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2/3)
苏怡情看着自己的伤腿,愁眉苦脸。
“没事的,你年轻,恢复得快,三个月,肯定好。
”王雪娇安慰道。
苏怡情还是愁眉苦脸:“可是,我是在你们这里治的。
”
“我们确实没有行医资格啦,不过不收你钱,不涉及报销的问题吧?”
苏怡情为难地抱着枕头,手指在枕头上捏来捏去,声音小小:“可是,开不了病假条……饶总管得可严了。
”
“……要病假条是吧……来,要哪个医院的?给他写一个。
”
王雪娇拿出一撂有各个医院名字的假条:“喜欢哪个,随便拿。
”
苏怡情默默地看着“纽约市第一人民医院”,心情复杂,一时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咳,不管怎么样,这说明了余梦雪的一个美好梦想……
万一实现了,这假条不就能用上了吗!
王雪娇拍拍她的手:“你最好不要下船,要杀你的人要是知道你还活着,肯定还得追杀你,没完没了,也很麻烦。
你又不能变成小孩,假装已经死了……”
“可是……”
“别可是啦,你最多一两个月就能去上班,他不至于为此再请一个前台接待,你不会失业的,放心好了。
”
“对了,杀你的人会是谁派来的,你有头绪吗?”
苏怡情摇摇头,她不是不想说,她是真不知道。
她一个专职收集黑料的,谁的黑料都有,谁知道是哪个黑料的源头发现了她。
“照片要我帮你处理吗?”王雪娇问道。
苏怡情也摇了摇头:“我已经收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
海外特别行动处有自己的信息存放点,如果她有任何意外,总部就可以凭她留下的密码开启信息,把它拿走。
黑皮肤的女人端着午饭进来,给苏怡情的病床架上小桌子,把餐盘放在她的面前。
餐盘里的食物相当丰富,牛排、虾球、炒三蔬、蒸鸡蛋,以及几份水果切在一起的拼盘,以及一杯牛奶。
“牛奶补钙,多喝一点。
”王雪娇笑嘻嘻,又对苏怡情说:“她叫苏珊,是海地人,你要是会法语的话,可以跟她聊聊。
”
苏怡情点点头,忍不住问王雪娇:“她身上怎么那么多伤?”
“她丈夫打的,哦,现在应该叫前夫了。
”王雪娇淡淡地说,“她嫁给了一个没本事,只敢在家里冲老婆发火的废物,有一点小事就打她。
”
“我的天啊!”苏怡情看着苏珊的伤痕,一脸的惊愕:“绑了我的人,下手都没有这么狠,她到底做了什么,她丈夫要下手这么狠。
”
王雪娇笑笑:“不要先想着她到底做了什么,能把人打成这样的男人,已经不能用正常的等量报复来思考了,她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因为她刚巧在那个男人身边,她刚巧打不过那个男人,仅此而已,换成一只狗、一只猫,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
王雪娇见过太多的家暴案、杀妻案,评论区里都有人替凶手辩解:
“好好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打人,杀人,肯定是这个女的给她戴绿帽子了/肯定是这个女的收了他的彩礼不让他睡/肯定是这个女的叨叨叨让人心烦。
”
“把老实人逼急了就是这个下场。
”
还有不知道是吃了多少斤屎的女人在下面圈自己的男朋友、老公:
“多谢队友不杀之恩。
”
“亲爱的,你会这样打我吗?”
以及男人自以为幽默地圈自己的女朋友、老婆:
“看你以后还再敢跟我吵架,下水道警告。
”
他们的女人会跟着附和:“人家不敢啦[乖巧]。
”“人家是小笨蛋,什么都不懂,你只许疼我,不许打我哦。
”
王雪娇对这种先从受害者身上找原因的言论,非常唾弃,见一次就喷一次,打字速度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苏怡情到底是被挑选出来的女人,敏锐地感觉到王雪娇对她刚才那番话有一种相当强烈的厌恶。
她缩了缩脖子,转移话题:“我想打个电话给饶总请假。
”
猛虎船务公司虽说开在巴拿马,不过,也是有工会组织的。
国外的工会管罢工、管要求加工资。
中国的工会管发东西、探病、治丧、组织表演节目。
公司里都是中国人,拎着水果、鲜花、礼品去探病这个流程还是要走的。
饶军询问苏怡情在哪个医院,苏怡情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饶军心中起疑,不知道苏怡情在搞什么鬼。
听她说半天都没说到重点。
王雪娇不耐烦了,她接过电话:“她在我手上,我一会儿来找你。
”
饶军:“!!!”
在等待王雪娇来的这段时间,饶军脑中闪过了很多种可能:
苏怡情勾引了她的男人,她闹到公司来?这种事在国企还是挺常见的……可是,海地总统、金三角大毒枭、手握千余武装力量的余梦雪,会干这种事吗?
她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苏怡情捏死了。
或者……
余梦雪知道他的身份,以为苏怡情是他的同伴,所以抓了苏怡情,来威胁他?
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抓他?他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连个保镖都没有,好抓的很。
也许……
饶军实在想不出来了,哪有公司老板绑架自家公司的前台接待,威胁分公司总经理的事啊?
她要是想针对他,收拾他,不管是叫他去开会,还是叫他去参加饭局,他都不敢反抗,只要进了她的门,那不就是任她摆布。
好好的,为什么要牵扯到苏怡情?
在焦急和不安中,饶军等到了王雪娇,只有她和张英山过来,王雪娇开门见山:“苏怡情被人绑架,差点被扔到运河里淹死,你们到底拿我的公司在做什么?”
饶军大惊:“我什么都不知道!小苏现在怎么样了?”
