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3)
定的男子。
都说读书人眼高于顶,即使她给他说媒,他也未必领情。
但那可是三十两的白银!抵得上她说一年的亲事了,她咬碎牙也得把这银子赚到手。
蔡婶儿叹息道:“好孩子,早年你爹娘成亲请我喝过酒席。
你有所不知,我家那老头子是个不争气的,整天窝在村头曹二家赌博吃酒。
我辛辛苦苦给人说媒赚点饱饭的钱,这两年日子才过得下去了,我便记挂着你爹娘临死嘱托我,让我能帮你留意着婚事,遇着好娘子说给你听。
”
陆隽微微侧身,做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蔡婶儿以为陆隽有要她说媒的意思。
她本是没谱的,看陆隽的反应,若能打动他,这三十两银子,她妥妥地赚到手。
她拿出往日的自信,中气十足地说道:“蔡婶儿不是拐弯抹角的人,这次来呢,是想帮你爹娘完成夙愿。
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一线牵,上个月有户涞水镇的老爷,他差人到咱们花坞村找我,求我给他闺女说门亲事。
”
“蔡婶不怕陆某把霉运传给别人”陆隽向来不喜形于色,蔡婶图一己私利搬出他爹娘说事,令他心生厌恶。
蔡婶儿听不懂好赖话,当是陆隽怕娘子不满他的家世,于是苦口相劝道:“好孩子,你别忧虑啥霉运不霉运的,村里人就爱插科打诨,说点不着边际的糊涂话。
咱不跟他们计较,你别放在心上。
”
“我和你说的这户人家的老爷,是个大善人。
年年给寺庙捐善款香油钱,可惜他女儿伤了容貌,身子有点缺陷,至今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木椅刺啦一响,陆隽忽起身,他生得高,坐着便和旁人站着持平,蔡婶儿顿时矮他两大截。
“蔡婶,婚姻之事,陆某无福消受。
”陆隽神态冷漠,眉眼仿佛结了冰,不留情面地说,“蔡婶勿要白费口舌。
”
蔡婶儿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她万没想到这陆隽是硬柿子,他不领情就罢了,说的话叫她的老脸往哪搁
“陆隽,亏得你是读书人,也怪我被猪油蒙了心,来你家受气!好说歹说,你该敬我是个长辈的。
”蔡婶儿掐腰骂道:“今日你错过了这门亲事,你等着老了死在屋头里都没人给你收尸,呸!”
陆隽笑问道:“蔡婶,你儿子今年有十七了”
蔡婶儿正骂得怒火中烧,陆隽提起她儿子,她瞬间皱眉瞥着陆隽,道:“你问这个作甚”
陆隽慢条斯理地说:“他日日在慈溪镇的青楼点头牌,蔡婶可知你千方百计说媒赚来的钱去哪儿了”
“你……你扯淡!二虎他老实本分,他,他不会去那种地方鬼混!”蔡婶儿叱喝道,“好啊,怪道是你爱读书,原来这书全读去青楼了,去青楼的人是你,凭啥污蔑我儿子。
”
“我在那家青楼附近的客栈做工,蔡婶在外名声响彻。
二虎以母为荣,到哪儿便要说家缠万贯。
”
陆隽笑意愈深,他问:“若陆某不是老实本分的人,蔡婶今日不会来给我说亲事罢”
蔡婶儿被戳中心坎儿,并不设防陆隽这么直白地问她。
眼下她六神无主,叫穷书生弄得哑口无言。
“蔡婶若要倚老卖老,对我爹娘不尊,对我不尊——陆某不会客客气气地待你。
”
蔡婶儿大汗淋漓,喜庆的一张脸失了血色,如丧考妣。
她现在岂是给人说媒这是自寻死路来了。
她死死地瞪着陆隽,却不敢反驳他。
陆隽这会儿半点不像读书人,像是来索她命的地狱阴司。
第19章蹊跷
黄昏逼近,蔡婶儿张皇失措地拎着菜篮子,逃命似的奔回家。
盼夏送虞雪怜至山脚,就见浮白坐在马车上等她。
两人道别后,马车慢慢腾腾地行路。
虞雪怜靠坐在窗侧,凝神思索。
盼夏说那蔡婶儿爱牵红线,是花坞村响当当的媒婆,时而可靠,时而也点错过鸳鸯谱。
她知晓陆隽上辈子到老都不曾娶妻生子,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