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3)
案的完整过程,方向盘上的指纹也证据确凿,逃是绝对逃不掉了。
只可惜法律上不存在间接杀人未遂这一说法,想靠这个将他一击毙命,怕是不够。
只能等回去之后,再仔细挖掘一下其他方面。
他不信郑书铭这几年在萧家真的干净,怕不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已经被萧决抹平了。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萧决手里绝对握了郑书铭不少好东西,想必这位萧家大少爷,一定非常乐意跟陆淮烬联手将这个渣滓送进去。
温隐鹤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自从出了这场事故后,他的脑子就木木的,呆呆的。
四肢感觉麻木僵硬,身体变得难得操控,好像不再属于自己了似的。
视线也逐渐模糊不清,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切,仿佛他还停留在那辆车坠下山崖的那一刻。
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因为他明明记得自己上一刻还和陆淮烬在现场劫后余生地紧紧相拥,这一刻却已经出现在了家里。
时间对此时的温隐鹤来说是停滞的、无序的、错乱的。
这是一种很恐怖的失控感,仿佛连他存在于世界上的这个事实都变得虚幻而缥缈了起来。
当然还有一种最可怕的猜测。
说不定陆淮烬当时真的在那辆车里,他全世界最爱的人早就没了,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如果陆淮烬真的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那副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他心如刀割的画面在他情绪最极端的时候,血淋淋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即使他已经摆脱了危险,那个绝望痛苦的场景也仍然如梦魇一样,穷追不舍地缠着他。
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温隐鹤平静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仔细地端详着陆淮烬的脸。
目光沿着陆淮烬的眉毛、眼睛、鼻梁一寸一寸地挪动着,仿佛在辨认眼前这人的真假。
但无论是真是假,温隐鹤攥紧男人的手都不愿意松开一分一毫。
即使是幻象,那也是他的爱人,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陆淮烬望着温隐鹤这副面容木呆、连一丝情绪都透露不出来的模样,心里却猛地咯噔一下。
温隐鹤似乎因为过大的打击和刺激而解离了。
他被吓呆了,已经失了魂。
陆淮烬之所以对此有经验,是因为温隐鹤以前生病的时候,也出现过类似的症状。
这是大脑的一种保护机制,让人面对极端创伤和情感超载的时候,避免因为承受不住过多的痛苦而受伤。
陆淮烬心疼地摸了摸温隐鹤的脸,心脏一片密密麻麻的痛,疼得他眼眶发酸。
他没有急着刺激温隐鹤,而是牵着他的手,将他缓缓带到了浴室。
“来,我们泡个澡,好不好?用热水泡一下身体会舒服一点。
”
虽是疑问句,但陆淮烬却并没有给温隐鹤选择的权利,擅自扒光了两个人的衣服,然后给浴缸放满了水,牵着温隐鹤的手,一起躺了进去。
这是自从温隐鹤住进来后,陆淮烬就特意换的超大号双人浴缸,即使躺下两个身高直逼一米九的大男人也绰绰有余。
然而即便浴缸如此宽敞,温隐鹤仍然要将自己的大半片肩膀都压在陆淮烬身上,与陆淮烬的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
水底下的双腿更是过分地将陆淮烬的一条腿牢牢地夹住,连五根脚趾头都要蜷起来,将陆淮烬的脚趾包裹住,霸道得不像样。
陆淮烬顿时又心酸又好笑,这人怎么不干脆直接整个压在他身上呢?
温隐鹤不来压陆淮烬,陆淮烬便主动往旁边滑了过去,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了温隐鹤的肩上,大片的后背都躺在了温隐鹤的胸前。
温隐鹤呼吸一紧,连忙抱紧陆淮烬,仿佛拥住了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垂着眼睫,用柔软的脸轻轻蹭动着陆淮烬湿漉漉的发丝,用湿热的嘴唇亲吻他的头顶。
虽然自始至终没有一句言语,却仿佛每一个小动作都在诉说着爱与拥有。
陆淮烬抓起一只湿毛巾,吸饱热水后,不断淋在两人的身上,扭头亲吻了一下温隐鹤的侧脸,温柔地问道:“舒服吗?”
温隐鹤不停地吻着陆淮烬的额角和耳尖,僵硬地张了张嘴,发出来的声音却依然沙哑难听,令人心惊,也难以置信:“舒服……”
陆淮烬微愣,眼眶顿时涌上酸涩,又一次忍不住缓缓红了眼。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人在受到极度强烈的刺激时,竟然连嗓子也会哑掉。
这种状态的温隐鹤,陆淮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他恍惚又回到了温隐鹤当年生病的时候。
他知道这种病一旦患上了,极有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复发,然后再次陷入黑暗的循环中,周而复始。
一旦决定要跟一个生病的人在一起,就要抱着用一生去治愈他的决心。
陆淮烬却甘之如饴。
他对温隐鹤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救赎。
他与温隐鹤,分明是两颗伤痕累累又孤独烂漫的心,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幸运地相遇了。
他们同时被对方的微芒吸引,情不自禁地朝着彼此靠近,最终自然而然地融为一体。
陆淮烬最厌恶外界的那些人成天用他俩付出的多少来衡量他们的感情。
这是最狭隘、最无知、最肤浅的思想。
他们对彼此的爱已经完全超出了能够用金钱和利益去衡量的范畴。
倘若不曾用自己的命去深爱一个人,就根本不可能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他们可是能够为了对方在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去死的关系。
谁敢质疑他们的感情?
谁有资格质疑他们的感情?
就在这时,温隐鹤忽然在陆淮烬的耳畔沙哑地轻声问道:“你是幻觉吗?”
陆淮烬愣了一下,没想到温隐鹤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他的。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更闷更痛,口中尝尽了酸楚的味道,望着温隐鹤的目光充斥着心疼和无奈。
“我不是。
”陆淮烬将温隐鹤潮湿的额发尽数推到他的脑后,亲吻在他光洁的额头上,随后沿着温隐鹤的眉心逐渐往下。
滑过高挺的鼻梁,吻过鼻尖,从象征着生命力的红润而有血色的脸颊上挪过,最后贴上了温隐鹤湿红的唇。
他一边轻轻蹭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