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3)
噬了所有细节,却勾勒出他肩膀锋利的线条,腹肌的清晰轮廓若隐若现,如同连绵起伏的雪山。
她不自觉屏住呼吸,眼睛不受控制地向他那边窥探着。
“怎么还不睡?”
淡漠的声音响起,牵回她的思绪。
他已经换好衣服,向她走近。
江茗雪忙收回视线,眨了眨眼,重新闭上:“……这就睡了。
”
容承洲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接着动作极轻地掀开被子躺下。
炙热的气息从身侧传来,江茗雪的心跳似乎都慢了半拍。
她又睁开眼睛,鼓足勇气问:“你只有一床被子吗?”
牙刷、毛巾、拖鞋等日用品都有备用,被子竟然只有一条,这让他们两个怎么盖。
“嗯,如果你介意,我可以不盖。
”他平躺在床上,淡声说。
“……”
这话说的,她能介意吗?
“……那一起盖吧。
”江茗雪有道德底线,知道不能鸠占鹊巢。
“嗯。
”
狭窄的单人床容纳他们两人,中间只隔着一寸距离,江茗雪躺得规规矩矩,丝毫不敢乱动。
但容承洲躺下时,她的手背还是不经意擦过他的胳膊。
冷硬的肌肉像是一快滚烫的烙铁,酥麻的电流从她手上窜到全身脉络,她的手仿佛触电一般迅速弹回。
而后自认为悄无声息地往墙边挪动,状似不刻意,实则很刻意地拉开二人的距离。
容承洲自来感官敏锐,周围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很快察觉,他只是不愿戳破。
窗外大雨瓢泼,噼里啪啦的雨点砸在窗户玻璃上,室内的夫妻二人中间仿佛形成了一条虚无的三八线。
嗅觉在黑暗中变得更加灵敏,她依稀能闻到从身侧男人身上传来的淡淡烟草味。
他换了衣服,这股烟草味很浅淡,但还是残留一丝。
她以为他刚刚出去吸烟带上的,问:“容承洲,你会吸烟吗?”
“当然会。
”他答得干脆。
军中生活枯燥,他又年纪渐长,说不会是假的。
只是他没有烟瘾,一星期才会想起来抽一支,大部分时间是为了提神。
“但我怎么没见过你吸过烟?”她疑惑问。
“不常吸。
”他声音沉沉,低醇的声音在雨夜显得格外悦耳动听,“而且,我不会在你面前吸烟。
”
吸烟是个人选择,无可厚非。
但若是让别人被迫接受二手烟,那就是流氓行为。
心底涌出一股暖流,江茗雪弯唇:“其实我不介意闻烟味的。
”
房间内安静了几秒,那道磁性沉稳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有时候,我更希望你能多要求我一些。
”
江茗雪怔了下,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容承洲并未解释,长臂忽然抬起,越过她胸前。
江茗雪下意识抬手护在身前。
男人拉被子的动作蓦然一顿:“抱歉,我应该提前知会你一声。
”
江茗雪双颊泛热,原来是她为了离他远一些,被子只盖了一角。
她真诚道歉:“对不起……我条件反射了,但绝对不是针对你。
”
这是身体的自然条件反应,并不针对任何人,但的确容易伤人。
容承洲并未计较,将她腰间的被子扯到她胸前,又将自己这边的被子向她挪过去一些,然后从容不迫地收回手:“快睡吧。
”
“嗯。
”已经快一点了,江茗雪的大脑终于感知到疲惫,不知不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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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到半夜三点才渐渐停歇,空军基地被洗的发亮,远处停机坪上的水珠顺着机翼弧线话落,在金属表面折射出碎钻般的光。
塔台顶端的雷达天线重新开始转动,切割着渐渐透亮的空气,雨后的泥土味清新浓郁,阳光透过灰色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唤醒床上沉睡的姑娘。
时针刚走过数字“7”,江茗雪迷蒙地睁开眼,一夜无梦,醒来还有些恍惚。
她转动眼珠,看到房间内简约整洁的布置,才恍然想起她昨晚留宿在容承洲这里了。
她转头,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容承洲不知何时已经起来。
她竟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正想抬手伸个懒腰,却忽略了一夜过去,她还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虽然睡得很踏实,但身体却僵硬地动弹不得。
她慢慢挪动四肢,让身体逐渐适应过来。
门在此时从外推开,容承洲拎着打包的饭盒走进来:“醒了?”
