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3/3)
对她言听计从。
事实上,这才是家族政治联姻的本质。
而不是娶自己这样的,丝毫不想为家族做贡献的人,在相府殚精竭虑。
虞绾音轻抿一口茶,“其实一开始定你就最好了。
”
她如今还是怕的。
尤其江陵一遭,她回来后就隐隐担心,祈祷楚御不要彻查她,万一查到她与匪寨的蛛丝马迹,知道她在骗他,实际上跟那匪王共处一室数日,被碰过抱过,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到底是一个弑父谋政的人。
虞绾音随口问着,“阿父阿母当初和相爷议亲时没提过你吗?”
虞荷月抿唇不言。
一旁婢女却以为虞绾音是在挖苦他们姑娘。
怎么可能没提过。
提了多少次,左相不接茬,他们难道还能硬塞个旁人过去。
虞荷月面色有些尴尬,“我是想着,阿姊可以与相爷提一句,我便能入相府帮阿姊解忧。
”
“我人微言轻,到底是给相爷枕边塞人,他未必听我的,”虞绾音思忖片刻,想了个最为稳妥的方式,“不然,你再找阿父阿母他们跟相爷商议商议。
”
“若是能换掉我那皆大欢喜。
”
婢女直接翻起了白眼,大婚当即,能换人早换了,不就是仗着不能换才这么说。
“大姑娘不愿意就不愿意,何必讽刺我们。
”
虞绾音眼皮跳了一下,“我说真的。
”
虞荷月勉强地笑了笑,“如此,那便不打扰阿姊了。
”
她说完,带着婢女离开了虞绾音的屋子。
虞绾音觉得她们好奇怪。
主意也帮忙出了,还是不满意。
出了院子,婢女便忍不住,“瞧她那得意的嘴脸,无非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占到先机罢了。
”
“相爷怕是除了她那张脸,什么都不在意,如今倒容她在这里拿乔了。
”
虞荷月深吸一口气,“先机是先机,日子还长。
”
*
地牢之中沉重的铁门吱吖一声缓缓打开。
显露出男人清俊面容,外面清寒月色让他眉眼更显清润,也将他脸颊上那丝血迹映照得幽冷。
楚御并未在意脸颊上的血迹。
而是垂眸,淡然自若地拿着帕子擦掉手上的鲜血。
他一身血玄色衮袍,根本也看不出来身上是否也沾着鲜血。
楚御长睫在月色之下打出一层浓密的剪影,气度平和无比,是世人眼中难以企及的神祗仙人,如玉公子。
但无人知道,他方才盯了两场极刑。
杀了数十个人。
第一场,是奉齐仲号令,去搜刮行宫,抓小虞美人回去送赏的卫兵。
第二场,是齐仲全家。
他在那地狱深渊里坐着,闭着眼睛听那群厉鬼痛苦的哭嚎,却神魂具轻。
十年前他母族被生父尽灭时,他周围也是这样的哭嚎声,那时他恨他的无能,不能护佑身边人。
那时杳杳把他捡了起来。
现在好了,他终于也能为了身边人,让他们也发出这样的声音。
真好听。
楚御离开地牢,伍洲上前,将一件银白鹰纹披风递了过去。
披风上熏了浓重的檀香,是佛堂才会用的香料,遮住他身上的血迹和血腥味。
楚御披上,根本无人看得出来,他刚杀过人。
他那白玉长指遑论能沾血迹,怕是连墨汁都难以沾染他分毫。
伍洲交代着死侍已经派出去巡察了,朝越犹豫一番,“虞府今日还有件事。
”
“说。
”
伍洲将今日虞劭和虞绾音发生争执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
楚御头也未抬,只是简单整理好自己的披风,“去趟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