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明媚(1/3)
◎这种玩笑不好笑,赵先生。
◎
孟秋缓好了才看到她和赵曦亭几乎交叠的影子,很不像样。
她轻轻挣扎,但赵曦亭没有立时放手,她觉得莫名,抬起头,赵曦亭背着月光,脸像盖了层障翳,翳下的眼睛沉默地冲破了什么,仿佛是一道锁链。
余光的月色躲在雾里,他手臂上的力度像捆人的藤。
但没有藤蔓那样森凉,他的手指是温的。
她不解地提醒:“赵先生?”
赵曦亭戛然而止地松开,“嗯。
”
孟秋察觉他刚才在走神,礼貌道:“今天谢谢您,我自己走吧。
”
赵曦亭双手垂落,和她并肩。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阵。
赵曦亭见她的脸还白着,忍不住吊儿郎当地缓和,“这是第几次了,你怎么总给我做英雄的机会。
下次要再有这样的戏份,提前通知我一声儿?”
孟秋下意识摸了摸刚才被擒住的脖子,还有些后怕,但被赵曦亭一插科打诨,有了回到现实的实感。
她温温地笑道:“这种事情怎么提前知道。
”
赵曦亭抬了抬颌,“不是有我号码?”
“打我电话。
”
孟秋瞬间明了他的意思,有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表面懒散高傲,也肯多管闲事。
她心有余悸,仰头望望天空,露出疲惫的女孩娇态。
“那最好不要有下一次了。
”
她是真怕。
路灯偏白,照在他脸上呈冷色调,很疏离,好像今天许多事发生在他身上不应当。
孟秋欲言又止。
今晚发生的事不算大,因为没人受伤,但那人都做出毁她容的架势了,普通人一定会多问一句,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
孟秋也做好了解释的准备。
但赵曦亭压根没问,好像对她的私事完全不感兴趣,边界感很强。
赵曦亭视线落在她衣服上,“打算穿这一身回去?”
孟秋低头看了看蓬松的裙摆,裙角弄脏不少,好在没坏,她突然想起来,懊恼道:“我的花……”
她转身去找。
赵曦亭抓住她的腕,强势地截住,没让走,语气淡淡。
“我救人可不是为了给赵秉君送表彰的。
”
“他不会来了,上去换衣服。
”
孟秋表情将信将疑。
赵曦亭捞出手机,随手拨了个号码,没有备注,但在最近通话里。
他开了外放,孟秋听到话筒里传过来赵秉君的声音。
赵曦亭问他在哪儿,对方很是烦恼,说还在郊区堵着,说燕城房价还是不够高,不然全国各地的人怎么都往这边挤。
赵曦亭看向孟秋,满脸写着,我是不是没说错。
孟秋还有一点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等赵总?”
赵曦亭挂了电话,言简意赅,“我见了陈弘朗,你现在不是在为我工作么。
”
孟秋明白了,大概赵曦亭随口一提,陈院觉得没什么就告诉他了。
花确实送不成,她正准备联系陈院,对方恰好发消息过来,让她先回去。
赵曦亭和赵秉君打电话的语气似乎熟稔,孟秋试探地问:“赵总是您……?”
赵曦亭轻笑,“我和他像么?”
孟秋老实地摇摇头,“不像。
”
化妆间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下狂欢后的乱糟糟,打扫卫生的阿姨赶着下班,将桌上的瓶瓶罐罐一股脑扔进垃圾袋里。
孟秋提着裙子进去,阿姨摘了手套指着最靠墙的位置,说:“那些衣服是不是你的?掉了一地,我捡起来叠好了,一直没人来,差点给扔了。
”
孟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阿姨将拖把收好,和她一起过去认。
“那里还有个包,装着白色羽绒服,这里有个帽子。
”
“凳子上袜子有好几双,但应该不是你的吧。
”
孟秋摇摇头,说不是。
阿姨停在桌前,像变戏法一样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半透明磨砂拉链袋子,“我看这个保存这么好,一定有人回来取,你认认?”
袋子里是一件米白色胸罩。
孟秋脸烫得不行,做贼似的抢过来抱在怀里。
她下意识瞥了一眼背后。
余光里只有男人干脆利落的西装裤腿,不知道瞧没瞧见。
但这个距离本来也挡不住什么。
她满耳朵都是“胸罩”两个字,浑身跟漟进温泉水里似的,只差冒热气了。
阿姨将保存好的东西交代完,推着车往外走,“你一会儿让男朋友给你看下门,里边儿那个锁不知道被哪个小王八蛋撞坏了,要等节假日后才找人修了,我看你衣服没换,得有人把门,省得生事儿。
”
孟秋脸上的热意还没退,急忙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阿姨,什么时候关门?”
阿姨好似见惯了,“瞧你脸皮薄的。
十一二点关,收拾收拾东西很来得及。
反正你找人帮你守一下,别让外边没头脑的人闯进去,这边都有摄像头,你们想做什么事儿还做不了呢。
”
孟秋转过身,赵曦亭黑色的衬衫贴着雪白的墙壁,正低头玩手机,也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在听她和阿姨的对话。
阿姨一走,化妆间里就剩两个人了。
孟秋站在安静的化妆间多少有些尴尬。
赵曦亭也不说话,神色漠然事不关己地低着头。
明明房间不算狭小,杂物也多,她注意力全被他夺走。
怎么他还不出去?
孟秋犹豫良久,下唇咬出齿印,才挪过去,喊了三个字。
“赵先生。
”
赵曦亭浅淡地“嗯”了声。
“您能不能帮我去守一下门……”
赵曦亭呼吸深长,收了手机,缓缓抬起头,像是就等她去请他。
小姑娘脸上此时挂着羞赧的红晕,大概是被阿姨直白的话臊的,双颊雪里酿桃似的。
她的眼睛很干净,干净得冒水。
她手里揣着东西,紧紧折成一叠,拼了命往袋子里遮掩,就怕被他瞧见。
她这副样子,是完全不曾让人窥视的、天然的敏感,过分的纯洁。
然而她的手不够大,她裹不住的那一角正好是布料弧度的半圆。
细嫩白皙的手指陷进海绵里,边缘紧绷一抹摇摇欲坠的粉。
她皮肤白,裙子白,灯光一照变成一团雪晕。
只不过,白与白并不完全一样。
有的白,适合破坏。
他抬抬眸,喉咙生渴,灵魂深处的顽劣在血液里沸腾,上半身缓缓朝她逼去。
“你什么胆子?”
孟秋瞳孔震颤。
她先是梗着脖子不自在地往后退,熬不住赵曦亭步步压来,退无可退间,高跟鞋碰撞化妆台的边沿,“砰”的发出闷响,震得浑身立起鸡皮疙瘩。
她原以为赵曦亭是因为她命令他不高兴。
可现状看起来又不是,他两只手撑在化妆台旁边,好似要进犯她,她不知所措地倒在镜子上,后背凉极了,心脏几乎要扑出来,一双手都是潮的。
她慌乱的盯着他眼睛,警惕的,缩着身子。
大脑都是空白的。
他眼眸能执枪,,挑起最薄弱那一面,危险地撩拨,好似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