似乎刚洗完澡不久,头发还是半干状态。
江茗雪坐起来:“嗯。
”
“起来洗漱一下,吃早饭吧。
”他把饭盒放到桌子上。
“好。
”
她起身穿上鞋子,一转头发现她昨日脱下的脏衣服已经被整齐叠好放在床头,淡淡的洗衣液味道飘散在空气中,是刚被洗过的。
她诧异问:“是你帮我洗的吗?”
容承洲在茶几上铺上餐布,淡声:“嗯,昨晚顺手洗了。
”
穿脏衣服不舒服,部队的公用洗衣机又比较脏,他一般都是手洗。
江茗雪这才想起,昨日容承洲在她进卫生间吹头发时出去了一趟,她以为是有事,没有过问。
原来他是去替自己洗衣服了。
柔软的心脏像是被细小的针戳了一下,她真诚道谢,接着好奇问:“你们这里是有烘干机吗?”
外面下着大雨,肯定没办法晾,晾在室内连风都没有,她的衣服布料厚实,就更不可能干了,除非是有烘干的机器。
“没有。
”容承洲摇头,部队不像高校设施齐全。
他慢条斯理将餐盒一一打开,摆在茶几上,才继续道:“但有吹风机。
”
他说的轻描淡写,江茗雪的心脏却像是被猛烈撞击了一下。
没有烘干机,但有吹风机。
所以他是用吹风机帮她烘干的。
谢谢已经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情了,江茗雪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见她愣在原地,容承洲继续开口:“晾到半干才吹的,没有费多大功夫。
”
江茗雪才不信,她吹头发都尚且要十分钟,两件半干的衣服裤子怎么也得将近一小时。
但没有再继续感谢他,她现在已经学会坦然接受他的好。
反正日子还长,只要她记在心里,慢慢还他就好了。
她将干净衣物抱起来,到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再出来时,容承洲已经将碗筷摆好了,坐在凳子上等她出来。
江茗雪在他对面坐下,拿起一根油条:“你是几点起来的?为什么起这么早?”
“五点,部队有早训。
”
早训是五点半,他会提前半小时起来晨跑。
这是他的日常作息,不管前一天几点睡的,第二天都能准时在五点钟睁眼起床。
江茗雪接着他的话说:“然后你早训完又洗澡,外加帮我吹衣服和买早餐?”
“嗯,差不多。
”
江茗雪在心中暗暗佩服,怪不得会年仅三十岁就战功赫赫。
吃过饭后,江茗雪拿起在桌子上充电的手机,准备出发回医馆。
目光忽然瞥到桌子上的方盒,动作不由一顿。
容承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镇定自若答:“昨天晚上邢开宇给的。
”
平时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不知道他从哪搞来的。
江茗雪:“……”
她收回昨天夸他来得及时的话。
邢开宇就是终极大反派!
另一边,坐在食堂里吃饭的邢开宇边喝豆浆边打了个喷嚏。
谁骂他?
不应该啊。
想他一个孤寡了二十九年的单身汪,昨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战友那搞到一盒避.yun.套,紧赶慢赶在他们队长睡前送去,他敢打赌,他们容队和嫂子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指定对他感恩戴德呢。
他做了这等积攒功德的大好事,怎么能有人骂他呢?
绝不可能。
邢开宇坚信自己日行一善,必有好报。
然后继续低头,捧着大碗开心炫饭。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
容承洲担心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将她从尴尬中拉出来。
江茗雪没应声,忽然说:“等一下。
”
容承洲站定脚步,转身看她,不知她要做什么。
江茗雪掩去面上的不自然,转身拆开桌子上的方盒,抽出其中一只撕开包装,手指捏着一角,将它开口向下悬在垃圾桶上方。
塑胶材质的白色东西很快滑进垃圾桶里,紧接着,她将外面的塑料包装也随之一起扔进去。
她的手指没有触碰到里面,但还是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好了。
”
做戏做全套,免得邢开宇来查宿舍露馅。
容承洲眼中闪过一抹意外,微微扬起眉梢:“你上次说一个顶三个,只扔一个会不会有点少。
”
江茗雪:“……”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行,那她就满足他的虚荣心。
她拿出另外两只,正要撕开包装,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忽然摁住她。
“开个玩笑。
”他低声说,胸腔中溢出极为浅淡的笑意。
江茗雪收了手,白扔一个就够了,扔三个她也觉得有些浪费。
她将那两只重新塞回盒子,耳畔又传来他不急不缓的声音:
“其实不必管他,即便不扔也无妨。
”
江茗雪:“为什么?你不怕他发现什么异常吗?”
容承洲垂眸看她,慢条斯理解释道:
“夫妻之间不一定需要。
”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