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2/3)
不会的,立马就有人……不止一个人扑上去学。
生怕学得慢一点,就被别人抢先拿去效忠帮主了。
张英山身在这个氛围,也不由自主地被带动,总觉得应该再多学点什么,多做些什么。
王雪娇扫了屏幕一眼:“你看出什么了?哪些是信号干扰,哪些是真的有东西?”
“不知道,我先把自己觉得可疑的标上,再请有经验的人看看。
”张英山手里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王雪娇看他这么悠然自在,恼怒地拍了他胳膊一下:“打你。
”
张英山顺势靠在她的肩膀上:“啊,被打死了,要哄哄才能复活。
”
在一旁跟着整理资料的波沙看得目瞪口呆,难怪杨杰能当帮主的小白脸,还能这样?!
王雪娇掰过他的脸,对着雷达屏幕:“你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来,自己看30秒视频复活。
”
“就不能让我蹭大地母神的一点优待吗?”张英山无奈地笑笑,坐好,继续研究雷达图像。
王雪娇给他这么一闹,心里烦躁的感觉确实减轻了不少。
她现在就等P—18米波雷达的消息了。
半个小时以后,这个古老的雷达站送来数据。
张英山和波沙马上用同一时间,其他雷达站的数据进行对比。
在同一时间的雷达图上,P—18比其他几个不同型号的雷达多了一个模糊不清、面积极小点的回波。
这一点回波相当稳定,所有的动作,都符合被人操纵的某种飞行器的行动轨迹。
绝不是信号被干扰产生的杂波。
王雪娇并没有十分高兴,这个回波早就在她的预料之内。
只是得到了证实而已。
而且,这种证实的价值不大,太容易被忽略了。
如果王雪娇不是提前知道飞机会在几月几号大概几点飞到,她也没法知道那个小点点就是B2的雷达回波。
总不能让国内也像贝尔格莱德一样,老中青三代雷达一起上,然后再对比图像吧?
敌机都飞到脑袋上了,哪来的时间慢慢玩对比图像。
王雪娇的梦想是B2掉下来,掉下来的飞机,就是没人要的了,她可以随便捡走几块核心部件……
来就来了,居然手上什么礼物都没拎!这像话吗!
现在,飞机就这么太平无事的跑出国境线了?
走的时候,也是什么买路钱都没给!
太不给她面子了!
王雪娇只能满怀着不高兴,把雷达数据弄出来,转给冯老。
冯老对她的工作成果非常满意:“干得漂亮!这些情报非常重要。
”
B—2隐形轰炸机,集整个地球航空工业的大成,不管是隐形油漆,还是升速、飞行高度、投弹能力……它才是真正工业明珠。
以前国内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别的信息完全没有。
国内有古早的米波雷达,但是它的所在地并没有像贝尔格莱德一样,拥有多种型号的雷达,可以用来做交叉对比。
如果雷达站工作人员看到那么一个模糊小点,也只会把它当成普通的杂波滤掉。
正常人面对领导的夸奖,嘴上怎么也得谦虚两句:“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会再接再励。
”“您谬赞了,我做得还很不足。
”
王雪娇这会儿正在生气,气俄罗斯人是穷鬼,拿了她的琥珀屋……她提供的琥珀屋情报,就给了十一台毫无意义的雷达。
于是,她对着冯老脱口而出:“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漂亮什么啊!我的既定目标一个都没有实现!俄罗斯人真没用!光拿东西不干事!”
冯老被她开头一句给说懵了。
“太容易满足?”
从当小兵开始,他就没被人这么说过!他的老班长都没这么讲过他!!
他的行为模式,一向都跟这句话完全相反:
“当炊事兵就好好当炊事兵,怎么老想着干一炮呢,你也太不知足了吧。
”
“你已经把阵地攻下来了,怎么又追了五十公里去找指挥部,你也太不知足了吧。
”
“这个案子已经做扎实了,铁的不能再铁,你怎么还要找,你也太不知足了!”
……
如今,他都六十多了,都已经是返聘的老同志了。
不仅因为王雪娇惹事生非,惊动了他的老领导,让他平白降级成“小冯”。
今天,王雪娇居然还说他太容易满足。
在王雪娇的嘴里,压根没有“知足常乐”,只有“小车不倒只管推”,拿到成绩就停下了,不管成绩是大还是小,在王雪娇这里都叫“没出息”,叫“很快就会落后,落后就会挨打。
”
冯老甚至连板着脸,教训王雪娇说话没大没小的机会都没有,实在是插不进话。
王雪娇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她用极快的语速,叽里哇啦地把俄罗斯人狂骂了三十分钟,包括但不仅限于:“天天就知道吹他们数学好,数学好有什么用!连个能测出隐形飞机的雷达都没有!
还吹克格勃牛逼,牛逼在哪里!
连他们的死对头美国人都觉得他们应该能偷到数据,1980年就立项的飞机,他们居然没偷到一丁点,还得我上!
废物!
他们怎么好意思搞八一军演的!连坦克带人空投有什么好骄傲的!连个雷达都造不出来!”
……
王雪娇越说越生气,甚至想找俄罗斯人索赔。
一个琥珀屋,价值好几亿呐!
结果只是换了雷达的购买资格,雷达的价格还是要照付的。
“骗子!!!!”
王雪娇最后的总结发言,让冯老那听力已经大不如从前的左耳都觉得音量太大了。
堪称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字面意义上的——振聋发聩!
王雪娇想要达到的目的,是能让驻贝尔格莱德的中国大使馆可以提前得到雷达预警。
不然,就只能启用她的B计划:等科索沃危机闹起来的时候,想办法走外交部同志的路子,利用行政命令,强行要求让使馆工作人员和滞留在使馆的记者们,在睡觉的时候就去她挖出来的地下室睡。
但是王雪娇知道很多人不喜欢睡这种没窗的地下,觉得憋闷,难受,睡不着,不然无窗的尾房也不能总是酒店里最便宜的那部分。
连法律都有人违反,别说一个关于去哪里睡觉的通知。
毕竟天高皇帝远,使馆里的其他人也不可能真天天检查一个成年人会在哪里睡觉。
就怕到时候有人觉得“也没什么不安全的嘛,睡地下难受死了,像睡棺材”“不会这么倒霉正好就是我吧”,然后自己偷偷跑出来,睡到容易被攻击宿舍里去。
能听劝的人不多,王雪娇知道人劝人是没有用的,还得是雷达的警报效果最好。
要是防空雷达都已经报警了,还为了通风、透气,死活要睡在楼里的床上,那王雪娇就只好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了。
冯老又劝了王雪娇几句:“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点一点做。
”“不要急于求成。
”“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压力太大对身体不好……”
他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这些话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当他的领导对他说过的话吗?
冯老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只想到一句话:有因必有果……
他还得安慰王雪娇,免得她气坏了身体。
她气,必然会坏了别人的身体,就不知道是谁的。
不管是谁的,最终可能还是他的,血氧仪什么的还在他家里搁着,随时准备着……
等王雪娇心情似乎好一点以后,冯老就把电话挂了。
他望着初升的朝阳,以及斜斜挂在天际的半片月亮,心情复杂。
当初他以为木思槿已经是自己这辈子带过的最难带的下属,没想到……人的一辈子很长很长,长到足够让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