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2/3)
猛虎工程队做好的暗门,大使感叹道:“希望永远都用不上。
”
“是啊,先准备着,反正又不要钱。
”站在一边的王雪娇应声道。
在这位大使的任期,确实不会用上,王雪娇同情地想起了刚刚上任的驻乌克兰大使……他今年刚上任,好多事情都还没理顺,关系还没处好,就得帮着黑海造船厂搞车,秘密把资料运回中国。
也是他,三年以后就要调任到南联盟当大使,然后就赶上科索沃危机。
王雪娇叹了一口气:“我尽力了。
”
她已经在她的能力之内,把能准备的全部准备妥当。
“银河号”是隶属于一个公司的货船,它被扣着,对于很多人来说感觉还不特别明显。
大使馆则象征着一个国家的主权象征,1999年5月那段时间,真的是全民怨气冲天,几大城市都有示威的人群,大家都希望国家能拿出强硬的态度来,每天大家买报纸都特别积极,满怀期待打开报纸,想看看这事到底要怎么处理。
死了人啊,三个呐,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那阵子,从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到退了休的老头儿老太太,扎堆聊天的话题除了骂美国就是骂外交部。
许多年后,贝尔格莱德的大使馆遗址上,每天都有人去送花,即使暴雨倾盆的糟糕天气也不例外。
简短的几句碑文,看着就能回忆起1999年被气到心梗的感觉。
王雪娇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怎么着也能活到1999年,她不想被再气一次。
地下室的暗门已经修好了,今天留下来修门的两个人,是猛虎帮驻贝尔格莱德分公司的总经理,以及猛虎帮石油公司的总经理。
完事以后,石油公司的总经理还得回去学习。
帮主对他说过,他的未来不止是萨拉热窝那么一小块油田,能做的事情还很多,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接下来了。
他其实不懂石油开采,他的能力是调度,具体技术事务都是外请的工程师,目前看,运行得也还算顺利。
但是帮主要求他自己一定要懂一线业务。
有一位著名作家对上位者的描述是:“我没有必要懂红酒,也没有必要懂赛马,我只需要能分辨出谁是懂红酒和赛马的专家就行了。
”
乍一听很对,其实不然。
一代领导人不仅亲自写文章喷人,还亲自指挥四渡赤水,他可不是只懂挑人,让别人干活的那种领导。
往古代说,造反成功的开国皇帝,哪个不是在军队里待过的,如果不身先士卒领兵打仗,哪来这么铁的关系,让下属暖心地送黄袍御寒。
封建帝王可以随便杀人。
太监无家无后,一身荣辱都系在帝王身上。
按理说,太监应该是最铁血忠心于帝王的人。
然而帝王被太监骗钱的事情自古就没断过。
但凡多工作过几年,就会发现,如果完全不懂基层业务的话,会被这些专家骗得团团转。
就算没有专家来骗来偷袭,领导者也会自作聪明,颁布一些自以为正确,其实被一线工作人员骂成狗的弱智政策。
不懂业务的领导突然想干点什么,对于基层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所以,王雪娇见石油公司的负责人似乎只满足于自己调度安排工作的能力,没想多关心一下石油钻取本身的技术,专门提醒他,要是想在这行继续干下去,一定要懂,有条件的话,要自己上手参与一下。
他非常愿意学,猛虎帮想进步的人太多了,他要是敢说一句自己没时间学,有大把的人蜂拥而上,高呼“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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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巴尔干这边的工作安排完了以后,王雪娇本打算直接回国,忽然她收到消息,那个她去克里米亚的另一个目标出现了。
那是恽诚向她推荐房源的主人,一个飞机工程师。
上次去克里米亚,想找他没找到,不知道他上哪里去了,王雪娇只能把精力都放在黑海造船厂。
没想到临走之前,又接到了他的消息,他在印度的孟买,如果王雪娇想跟他会面的话,可以为她预约时间。
“烦死了,他为什么在印度那个鬼地方。
”王雪娇骂骂咧咧。
线人回答:“那是他老家。
”
王雪娇完全不想去。
印度大城市不管是治安还是卫生都一言难尽。
想到就算在奢华大厦里,望出去也是如山一般的垃圾堆,王雪娇就打起了退堂鼓:“不去了!”
线人正要挂电话,忽然王雪娇又问了一句:“他到底是什么飞机的设计师啊?”
