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3)
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那我给陆公子找家客栈住。
”虞雪怜退让道,“快到下半夜了,陆公子不让我送你,你若走路回去,要走到何时。
今夜暂且在城中的客栈歇息吧。
”
虞雪怜眼睛水汪汪的,泛着打呵欠流下的泪。
单是坐在马车上就有一两个时辰了,她强撑眼皮,道,“陆公子若不肯,我夜里睡不踏实。
”
陆隽侧目看向虞雪怜,欲言又止。
良久,他道:“虞姑娘往后勿要在这个时辰出府,不安全。
”
陆隽说话时眉间似有山川,他一动不动地望着虞雪怜,仿佛在跟她谈公事。
过往的二十多年,陆隽何曾用过命令的语气,自从他搬来金陵,虞穗有空便给他买屋内的陈设,买外表精致的小物件。
恍若他是被她圈养的情郎。
陆隽也不喜用自己学的道理来教导别人,但他拿虞穗没有办法。
或许是他待她恭敬,她才如此乖张。
虞雪怜能伸能屈:“陆公子教训的是,我记着了。
”
“若是有下回呢”陆隽目光沉沉,“既是记着了,若是再犯,该怎么罚你。
”
虞雪怜的困意当即消失全无,小声嘀咕:“有这么严重吗。
”
陆隽一改之前对虞雪怜的顺从,正如严肃的长辈教导小辈那样,“若是在学堂,夫子再三强调的事,倘学生屡屡犯错,不该罚吗”
虞雪怜应道:“该罚。
”她看陆隽板着脸,柔声问,“陆公子要罚我什么”
无知者无畏,陆隽忽然说要责罚她,虞雪怜倒很感兴趣。
陆隽常把守分寸挂在嘴边,举止端庄严谨,不容出一点差错。
她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也摸清了他的脾气。
诸如动怒,生气的情绪,陆隽从不会有。
可最近,他特别爱管教她——不允她买东西,不许她偷溜来见他,不准她半夜出府。
虽然她做得确实不规矩,所以陆隽出言教导她,她是领情的。
陆隽蓦地起身,宽阔的身影笼罩在虞雪怜的身上,他的手靠在虞雪怜背后的挡板,不怒自威。
他半弯着身子,不说一句话,只是垂首看着她。
虞雪怜后背是坚硬的挡板,车厢瞬间变得狭窄,她的视线被陆隽占满。
“陆隽,我以后绝对不在这个时辰出府。
”虞雪怜浑然不觉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她用食指碰了一下陆隽的手,说,“你坐回去。
”
陆隽移开放在挡板上的手,问:“虞姑娘怕了”
虞雪怜支吾道:“我怕什么。
”
“怕受罚。
”陆隽彻底弯下腰,转为下位者,他蹲在虞雪怜的面前,和她的膝盖持平。
虞雪怜的视线恢复如初,然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被陆隽抓住,他往掌心处拍了三下。
他的力度轻,像给她挠痒痒似的。
因着马夫得了虞雪怜的指令,把陆隽送到客栈,他过了朱雀桥往西走,拐进建邺路。
这马夫是青年人,本不是给镇国将军府做差事的。
何况虞雪怜夜行,使不得府邸的马夫。
金陵上好的客栈都在这条路,马夫一面回头看了看帘子,一面减慢速度,问:“娘子,您要去哪家客栈”
建邺路繁华,在客栈饮酒作乐的纨绔子弟聒噪地玩闹,马夫的问话仿佛掉进海水的小石子,翻不起一点波澜。
他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