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女佣(2/3)
帘,紧抿起嘴,眼睛又红了,痛苦的自责愧疚又漫上来。
方谕握在他肩膀上的手收紧起来,五指紧扣着他的臂骨,陈舷有点疼。
“好像没那么恨,”方谕轻声说,“那会儿,不知怎么了,就想装个泳池。
”
他又哭了,眼睛里落下泪来。
“别哭了。
”
陈舷抬手给他抹掉眼泪,朝他笑起来,“别哭了,我不是要怪你。
”
“我知道……”方谕松开他,抬手揉揉自己眼睛,“对不起,哥。
”
陈舷对着他苦笑。
“行了,你别跟我折腾这些了,没完了。
”陈舷轻拍两下他的脸,“说好不提了的。
”
方谕说:“我想跟你道歉……”
“道了好多次了。
”陈舷说,“我都跟你过上日子了,别天天对不起了,苦大仇深的,多沉重?你一句对不起我就得想起一次来,你能不能让我开心点?”
方谕忙不迭点头:“能,能能能。
”
陈舷就乐。
“那就不提了,”陈舷转头看向游泳池,“你下去游过没?”
“没有,”方谕说,“就夏天的时候下去泡澡。
”
陈舷失笑:“谁拿游泳池泡澡啊。
”
“我不会游泳。
”方谕拉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皱眉,担心地伸手捏捏他的下巴,“你还不能下去,刀口好了还没多久,医生说要三个月的。
”
“我知道的啦。
”
“你千万克制一点,”方谕又看了看他还没二两肉的身体,“千万别逞强,知道吗?”
“知道。
”
“好了我就让你下去,回头我会在这边给你找个医生。
”方谕拎起他还绑着绷带的胳膊,“这个也得继续上药。
”
陈舷先前胳膊上起红疹,他心理崩溃又抓又挠的,还往上挤肥皂和消毒用洗手液,后来被医生里三圈外三圈地绑了好几圈绷带。
他抓得太深了,后来胳膊疼得抬不起来,也是上了好几天的药。
和方谕的手一样,这会儿他还没好全乎。
陈舷吐吐舌头:“知道了。
”
“知道最好。
”方谕伸手点点他的鼻尖,“你想睡哪儿?”
“你睡哪儿我就睡哪儿。
”陈舷摸摸鼻子,“压不着刀口了,咱俩睡一起。
”
“那跟我睡二楼卧室吧。
”方谕说,“这边。
”
方谕带着他往楼梯那边走,进了一间卧室。
他这卧室真大,布置也好,地上一张墨绿的毯子,像片春草。
木头做的复古柜子林立,窗户前头一排风铃。
窗户正开着,吹得那些风铃叮铃铃地一阵响。
好像今个儿不是春天,是夏天。
那儿是个巨大的飘窗,铺了好几层软垫,能坐在上头看海。
陈舷看见外面的大海和金色的海浪,遥远无边无际的海,没有终点,没有围墙拦住,大海外是生天。
陈舷坐去上头,看了好久湛蓝的海。
直到卧室里响起悠扬的音乐,他回过神。
一转头,他才看见方谕在摆弄什么。
那是角落里的一个复古漂亮的老留声机,音质上年代了,正很旧地吟唱。
很飘扬空灵的歌声,陈舷坐在飘窗上听了会儿,听出是方谕在江城送去衣服那天哼的曲子。
“奇异恩典?”陈舷问他。
“嗯,奇异恩典。
”方谕应了声,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新枕头,抱在怀里掸了几下,放在自己的木头床上,“还不错吧?”
陈舷笑了:“是挺好。
你是不是要去工作?什么时候去?”
“今天不急,陪你,明早再去看一眼。
”方谕说,“你跟我去吗?”
“也行。
”
方谕创立的工作室,陈舷挺想去看一眼。
话说着,陈舷又不禁看了一眼他惨不忍睹的脑袋——方谕这一路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