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3)
容承洲看着眼前的妻子贴心为他准备的“补药”,额角青筋几不可察地跳了跳。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遭空气仿佛都跟着凝固。
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怪不得他近日总觉得肝火旺盛,原来是这味“淫羊藿”在其中作乱。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联想到江茗雪这些天怪异的言行。
“我们之间有一点很合适。
”
“你的缺点也是优点。
”
和他母亲不为人知的对话、对他莫名其妙的好、肆无忌惮的撩拨,以及她看向他时,眼底时不时流露出的怜惜。
……
他拿起一片淫羊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抹有些发灰的绿,胸腔内翻涌出一团不明情绪。
谈不上怒意,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有关于得知这个真相后的愕然,有解开困惑的清明,有对于江茗雪何时生出这种想法的不解,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失落。
他没有在厨房待很久,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便将那些药袋依次封好,重新归回原位,细致得连封口结朝向哪个角度都还原得一模一样。
等一切恢复原样,他缓缓合上柜门,转头说:“连姨,不要告诉太太我打开过橱柜。
”
“这……”连姨面色踟躇,不知该不该答应。
她虽然是容家安排的佣人,受过容夫人的调教,理应听从容家人的话。
但她也知道,这间房子是属于江茗雪的,她不敢偏颇任何一方。
容承洲看出她的顾虑,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至少证明她有把江茗雪当作真正的女主人。
平声开口:“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太太,时机到了我自会坦白。
只是有些事,我需要先调查清楚。
”
得到他的承诺,连姨放下心来:“好的,容先生。
”
容承洲微一颔首,拿上车钥匙出门,驱车驶向军区大院。
被质疑有生理缺陷,对于其他男人来说是一件有损尊严、备受侮辱的事。
但容承洲不是在意他人看法的人,这种事更踩不到他的底线和自尊。
即便得知被同床共枕的妻子误会了一年多,他也没有急于证明自己的冲动。
而是谨慎地沿着蛛丝马迹,一点点剖析他这位才华横溢的妻子的意图和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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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茗雪今日在医馆的活不重,按理说应该很轻松,但莫名其妙眉心总是在跳。
指尖搭在病人的手腕上,迟迟没有收回。
难道是因为昨天拍婚纱照太消耗体力和精力,晚上又挑照片,睡得晚了些?
“江医生。
”
“江医生?”
直到病人出声喊她。
“……抱歉。
”
江茗雪回过神来,诚恳道歉。
见她忧心忡忡的,病人不由怀疑自己得了绝症,苦着脸问:“江医生,我这病是没得治了吗……”
江茗雪忙解释:“不是的,是我的问题,昨晚没睡好,刚刚不小心走神了。
您只是普通的发热,开几服药就好了。
”
病人如释重负,一阵后怕:“那就好那就好,江医生可要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
江茗雪点头微笑:“谢谢关心,您也是。
”
等病人离开,她按了按不安的眉心,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妈,你和爸还有爷爷都在家吗?”
苏芸接通电话,不明所以:“在呢,怎么了珮珮?”
江茗雪放下心:“没事儿,就是今天眼皮总跳,确认一下你们的安全。
”
苏芸笑说:“没事儿,不用担心我们,淮景和云舒也都在公司呢,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
江茗雪:“嗯,好的。
”
挂掉电话,心安了一半。
她又给容承洲发了条消息:
【你今天在家吗?】
不知道对方在忙什么,过了半个小时才回。
【C.Z】:不在。
只有简短的两个字,没有像往常一样,会在后面报备他去了哪儿。
江茗雪正在给病人开药方,没顾得上多想,只要得知身边的人都安全就好。
开完药方才回他:
【好的。
】
对话到此中止,和夫妻二人平时机械的聊天内容并无两样。
容承洲此时刚好踏进军区大院的独栋别墅,收到江茗雪的回复后收起手机。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大周一就过来了,不会是特意来陪我钓鱼的吧?”
容老将军拄着拐杖起身,惊喜道。
容承洲脚步顿住,不客气回他:“不是。
”
老爷子瞬间垮了脸:“不肖子孙!”
容承洲没工夫哄他,只问:“妈在家吗?”
容老将军故意撇过头,板着脸说:“不在,跟你宋姨去美容院了。
”
话音未落,就见这个“不肖子孙”迈着大步上楼了。
“混帐玩意儿!等我死了你就是第一个往我棺材板上填土的!”
脚步声越来越远,转眼消失在楼梯转角。
气得容老将军自己一个人哼哼唧唧地拿着鱼竿到湖边钓鱼去了。
容承洲问过管家,来到三楼的储物间,翻出一年前容夫人让他从元和医馆拿来的药。
他记得清楚,当初只先拿了一个月的量,现在基本上没怎么动。
唯一少的那剂想来就是他的母亲在他休假的那天煎好给他,但他却没吃的。
每一个迹象都在一一印证他的推断,还原事情的本貌。
所以当初让他拿的药根本不是母亲调理身体所需的,而是给他用的。
干药材可储存的时间长,容夫人当初想着等容承洲下次休假回来再吃,谁知道他这一去就是一年,这些药材也就一直放着没扔,现下正好让容承洲翻出来成了罪证。
和江茗雪放在家里的不同,元和医馆给病人开的药都是一剂一剂配好的,只需要拿出一袋,就能知道药方。
容承洲将那几种药材挑出来,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