家中堆积数不胜数的垃圾,邻里街坊都讨厌他——那种对于祖父的厌恶也投射到他们身上。
「那兄弟俩没有家教,手脏兮兮的,大人也不管。
」邻居们都这样说,哥哥听到之后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唯有武赤音仍在玩着后院的杂物,玩得满手是灰。
到学校中,大家开始谣传兄弟俩很久都不洗澡,燐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良好的人缘「澄清」了谣言,而唯独武赤音,只是稍微吃一点甜食,体重就会上来。
情绪失控时,他只能凭借暴食发泄情绪。
久而久之,他变成胖子。
「胖子都有体臭。
」
幼小的他如此辩解:「我没有,我没有!我每天都洗三次澡!」
他翻开自己的衣服,暴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展露给大家看,大家哄堂大笑。
「你就是有狐臭!」
「我没有我没有!」
武赤音只能每天一遍遍洗手,一遍遍洗澡,他购置最昂贵的香氛沐浴露、洗发水、香水和身体乳,用空数不胜数的止汗露。
那香味足以使路人驻足。
纵使如此,当他来到班级时,过路的同学仍会一脸险恶,捂住鼻子,「真臭啊。
」
久而久之,他闻到了「臭味」。
那臭味像是来源于他的身体内部,来源于腋下和股沟之间,那也是最常被人造谣过的位置,幼小的他嗅过很多次、很多次……没有味道,只有干净清新的香水味。
「我身体是不是真的有臭味?大家、大家都这样说……」
他问祖父,祖父的声音自屋内传来:「别人都这样说,那肯定是对的,你这臭小子还不去洗澡!」
「哥哥,我应该怎么办?」
燐大笑:「你当然是有啊。
很浓重的狐臭味。
」
武赤音哭了起来:「但是我明明闻不见啊!」
「因为人对自己的气味熟悉了,我每天和你睡一起,都被你熏得呕吐。
」语毕,燐发出怪声,模仿起呕吐的模样。
他们在骗我。
所有人都在骗我。
他们都在操控我。
垃圾箱满是瓜果搜掉的臭味,那臭味化作看不见的气味因子,黏在武赤音的身上,起先只是众人造谣出来的「臭气」,现在已经烙进他的心中,成为他经久不息的噩梦。
少年蜷缩在垃圾箱中,牙关都在颤抖。
想变强,想变强……只有变强,才不会被欺负。
想做坏人……想做坏人……只有成为坏人,才不会被人踩在脚下,只有成为反派角色,才能不被伤害、不被践踏地活下去。
只有以绝对的恶脱颖而出,才能在众人平庸之恶中幸存。
垃圾箱中有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盒,盒子有什么生物在窜动,武赤音惊呼道:「老、老鼠!」
他最害怕老鼠。
然而那并不是老鼠,只是一只小小的黑蛇,它不到大拇指粗细,蜷缩在木屑中,似乎像被触动,它抬起头,用着黑豆似的眼睛盯着少年。
蛇同样也是武赤音害怕的生物。
居然被人丢到垃圾箱里,这条小蛇是被人抛弃了么……
武赤音抱住玻璃盒子,小蛇也跟着游动过来。
如果不将它带回家,它和这箱垃圾只会被送往垃圾分焚化场……
他下定了决心,即使母亲再怎么反对,也坚决不会抛下小蛇。
手指伸进玻璃器皿中,纯黑色的小蛇立马缠绕过来,沿着他的手指绕了一圈:「你就叫佐助吧。
」
佐助吐出信子。
「喂,武赤音,武赤音——」
天色逐渐昏沉下去,霸凌者早已四散而去,燐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一次,武赤音并未像之前那般落下眼泪,他只是一声不吭,定定站起身来,他的脸色隐匿在昏暗中,周身散发着黑暗的氛围。