要是波音的飞机设计师,她真不去了,她又不打算进军客机行业。
线人回答:“B—2隐形轰炸机的设计师。
”
王雪娇:“!!!马上给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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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孟买,意外的凉快,王雪娇和张英山住在孟买最豪华的泰姬陵马哈拉宫殿酒店。
选这酒店,除了因为它贵,可以让中央情报局多出点血之外,还因为意头特别好。
据说1903年的时候,酒店创始人去欧洲人开的酒店入住,被赶出去之后,气得半死,发誓要做印度最好的酒店。
听着很有那么一股《读者》《意林》的鸡汤味。
不过不管这个故事是真还是假,至少故事的核心与王雪娇的梦想一致。
她带着各种气得半死的记忆来到这个世界,发誓要让那些把她气得半死的事情不再发生。
这家酒店至少从1903年开到现在,确实开得很成功。
吉利!
值得吸一吸欧气!
最贵的房间一进门就是一顶闪瞎眼的水晶大吊灯,旁边是一个印度王公式的软榻,王雪娇往正中间一坐,双手搭在左右两边的扶手上,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想把张英山叫来,这种座椅,怎么看都应该是她躺在张英山的腿上,然后张英山给她喂葡萄吃的那种设计。
抬头一看,本应该在房间里检查安全的张英山不见了。
王雪娇:“杨杰?你在哪?”
从大衣柜里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这。
”
以前他检查大衣柜是很认真,倒也没有认真到这个地步,怎么人还进去了呢?
咋,他这是发现纳尼亚的大门了?
王雪娇站起身,向大衣柜走过去。
等靠近了,她才理解张英山为什么在里面。
大衣柜真的好大,好像步入式冰箱一样,它是可以走进去的。
“这得是有多少衣服啊?值得再用一扇门隔开?”张英山想不明白,之前他们也没住过这么顶奢的酒店。
王雪娇大概知道原因:“来这个酒店的都是社会名流,非富即贵,他们跟我们这种身上穿一套,包里装一套的人不一样,男的女的都要参加各种活动,早上、中午和晚上的活动总不能穿同一套吧,就要换咯~
男的一间,女的一间,省得挤在一起挑衣服麻烦。
”
“一天要换三套?”张英山觉得这个频率还行,如果是以前,他是不能理解的,他当警察的时候,异地追凶半个月,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就身上那一身。
跟了王雪娇以后,参加过一些需要装逼的场合,他也体验过一天要换两次衣服的高端生活。
也算是见过世面了。
王雪娇笑笑:“才三套,你看不起谁?还有下午茶呢?还要看具体的活动地点,户外花园、参观美术馆、参加会议、晚间舞会……都不一样的。
”
“真麻烦。
”张英山脱口而出。
“可不是嘛,有的是场合要求,有的是自己想拍照好看,我认识一个人,爬山旅游都要换五套衣服。
出门旅行七天,带了二十八套衣服,两个巨~型行李箱,可怕极了。
”
张英山在第二层大衣柜里仔细检查背板,又蹲下来检查底部,伸手又敲又摸。
“大衣柜里钻出人”实在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王雪娇忽然玩心大起,突然把他扑倒在地:“耶?好长的衣柜,能躺平。
”
张英山愣了一下:“我还没检查完……”
他还没起来,就被王雪娇压住了:“你说,要是有人冲进来,我们藏在这个大衣柜里,能不能反杀?”
