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夫妻合璧(上)(1/3)
“眼下四方馆被锦衣卫封锁,双枪莲花找到之前,不许任何使臣外出,我不敢轻举妄动,打算缓个两日,我估摸着阿尔纳一定会想法子破除封锁,届时我再联络他,把这事敲定。
”
恒王见萧镇胸有成竹,也就不多言,“辛苦岳丈了。
”
时辰不早,恒王未敢多留,再叙了几句家常,便起身告辞,萧镇送他至门前,待恒王马车远去,他抬眸看了一眼天,雪纷纷扬扬笼罩整片天地,好似一张网将所有人笼在其中,真是一场衬景的好雪,他大笑一声连下人递上来的伞都未接,大步踏入雪中,回了房。
这一场雪来得快,未多时,台前便覆上一层薄薄的晶莹。
明怡咳醒三回了。
每每月事来的第一日,人便不大好受。
青禾守在塌前,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心痛如绞,已给她喂过药,又亲自施掌给她推筋过脉,人才慢慢缓过来。
明怡偎在被褥里,靠在引枕,见青禾眼眶发红,失笑道,“哭什么?”
青禾别过脸去,替她掖好被褥,“没哭,您还是将养着些身子才好,那酒能不喝便不喝。
”
明怡讶然,“你知道我在喝酒?”
青禾恨恨道,“别以为我不知你躲在姑爷房里喝酒,姑爷也真是的,那么板板正正个人,平日最讲规矩的,怎么偏就纵着你胡来。
”
明怡笑出声,这一笑连着心情也开阔不少,“一月喝五回,不多不少。
”
青禾不想理会她这茬,闷声道,“四方馆去过了,皇帝这次下了狠心,里三层外三层,将四方馆围个水泄不通,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你放心,萧镇暂时不敢动手。
”
明怡听着眼皮渐渐往下沉,靠着引枕便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半夜迷迷糊糊觉得冷,想去抓青禾,“青禾,过来叫我抱……
黑暗里那道身影僵了下,随后将双手伸过去,将她整个人抱过来。
明怡察觉不对,恍惚睁开眼,没待看清,人便被他摁在怀里,
“身上怎的这么凉?”
裴越今日本没功夫回府,听府上递消息说明怡不适,半夜赶了回来,这一回来便见她嘴里嚷嚷着叫青禾抱。
不像话。
裴越将人搂在怀里,将她冰凉的小腿也捞过来夹在自己小腿肚处。
明怡没说话,静静依偎在他身上取暖。
裴越陪着她躺好,确认她身上慢慢有了热气,质问道,“我不在府上时,你便跟青禾睡?”
明怡听出他有些不悦,却不明白他为何不悦,“有时会这样。
”
“为何?”
“家主不在,我需个取暖的身子。
”
裴越沉默了一瞬,淡声道,“我不喜这婚床有旁人的气息。
”他对气味格外敏感。
怕明怡不高兴,又道,“往后我尽量回来陪你。
”
明怡只当他有洁症,不爱旁人挨他的床,“好,我知道了,只因我进京前与青禾都是这般睡的,故而养成了习惯。
”最开始那段时日,刚从肃州退下来,夜里容易发病,青禾需要照料她。
这回换裴越无语了,“你多大个人了?还要人陪着睡?”
明怡无法与他解释,干脆搂着他脖颈往他怀里蹭,蹭着蹭着,将裴越另一层火气给蹭了上来,
“别……他抵住她额头。
蹭不了他胸口,便蹭他掌心。
没发觉,明怡撒起性儿来这般可爱。
裴越神色缓下来,低低在她耳畔落下一声,“撒娇也无用,我不会准你与旁人睡,青禾也不行。
”
明怡拿他没辙。
“撒娇”二字听得她耳根有些发热,她何时与人撒过娇?
美得他呢。
不过话说回来,有他这个人形暖炉在,她夜里睡得舒坦不少,分房睡这事要不再拖一拖,过了冬,来年春再说。
次日醒来,外头大雪如盖,院墙树梢结了厚厚一层冰沙,显得天色也亮堂了几分,裴越比往常晚上几刻起,明怡还在睡着,他悄声悄息收拾妥当,
行至廊庑下,瞥见青禾在院子里玩雪。
看模样好似在堆雪人。
孩子气。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丫鬟。
裴越拢着大氅沿着抄手游廊往外走,在离她最近的地儿驻足,唤了一声,“青禾。
”
雪已停,四下里空气明净,连着青禾那张脸也被映白了几分,天还未透亮,其实不大看得清彼此,青禾听到这声唤,转身迈出几步,到台阶下,朝廊上的裴越拱袖一礼,“姑爷。
”
“我不在时,你夜里守着你家姑娘睡的?”
“那是当然。
”
裴越听着她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呼吸敛了敛,“青禾,虽说你们情同姐妹,可该守的规矩也得守,夜里不要上她的榻。
”
青禾瞪眼。
姑娘的榻她都不知上了多少回,姑爷不在时陪着睡睡怎么了。
青禾并不是很想与他理论这茬,反而质问道,
“姑爷,您叫我守规矩,您自个儿呢?”
裴越脸色略略一僵,大抵这辈子从未有人与他这般说话,他还有些不适应,“何意?”
上到朝堂六部,下到裴家仆人,无人敢顶撞他。
无人。
青禾没好气道,“姑爷偷偷纵着她喝酒。
”
她故意把偷偷二字咬得极重。
裴越不说话了,被丫鬟质问的羞愧与一直以来妥协给明怡酒喝的懊恼在胸膛交织。
不应该这样的,他该与青禾同仇敌忾的。
可事实是,他选择替自己分辨,“我不给她酒喝,她便在外头偷偷与旁人喝,是也不是?”
青禾无话可说。
她师父就这个德性。
当年侯爷都没能管得了她,如今裴越想管,好似也不太可能。
裴越见青禾气弱了,立即反咬一口,“你不也没奈何得了她么?”
青禾毕竟年纪小,哪里是老狐狸的对手,顿时气势弱了大半,懊恼道,“她就是个酒鬼投胎,不服人管。
”
裴越不疾不徐道,“要看怎么个管法,比如对付她这样的,堵不如疏。
”
他给自己纵容明怡喝酒,找到了理由支撑。
“堵不如疏?”
“至少在我眼皮底下看着,喝多少喝什么酒我能管着,总比她在外头乱喝好。
”
青禾挠挠首,好像有那么一些道理。
只是,“我管着她时,她一年没喝,进了这府里,一月能喝五回,哎哎哎,姑爷,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