燐走了过来,一脸纳闷地说:「明明都要搬家了,你怎么还到处乱跑——啧,你掉到垃圾桶里了吗哈哈哈,那什么鬼样子!」
他凭借自己的力量爬出了垃圾箱。
「我来扶你,你这个笨蛋小心别摔倒,妈的,你手里是什么?」
燐每次总会抢走武赤音的东西,这一次也不例外。
「居然是条蛇,好可怕,你在那里捡的。
」
「我给它取名叫佐助了。
」
武赤音在给这条蛇标记,似乎想警告燐。
燐哈哈大笑:「又丑又臭,就和你一样,从垃圾箱里捡的吧?该不会有毒。
」他一把抢过玻璃器皿,将小蛇放在手中摇晃起来。
「还给我!」
「不给!我要把它踩死!」
下一瞬间,武赤音挥起拳头,直朝燐的面颊而来,人类肉体的温暖透过拳头传来,燐不可置信捂住了脸,脸上的笑容像是凝固的面具,「唰唰唰」碎落成一团。
距今为止,他从未还手过,一次也没有。
恨所有人,恨人类,想杀人,想杀光所有人,想做连环杀手,恨不得地球被核弹核平,恨不得神明降下灭世之火。
黑色的气球每一天都在日渐膨胀,终有一日,尖锐的钢针会将它戳破。
平时里张牙舞爪的燐就像瑟瑟发抖的动物,甚至都忘了反抗,只是一记拳头,就让他的双目都蒙上青紫色的阴影,「你居然敢打我!」
武赤音一声不吭,他怀抱着佐助,侵袭的拳脚宛如夏季倾盆的暴风骤雨,悉数向着燐而去。
随着拳头的下落,燐的鼻血喷涌而出。
佐助……你也为我开心么?
他总算学会了暴力解决问题——
燐的鬼哭狼嚎近乎响彻黄昏的新野,武赤音愣在原地,怅然若失。
妈妈才开着车找寻他们,她匆匆下了车,抱起燐。
燐哭喊道:「弟弟打我,他捡了一条臭毒蛇,我让他丢掉,他不丢。
」
妈妈看向武赤音,他的衣服散发着恶臭难闻的馊味,黑色的蛇盘踞在他的手中,她秀气的手捂住鼻子,眼神中满是厌恶:「武赤音,你为什么这么臭——」
温热的水,水溅进口腔中……
是自己的眼泪吗?
少年夹杂着蜜糖的甜蜜笑声在耳畔响起,甜丝丝的液体弥散在口腔,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是血……
是血的味道。
很渴。
不断分泌出的汗液剥夺着身体所剩无几的水分。
武赤音骤然惊醒,不知不觉他已满脸是泪,伴随着少年的轻笑,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滴进口中,几滴液体溅到他的鼻子间,他竭尽全力呼吸着,那弥散在鼻尖的血液甜香化为看不见的手。
「我的血好喝么?」
叶深流展露着纤细的手腕,一道锋利的刀口赫然出现在其上,那创口正不断「汩汩」涌出血液,猩红的血液、白皙的肌肤、配合上那接近完美的笑容,近乎是超越的异样光景。
武赤音大惊失色,或许是焦虑,或许是兴奋,他的喉结滚动着,被迫吞下那些腥甜的血液——
湿润的嘴唇转瞬到来,朦朦雾气的吐息扑在他的脸上,少年额前那些细碎的短发也搔弄着他的肌肤,四瓣嘴唇缠绕在一起,鼻息之间满是浓重的血腥味。
「明明是吸血鬼,为什么一脸惊恐的表情?」
就像是夏季接踵而至的暴雨,叶深流舌头撬开他的唇瓣,向着深处而去,他口腔中满是未咽下去的血液,而那粗暴的唇齿在品尝着他口中的体液,近乎饥渴似地剥夺。
带着强烈嗜血欲的舌头进攻着他的口腔,霸道得像是要剥夺他的生命般,然而武赤音深深知晓,那并非是爱……
叶深流在品尝着自己的血。
他无比愕然,被迫和少年含血接吻,此刻的他,连叶深流伤到那里都顾及不到了。
因为……这个人是疯子……
