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3)
青颂从外面赶来,将手里的盒子递给虞绾音,“夫人,珠子拿来了。
”
虞绾音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整盒稀有圆润的紫色珍珠。
一颗拿出去买都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收成,“这个你们也带过去,能商谈最好,免得兵力受损。
”
虞绾音停顿了下,“不能的话,就处理得干净些,免得日后迁都伤了百姓。
”
伍洲一时间茅塞顿开,“谢夫人指点。
”
虞绾音在楚御的病榻边守了一会儿。
除了府中侍疾的下人在书房忙里忙外,就是朝堂之上的帖子时不时送进来,等楚御批复。
禁中卫尉大抵是没等到回信,赶到了相府府邸前来询问。
“军备已经好了,明日就要准备前行军探路,相爷可有空去查验?”
朝越在门口守着,跟禁中卫尉解释如今的境况,“相爷病着,眼下去不了。
”
“病着?”禁中卫尉有些惊讶,“那我们……”
虞绾音起身往外走,“卫尉查验即可。
”
“想来相爷将此事交与卫尉,便是放心卫尉能处理妥帖。
”
禁中卫尉看见虞绾音简单地行了个礼,“只是听说城郊不安定,事情又拖不得。
”
虞绾音沉默片刻,“今日之内,都会安定。
”
送走了卫尉,虞绾音看向朝越,“相爷如今迁都的计划,可方便给我看?”
朝越愣了一下,“夫人要看自然是可以的。
”
只是一般人家夫人不会想要看这些。
朝越将楚御先前定下来的安排呈到虞绾音面前。
新的都城定在云京。
云京算是郢州相对富庶之处,有一定的根基。
迁都分三
批启程,在定下迁都的当日就已经有一批兵马和人前去云京准备建业。
第二批是王族及重要朝官,第三批是断后兵马。
每一批另外分成三条线路。
今日送来给楚御看的多是第二批王族官员启程的筹备事宜。
说起来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虞绾音简单地翻看了几个,大概明白,只需要楚御简单地罗列轻重缓急,明确谁先谁缓即可。
剩下的可以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协调。
虞绾音简单列了几个关要之处,以及轻重顺序,递交给朝越,“朝堂之事我懂得不多,若是今晚相爷还没有醒,你根据这个再做调整把事情批复送下去。
”
朝越犹豫道,“这样可以吗?”
“这些人就是被养出来,麻烦事甩给别人,清闲事留给自己,张嘴就知道问,可总也不能什么都堆到相府。
”
虞绾音站起身,“事关自己的生死存亡,他们便是从前不明白,现在也该明白了。
”
“迁都之事处理不好,耽误的是他们自己的活路。
”
朝越觉得也是,领命下去处理。
虞绾音走到屋檐下,看头顶细雨顺着屋檐垂挂成雨幕珠帘。
伍洲前去军营,寻备用军。
甫一到军营,在营地里坐守的领兵看见伍洲立马眼前一亮,擦了擦手上的尘土迎上前,“什么风把伍大人吹来了。
”
伍洲没有接他的谄媚言辞,“相爷今日准备清路的消息应该给你们了。
”
“是,都交代了。
”领兵转头看着那边在挑拣兵器的属下,“等相爷来号令,我们就能走。
”
“城郊可能还会有一批匪贼驻守,你们今日多多巡察。
”
伍洲将虞绾音交代的事情吩咐下去。
临行前,尽量保存兵力便不过多参与纷争这个道理伍洲也懂。
因此这次不能再动相爷自己的死士兵马。
也告知备用军,“前些日子,我们与他们交手过一次,不好解决,所以先以和谈为要。
”
“以免要紧关头那群匪贼跟狗皮膏药一样缠上,坏了迁都大事。
”
伍洲将虞绾音给的盒子递过去,“这是贵人给那群匪贼谈和的筹码。
”
“他们要是识相一些,拿了筹码走人,就暂且揭过不提,日后再清算。
”
领兵接过盒子,打眼一看被满盒子流光溢彩的珍珠弄得眼花,“贵人还是高看他们了,贼人怎的会识相。
”
“若是麻烦,贵人的意思是,你们假扮相爷请君入瓮,再抓瓮中之鳖,处理得干净一些。
”
“明白。
”领兵将任务领下,转头招呼着弟兄们准备启程。
等伍洲离开后,领兵又忍不住将盒子打开多看了两眼。
一旁同僚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探头一并看到了那堆耀眼夺目的珍珠,“好啊你,有赏赐还想私吞。
”
领兵连连摆手,“胡说什么呢。
”
“这是给城外贼人谈和的筹码。
”
“这等好东西送去给贼人?”同僚很是眼馋,“我们都大难临头了,还要把官家财物送给旁人,这不是蠢吗?”
“谁知道。
”领兵叹了口气,“说是什么当下关头先保兵力,安定内部。
”
“贵人的意思是,若是那些人谈和能解决最好,也避免兵力损失,若是不能咱们就处理干净再上路。
”
同僚眼睛转了一圈,小声道,“咱们直接说他们不愿谈和,解决了不就成。
”
“那些想必是贪得无厌之人,别到时候东西给了,又翻脸了,咱们白瞎这些好东西。
”
“还不如直接给弟兄们分了,咱们一起去收拾了那伙贼人。
”
领兵细想,“也是啊。
”
他站起来,挑了一个趁手的兵器,“反正也就是一群闲散匪贼,随便打打就成。
”
“去,叫弟兄们干活了。
”
同僚拉住他,“事先说好,见者有份,咱俩五五分。
”
领兵虽然不太乐意,但既然被他看见了,自己也不能私吞,“行。
”
两人商议好,前去挑兵马。
下面将士见领头过来纷纷站好。
两人巡视一圈,挑了个身材样貌与楚御最为接近的新兵,“你是这一批最好的?”
少年垂首,“不敢。
”
领兵听笑了,“有何不敢,跟我过来。
”
少年走上前。
领兵顺手将他揽过来,“上头有个好差事交给你,这件事你做成了,那日后功德无量。
”
少年听来发虚,“何事?”
“假扮相爷剿匪。
”
少年一时惊愕,立马推脱,“这不行。
”
“行,”领兵将那盒珍珠递过来,知道这孩子来参军就是家里穷,“若你成了,那这些都归你。
”
“日后云京,也有你家里人的一席之地。
”
少年推脱的言辞止住,“真的吗?”
“我说话何时有假。
”领兵也不与他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收拾收拾,半个时辰后启程。
”
少年应着下去。
一旁领兵与同僚对视一眼,不怀好意地看着少年背影。
山林间阴雨不绝,噼里啪啦拍打在营帐上。
戎肆坐在帐子里削竹箭,宗承从帐子外进来,草草抚落身上雨水,“这雨怎么下起来没完了。
”
宗承一屁股坐在戎肆旁边,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打听到了,五日后迁都。
”
“那天咱们看到的送信兵还真是边关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