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3)
城池,遇到了驻守占领的同宗驻兵才停下来。
驻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赶回来,“陇安这么难打吗?”
“一群疯狗。
”赫伦低骂着,这会儿俨然已经消耗掉了全部体力。
想想那场战事就觉得窝囊,说是要开打郢州,竟然还丢了一座城。
副将转圜着,“咱们连胜多场,才抢了晏州,精力和火力不足也情有可原。
”
“正好又碰上了一群负隅顽抗的末路之徒,让咱们一时失利也是有的。
”
驻兵看着赫伦脸色奇差,“卑职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将军。
”
赫伦粗声粗气地问道,“什么?”
“北蚩已经打到上安了。
”
赫伦觉得这根本不像是好消息,更像是耻辱。
同盟军,一个连连战胜,打到上安,另一个却被一个小城的兵力给击退。
虽然他们的确比不上北蚩的实力雄厚,但这样也实在是丢人。
赫伦咬了咬牙,“那北蚩能不能给咱们援助?”
周围属下沉默片刻,“等北蚩休整后南下,肯定会给援助的。
”
赫伦咽不下这口气,“老子迟早把陇安夷为平地。
”
“把他们都变成老子的奴隶!”
“到时候让陇安郡守跪在老子面前求饶。
”
“还有他那三个女儿,抢来给你们做独妻!”
一旁几个副将听到这个便很是心动。
要知道代州男多女少到了一定境地。
很难有人家是一夫一妻。
即便表面是,那也只是将妻子与这个家族最有话语权的男人上民曹婚档。
实际上私底下,那个男人为了家族的兴衰,也不得不服从共妻的民间制度。
否则无法维持家族和谐。
独妻意味着自己能独有一个妻子。
这是整个代州莫大的尊荣和地位的象征。
其中一个副将想起什么来,有意无意地提起,“对了,不只是郡守一家,前两日咱们蹲守在陇安城外的眼线看到了陇安新来了一位官家女子。
”
赫伦蹙眉,“什么官家女子。
”
“不知,”副将顿了下,“眼线这阵子见过郡守夫人和郡守一家女眷,没见过那位夫人。
”
“想来应当是他们援军带来的女眷。
”
能随援军出动的女眷,一般来说都在军营中地位颇高。
“听说这位夫人上了城墙观摩了一番,又与郡守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当日陇安就清理城门,开始摆布军营,假装他们有许多的援军了。
”
“只可惜,当时我们不知道那些援军都是虚张声势。
”
“那老实巴交的郡守突然开窍玩弄军机,想必背后是有人指点。
”
赫伦凝眉,听着副将的分析,暗自呢喃了一句,“援军的女眷?”
他沉声吩咐着,“去查,此次陇安援军到底是什么来历。
”
*
陇安很早便安静下来,郡守忙着满城找人,外加将安防布点的人都先救出来。
好挨个安顿。
毕竟不知道还会不会打回来,郡守也需要时刻提防。
陇安十个布点,基本上又一大半都被倒塌的屋舍掩埋住了地宫入口。
清理的过程中,同样需要保证洞口一直能够稳固,不会让准备出来的百姓再度受伤。
纵使他们已经加派人手不眠不休地清理地宫入口,但还是人手不够,进程慢了许多。
一整日下来满城清出三个来都算是多的。
西
北侧是陇安城中最为偏僻的角落。
且被掩埋得最为厉害。
地宫里的人听到外面没有战火声了,一直紧张地判断着,这是战事落败,还是战事告捷。
但是他们被掩埋得颇深,很久没有动静,谁也分辨不清。
这段时间,虞绾音已经把地宫里这些人的家长里短听了一个遍。
算是有些熟络了。
直至现在,他们也没有别的话能说。
大概是等得久了一点,众人意志都有些说不清的消沉。
虞绾音坐在一旁石阶上,和意挨着她坐。
小女孩一张小脸灰扑扑的。
手里牵着个绳子。
绳子的末端一只小狗守在石阶下面,伸着脖子吃虞绾音手里的食物。
和意也不说话,下巴抵在双膝之处,盯着已经被掩埋的石门。
像是走丢的小孩,等阿父阿母来找她。
阿父阿母说了战事平息会来找她。
现在算不算战事平息了。
那为什么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
小姑娘垂着眼,闷闷地问,“阿父阿母是不是不要我了。
”
虞绾音薄唇微启,“不会。
”
她刚想补一句,怎么会有战乱中丢弃自己孩子的父母。
可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
“那他们怎么还没有来找我。
”
虞绾音无声弯唇,“你阿父阿母给你谋了一条生路,不会不要你的。
”
“可能是……被什么绊住了。
”虞绾音沉默片刻。
她阿父阿母一直在台溪,被代州兵马碾压过境……
有些事情便很难说。
若是能保证自己安危的人家。
怎么会把还不认路的孩子,费尽心思地送出去。
虞绾音摸了摸小狗身上的毛发,看着她,“他们没来找你的话,你愿意跟我走吗?”
和意眨巴了下眼睛,看着她。
在某一瞬间,感觉被摸到的不是年糕,是她自己。
但和意还是挪了挪身子,有些抱歉道,“可我还是想要阿父阿母。
”
虞绾音笑了,“那我就陪你等他们,等他们来找你。
”
“他们还能来吗?”
虞绾音不知道,但是她说,“会的。
”
等待是一场有去无回的赌局。
等到了就是赢家。
虽然她很少赢过。
忽然之间,长久寂静的地宫上方,传来了什么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不是砸在他们上方。
而是被丢在了地宫外面。
有些杂乱的声音混合着喧嚣从地宫被掩埋极深的入口传来。
地宫内原本坐着等待的众人纷纷站起来,看向地宫入口。
“是不是来人了?”
有人刚要激动,却忽然醒悟过来,“是咱们的人还是代州人啊。
”
此话一出,周围站起来的百姓又紧张了起来。
军卫一时也不敢出声,站在地宫石门内侧,手里紧紧握着长刀,防备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但是重物覆盖,让外面人谈话声都变得模糊。
只能听到地宫门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