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你先记录堂爷爷的病症。
”
赵广安费解,“为何?”
“咱记下症状,将来遇到相同的症状就知是哪种病了?”
赵广安喊赵铁牛,然后跟梨花下车,“你堂爷爷多半是疫病,咱不可靠太近了。
”
“我知道的。
”
她们走到第八辆车后,梨花问,赵广安负责写。
“堂爷爷,你额头还烧吗?”
“不烧了。
”二堂爷应了句,见梨花仰起脑袋等着,摘了口罩,鼓足劲儿道,“好像不烧了,但头痛得很。
”
梨花看赵广安,“记下了吗?”
“等一下。
”
二堂爷继续喊,“心跳得很快,吸不上气...”
他拍着胸口,喃喃自语,“我不会要死了吧?”
“不会的。
”十一郎低头拂去眼泪,“大兄还没回来呢。
”
八娘杳无音信,大兄又未归,阿耶再没了,他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了,他问梨花,“咱到奎星县能给我阿耶找大夫瞧瞧吗?”
家里的钱都买了牛,现如今只有梨花家有钱。
“好。
”梨花继续问,“四肢可有不对劲的地方?”
“腿在哆,背上很冷,很想吐。
”
二堂爷不知道梨花为何问这些,但像她阿奶说的,他这把老骨头死了不打紧,不能拖累别人,想着,他攀着背篓站起,“我自己走吧,车子给族里人坐。
”
“堂叔你坐着。
”赵大壮插进话,“我们走路就好。
”
谁都有年老生病的那天,谁都希望能被照顾好,族里人道,“是啊四叔你安心坐着,治好病比什么都强。
”
“是啊,我们身子骨硬朗,走会路没什么的。
”
然而到了傍晚,咳嗽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连孩子也出现的高热症。
“十九娘,眼下如何是好?”
“按照我之前说的,生病的人坐去后边,一辆车不行就两辆...”
天黑时,梨花统计,生病的人高达二十几人,除了个别人浑身疼痛,多数人的症状都差不多。
想到孩子体弱,梨花跟老太太商量把孩子们接来车上。
这话遭到沈母反对,“他们或许已经染病了,过来传给咱怎么办?”
她们待在车棚没出去过,因此声音中气十足的。
缝口鼻巾时,出于好意,梨花送了三块给她们,不
过人家似乎并不念她们的好。
梨花当即冷了脸,“婶子,当时答应带你们去奎星县,并没指定你们坐哪辆车,你若不想跟我们同路,离去便是。
”
她是想拿到过所离开戎州,却也不会认人拿捏。
她问沈七郎,“你怎么说?”
“牛车是你们的,你尽管安排。
”沈七郎扯他娘的衣袖,“赵家也不容易...”
“我们就容易了?”沈母像中了邪,大力推他,咆哮起来,“我们好心帮衬路边难民,结果害死了你爹不说,还让你兄嫂死得那般凄惨...”
提到过世的家人,沈七郎眼里起了雾,“都是我的错。
”
是他头脑发热给孕妇点心以致被人盯上,是他害死了家人,“娘,你打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