这个人厌倦平凡至极、按部就班的生活,他渴望放纵,只要能让他找到乐趣,即使是粉身碎骨,他也会去做。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和这样的人成为恋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在无限的惊愕中,武赤音心生恐惧,叶深流近乎虔诚捧着他的脸,品尝着夹杂着血液的唾液,他勃起的性器不断戳到他的腹部,撸动他性器的手并未停下,反而加速了频率。
武赤音渴望已久的高潮珊珊来袭,像是代偿一般,混合了无数次的高潮总和成了快乐的海啸,向着他席卷而来。
他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在因高潮而颤抖,瞳孔骤然扩散,唇间无法抑制流出唾液,一路延伸到锁骨,此后是地面——
「呜呜呜呜呜呜——」
他又哭又叫,发出自己都听不懂的高亢娇喘,就像是野兽一样,整个人连带着椅子摔倒了,插在体内的鼓棒一下子捅到最深处,腰部和腿部都不断抽搐。
精液从被揉得通红的龟头缓缓渗出,它甚至都不是射出,而是缓缓吐出,滴落在地上,捆绑住双脚的绳索骤然解开,然而他再无气力挣扎。
那足以使人发疯的漫长高潮足足持续了数十秒,那十秒的时间无比漫长,他只能双目翻白,吐着舌头不断喘息,整个身体都陷入舒服的麻痹之中,接受着那比天堂更痛苦的快感,得到宣泄的性器迅速疲软下去——而少年的手再一次握住了他,继而揉弄着通红的龟头。
「不要不、不要要死了——」
武赤音剧烈挣扎起来,那过分高亢的呻吟突然中断,他就像死去一般,又像是被凝固住,那张英俊的脸被压在地面,洁癖的他任由粉嫩的舌头垂落在地上,黑色眼罩已然被扯落下来,涣散的双眼呆呆凝视着虚空。
仅仅从他胸脯剧烈的起伏和肌肉都抽搐看出他还活着。
武赤音晕过去了。
他的手臂仍然束缚在椅子上,胯下的性器在最后一番搓弄下,榨出了澄清的尿液。
尿液渗入黑色胡桃地板中,乳白的精液配合上少年那涣散的神情,让叶深流再也无法忍耐。
他喘着粗气,跪坐在地上,他的手腕仍在「滴滴答答」流血,精液、尿液混杂着血液,在黑色地板上混杂成粉红色的一滩淫液,那淫水反射着近乎绮丽的光芒。
「噗嗤」一声,他拔出插入武赤音体内的鼓棒,那根胡桃木鼓棒已油光发亮,上面满是凝固的精膏。
穿着雕花布洛克皮鞋的脚狠狠踩在武赤音的头上,失去意识的少年并没有反应,脑袋只是处于惯性歪了一歪。
叶深流保持着踩头的姿势,半跪下身,跨坐在武赤音身上,用硬如铁棍的肉棒对准了穴口,一下子深插到他体内。
「唔唔唔、哈——」
失神的武赤音骤然清醒,他试图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脑袋被少年踩在脚下,后手仍然被紧紧束缚在椅子上,房间里一团狼藉,鼻息之间满是崭新皮鞋的皮革味。
他看不到身后,只能感受到那炙热一下子贯穿自己。
「唔、咕、啊呜呜——」
那无比炙热的肉棒,不顾及他的想法,以无比强硬的姿态进进出出,就像被当做一块肉地毯,又像是被当做没有生命的飞机杯。
「哈、哈……不、不要操了……」他只能被迫翘起臀部,承受着那粗暴至极的抽搐,口水顺着唇角滴落在地上,眼泪也徐徐流淌至地上。
踩着自己脑袋的脚,像是警告似的加重了力度,「你射了,我还没有射。
不要这么自私。
」
这个人……完全没有把我当做同等的人。
武赤音大脑里所剩不多的理智在告诫他:
快逃跑,快逃跑!