“那得在第一道门被打开的时候,就动手。
”张英山伸手抱住王雪娇的肩膀,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如果他们不开门就直接开枪,我可以帮你挡住子弹,等袭击者的子弹打完,你就可以反击了。
”
王雪娇压住他:“胡说,你就不能想点有出息的事情,你只能帮我挡一回子弹,咱们要走可持续发展路线。
”
“没有防弹衣,持续发展不了。
”张英山轻笑,“不要这么悲观嘛,印度治安虽然不好,不过这家酒店这么豪华,我们又不出去,不至于。
”
王雪娇耸耸肩:“万一呢,未雨绸缪,总比被淋成落汤鸡要强。
”
“好,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张英山的声音变得怪怪的。
“你不觉得在这里更有趣嘛~你身上的香味还有耶,留香这么久,质量真好,早知道应该多买一点。
”
王雪娇去蹭了蹭张英山的脸颊,在贝尔格莱德的时候,他忙着跟当地的那些恨国党往来,挑选那些态度激进,又纯废物的人出来给中央情报局交差,整天打扮得人模狗样,身上也喷着香水,十足的纨绔作派。
香水是王雪娇在贝尔格莱德找的一家店特别定制的,她很喜欢那股青草与木头的香味,虽然张英山自己不喜欢香水,觉得这不是正经男人应该干的事,但是王雪娇喜欢,他也从善如流,买了以后就天天用。
“在大衣柜里,有点奇怪……”张英山笑着搂住王雪娇,“像偷情。
”
王雪娇伏在他身上:“哪里像偷情了,真要偷情,应该是床上还有一个熟睡的男人,你跟他是朋友,然后我们俩滚在一起。
”
张英山:“……你这都是从哪里看来的奇怪东西?”
王雪娇一身正气:“隔壁扫黄组没收的录像带!”
“你什么时候去看的?”张英山记得王雪娇在市局坐办公室的时间不长,都在外面,偶尔回来一趟,也都有各种各样的事等着她。
“这怎么能告诉你,让你学会上班怎么偷溜吗?”
张英山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偷溜了。
”
“那可不好说,指不定哪一天,我就当上公安部的部长了呢~从此以后,就要过上,天天不是在会议室,就是在办公室,一坐一整天的痛苦生活了。
”
“是啊,还有写不完的报告。
”张英山提醒道。
王雪娇一惊,抱住他:“我指定你当我的第一秘书,专门给我写报告。
”
“那不行。
”张英山摇头。
“干嘛,你在外面有人了?”
张英山指了指两人现在的样子:“如果我是你的第一秘书,再这样,是违纪。
”
“这样啊……好吧……你自己有什么想做的事?”
张英山想了想:“以前是想带队破大案,现在是想和你一起破大案。
如果你已经升迁到不在一线的话……我还是想破大案,然后你给我授勋,我就可以和你站在一起了。
”
“好,等我把能拿的勋章都拿个遍,我就可以给你授勋啦~现在可以先给你一个,表彰你这段时间的辛苦。
”王雪娇拉开他的领口,在他的胸口留下一块红痕。
等两人从大衣柜里出来,天已经快黑了,王雪娇拉着张英山去餐厅:“这里有九个餐厅,每个的主题都不一样,我们去看看~”
一路上,往来的人都衣着光鲜,有些明显是全家出动,男女主人很好认,衣着光鲜,皮肤雪白,女主人的手中搀着半大的孩子,在身后紧跟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保姆,不知是吠舍还是首陀罗,手里抱着一个皮肤雪白的婴儿。
与他们相比,王雪娇和张英山穿得素得不能再素,王雪娇还一脸好奇地东张西望,就好像误闯进来的背包客,完全没有习以为常的从容。
刚走到第三个餐厅,王雪娇就径直进去坐下了,并且叫来服务员点单。
张英山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打算把九个看完了,再决定。
”
“吃饭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王雪娇眨眨眼睛,眼神向坐在右手窗边的两个男人那里瞟了瞟。
张英山借着一个铺餐巾的动作,飞快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那是两个西方人,不认识。
王雪娇做了个口型:“同事。
”
西方人,不可能是中国的同事,那就是中央情报局的了。
张英山摇摇头:“没见过。
”
王雪娇去做脑电波测试的时候,在实验室某位研究员的电脑桌面上见过其中一个人的资料,她觉得他的胡子很像丁丁历险记里的船长。
记得那个表格上的内容是这个人参加了一个强度高到有点丧心病狂的训练,结束训练之后,回来做心理测试,确认这种训练是不是会让人产生变态反应。
看来应该是没变态,所以放出来干活了。
搞情报的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是合理的,这里是孟买,王雪娇可以以一种放松的看热闹心态,观察他们想干什么。
印度一向跟中国关系复杂,万一他们来是挑事的,王雪娇还能提前干预一下。
这个餐厅主打的是印度本地菜。
其实除了卖相不佳之外,味道很不错,比起另一个餐厅的寡淡白人饭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吃了一会儿,那两个男人忽然站起身,往门外走。
张英山马上买单,并且额外买了一瓶红酒。
王雪娇猛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白兰地,烈酒很快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