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
他极为认真替郗瑛把了脉,开了清心的方子,道:“娘子无大碍,只夏日天气热,人易心绪不宁,娘子放宽心便好。
”
送走林太医令,红福亲自去尚药局取药,郗瑛则无聊躺在榻上,借着冰鉴里散发出来的微弱凉意,昏昏欲睡。
突然,郗瑛额头似乎搭上了微凉的东西,她陡然惊醒,看到多日未见的宁勖出现在面前。
宁勖身穿赭黄圆领大袖襕袍,腰系绣龙纹朱红玉带,展翅乌纱帽沿,浸出细密的汗珠。
郗瑛还是初次见到他身穿朝服,不怒而威,矜贵不凡。
可惜,脸上依稀可见的红痕,将他的天子威严,扫得荡然无存。
“谁让你成日在烈日下乱逛,这下生病了,看你还乱跑!”宁勖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语气却冷冰冰。
“谁乱跑了?”郗瑛不客气拍开宁勖放在额头上的手,翻身坐起,揪住他的衣袖,“冰呢,给我冰!你都是天子了,难道舍不得几块冰?”
“哎哎哎,别乱扯!”宁勖抬起衣袖,想要推开郗瑛,又怕伤到她,便干脆搂住她的腰。
郗瑛松开手去掐他,他借机挣脱开,灵活熟练闪身躲避,警惕地盯着她,抚平衣袖上的折痕,嫌弃地道:“你瞧你,真是粗鲁。
朕在见朝臣,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
好不容易见到他,郗瑛哪能轻易放过,下榻趿拉着鞋子追上前:“天这么热,冰呢?”
宁勖站在那里,任由郗瑛冲到面前,仰着头质问他要冰。
他眼睑微垂,眸中浮起笑意,瞥着她义正言辞道:“你我非亲非故,你可知冰多贵,我为何要给你冰?”
“既然非亲非故,你将我囚禁在宫中作甚,有本事你放我出去!”郗瑛怒道。
“我没本事放你走,但也不会给你冰。
用多冰会着凉,你一天要吃五个冰碗,也不怕吃坏肚子。
”
宁勖说起来就是气,他看到她的食单,差点没背过气去。
心绪不宁等了两天,见她并未出肠胃问题,方松了口气。
听到她请了林太医令,虽知晓她并无大碍,依然放心不下,再也顾不得别扭,脸面,着急忙慌来看她。
“比我巴掌都小的碗,一口就能吃完,五碗也能叫多?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且由我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