“腿骨断了,在我那里休养。
”
饶军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我派人接她回来。
”
王雪娇摇摇头:“让她在我那里待着吧,绑架她的人不是为了钱,要是知道她没死,只怕这事没完,我是来提醒你的,他们在苏怡情那里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只怕会认为她把东西给了你,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了。
”
饶军神色一凛,眼睛下意识地往抽屉那里飘。
“他们是一伙人,你有枪也没用。
”王雪娇说破他的心事,“我已经带着人过来保护你们了,这段时间,公司和公司里的人都会有人全程贴身保护。
”
饶军的第一反应是王雪娇要监视他们,不过,他还真的没有反对的理由,他在完成自己任务的时候,也感觉到巴拿马政坛暗流涌动,只怕这次的总统大选,也会像上次那样,闹出什么大事来。
也许……那些人不是冲着苏怡情,而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苏怡情只是无辜被牵连而已。
想到这里,饶军心里对苏怡情升起了几分抱歉。
反正王雪娇没有要求他做什么、说什么,交出什么,她想做什么,就顺着她的意思办吧。
为了方便管理,以及安全,船务公司的员工都在离公司不远的大楼里居住,整整三层楼,都是船务公司的宿舍。
凯恩帮王雪娇办好了公司,倒也方便了王雪娇把人带下来。
她又带来五百名“国外劳工”,一拨人守着公司、一拨人守着宿舍,还有一拨人负责护送员工上下班、集中采购。
为了让绑架苏怡情的人安心,王雪娇让公司里的人找警察报了个失踪。
拉丁美洲的警察,办事效率一言难尽,只能是起到一个登记的作用。
然后去她的宿舍和公司走了一圈,就宣布:“找不到,如果哪里发现尸体,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去认尸的。
”
什么事情都没干成,那几个过来的警察还向饶军暗示:“哦~天气真是太热了。
”
“是啊,你们楼下的咖啡厅似乎有不错的冰咖啡。
”
饶军懂事的给他们一人五美元:“辛苦了。
”
打发走他们,王雪娇笑道:“要是你给他们去楼下买两杯冰咖啡,他们会怎么样?”
“他们会继续要钱,加急费、特别通知费、我们的员工失踪的消息对其他外国人造成恐慌,所以我们需要给钱……”饶军无奈地笑笑,“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找不到的理由。
”
“明白了。
”王雪娇了然。
她曾经在肯尼亚遇到过同样的事情,机场里的警察专门找一头大汗,踩点赶飞机的人,先以检查护照的名义扣下护照,然后对他们说:“什么?你快要误机了?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你必须交十美元。
”
虽然毫无逻辑,但是,对于着急上飞机的人来说,实在是没精力为了十美元,而冒着几千块钱的行程打水漂的风险,事后他们也绝不会再赔一张机票,外国人没有力气跟他们打官司扯皮。
东南亚那几个国家也是如此,走过越南、柬埔寨、老挝、泰国陆地边境的人,都如同受到一次爱国主义教育。
王雪娇看着饶军桌上的文件:“对他们说,让他们把自己要紧的东西都收拾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要到办公室里来抄家了。
虽然我的人还挺能打的,不过,要是被火烧了,被水泡了,被大风刮丢了,也很麻烦。
”
“是,我马上让他们去办,您还有什么吩咐?”
王雪娇摇摇头:“他们这个破竞选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说不定会再来一次入侵巴拿马,你们要小心。
”
·
·
在凯恩家的别墅里,有一位特别的客人。
他有四十多岁,穿着西装,眼神如鹰鸷一般阴沉,嘴角虽然带着笑,却似乎只是挂在他脸上的面具。
桌上摆着从俄罗斯来的鱼子酱,从法国来的鹅肝,从阿拉斯加来的帝王蟹,从阿拉伯来的驼峰,从中国来的飞龙……满满当当摆了一桌,装在成套的碧色瓷盘里。
站在一旁的侍者打开冰好的香槟,金黄色的液体倾入长型的郁金香型酒杯中。
味道好不好另说,格调是绝对的高端。
凯恩向他举杯:“不愧是eric,果然有实力,一出手就解决了所有的麻烦,我那些废物保镖真是没办法比。
”
“这些都不算什么,如果是以前,我的地盘上,根本就不会让我的盟友发生这种事。
”李先生的表情淡淡,看不出一点高兴。
“而且,事情也还没有解决,照片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
凯恩自己仰头喝了一口:“哈哈哈,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那个女人既然已经死了,就可以慢慢找。
”
“马上就要进行先期民意调查了,那些平头百姓,都是见风使舵的,自己有主见的不多,跟着别人走的很多,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一定要尽快弄清楚那些照片的下落,否则,第一次民意调查的时候被爆光出来,只怕以后就没有再赶上来的可能了,除非你用钱买选票。
”
凯恩摇摇头:“不行,买的话,会给佩雷斯口实,要是让他发现一点证据,他能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到时候,他会大做文章,对我的支持率很不利。
”
“是的,所以,要尽快找到照片……哦,听说你把保镖都换了,新的找到了吗?”
凯恩微笑道:“找到了,她是你的同行,金三角的余梦雪,她开了一个安保公司,我买了她们公司的服务。
”
“咣当!”李先生手里捏着的香槟杯落在桌子上,酒液洒了一桌,酒杯在桌子上滚动,最终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旁伺候的侍者立刻上前将碎玻璃收拾起来,把桌子擦干净,又换上新杯子,倒上冰镇香槟。
酒液里的气泡成串向上蹿,李先生站得比气泡蹿得还快,他整个人的表情都变了,嗓音很响:“余梦雪?!她什么时候来巴拿马的!!!”
“前几天,您怎么了?你们认识?”凯恩困惑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