然而太舒服了……整个身体都沉浸在高潮的恍惚和舒服的麻痹中,没法反抗,只能随着少年的撞击而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浪叫。
被泪水朦胧的视线骤然清醒,他看向放置在角落里的穿衣镜,房间里一团狼藉,精液、血液、尿液喷得到处都是。
镜子中映出脸着地的自己和叶深流,明明是身材更高大的自己,却被娇小玲珑的少年踩在脚下,被他不断狂暴后入着,随着那高速的撞击,挂在额前湿漉漉的红发和脖颈间的项链也在摇摇晃晃。
他能看到自己的臀肉被撞得起了肉浪,垂在腿间的性器已然疲软,通体泛着使用过度的红,黏稠的前列腺不断渗出,而自己则满脸泪水,以涣散的眼神看着镜子。
而踩在自己头上的叶深流面无表情,仅仅脸微微涨红。
简直就像小丑一样。
武赤音的嗓子已然沙哑至极,他只能不断哭喊道:「好舒服好舒服唔唔唔——」
「哈、哈、唔……」
身后的叶深流也在发出粗重的喘息,他踩住武赤音脑袋的脚时而加重,时而减轻,每每眼球被压迫到,武赤音的视线就一片模糊,湿湿凉凉的血液从鼻孔渗透而出,缓缓滴落在地上。
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想死在那欲仙欲死的快感中。
像是嫌弃他不够痛苦似的,半跪在他身上的叶深流,凭借深插进武赤音身体内的性器作为支点,再次俯身捡起那条牛皮鞭子,就对着他翘起的臀部挥去——
叶深流不过挥了几下,湿漉漉的屁股上就留下深红的鞭痕。
「啪啪啪」的淫靡响声响彻室内,而现下又多了击打屁股的声响,武赤音脑髓都像被快感融化殆尽,全身都使不出力气,只能发似哭似恼的呻吟:「好痛、好痛、痛、别打了——对不起……对不起……」
武赤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他只是声泪俱下,满脸是泪,本能地道歉,似乎这样就能使惩罚停下来。
踩住自己的脑袋却并未放松下来,火辣辣的痛感伴随着被操的快感席卷全身,那鞭子又意无意挥向他的肉棒,刚刚疲软的性器还肿胀无比,不过被几缕流苏扫到,马眼像是流泪似的,殷殷吐出淫液。
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在被暴力强奸,都在汩汩涌出汗液,湿润的汗水蒸腾至房间上方,淫欲和兽欲的气息包围了他——
「唔唔唔唔——」
全身都在剧烈地抽搐,武赤音发出高亢的呻吟,他两眼一翻,再一次失去意识,脸彻底埋在淫水中。
叶深流拔出肉棒,带出混杂着淫液的血丝。
「哈、哈……要射了。
」
他握住油光发亮的性器,苹果似的脸蛋涨得通红,在草草撸动几下,精液悉数喷涌至武赤音的臀部。
稀薄的精液仅仅比水白上一点,淫靡的浊液缓缓渗入武赤音臀上的伤口中,血丝融入半透明的精液中,像是溶于水中的红色颜料,呈现出蜘蛛网似的丝线。
浊液在小麦色肌肤上显得格外淫靡。
「这种事对于大部分男人而言,就是恋爱的目的和结果,只有女人才会将它当做恋爱的一环。
而你亦然。
」
叶深流像是叹息似的,收回踩住武赤音脑袋的脚,少年脸上留下了污秽的鞋印,而失去意识的他微微启着唇,涣散的眼神凝聚在虚空中,毫无反应。
武赤音的手机放在一旁的床上,黑色的机身反射着猩红色的光芒,叶深流沉吟片刻,拿起了他的手机。
这个笨蛋……居然将锁屏密码设为我的生日。
叶深流脸上显现出复杂至极的神情,但他并未停下,他迅速输入生日解开密码,打开相机,将镜头对准了昏迷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