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糖霜玉蜂儿(2/3)
妈有些怕小猫小狗,且从前工作忙,没有时间照顾多一个小生命,而且贺星芷从前也是有些怕猫的。
还是后来上了大学,日日在宿舍门前都见到亲人的小猫,才渐渐敢逗猫玩。
不过也仅限于看见小猫就嘬嘬两声逗它过来,但依旧不敢上手摸。
“灰白纹的,不过身形比眼前这只小许多。
”
那狸奴性子野,从前只来他们家蹭吃蹭喝,见贺星芷喜欢逗它玩,宋怀景与她择了吉日,写纳猫契,这只小猫也有了家。
不过它总不着家,有时在外头玩了月余才回家。
见它是街上的猫老大,贺星芷便也没有管它,但只要它回来饿了,便给它买鱼吃,起初她也不敢摸它,越发熟悉后,胆子便大了许多,也开始学着伸手逗猫玩。
阿芷还给它取了名,唤它“旺财”,狸奴用这般名字,有些怪,于是乎叫着叫着便唤成了“财财”。
五年前,财财年岁已高,似是感应到什么。
当时,宋怀景有好一阵没见着它了,却在某日下值回府的路上瞧见财财躺在路中间,见了他还仰起头朝着他喵喵叫。
家仆将财财抱回宋怀景的房中,它钻到宋怀景的床底,揪出了一只布织的球,叼着球丢到宋怀景的身前。
宋怀景蹙眉看着那球,是贺星芷无聊时做的,他还记得她当时还请教了绣娘如何缝针。
贺星芷可是连自己身上破洞的衣裳都懒得缝补的人,为了财财费尽心思缝了个塞满布条的球,还缝了好几个。
眼下这个,大抵是最后一个没有被财财玩坏的,
只见财财又跑到一个角落,拖了件衣物出来,竟是贺星芷从前的衣裳。
宋怀景没有打搅它,只静静地看着它用爪子将衣物铺开,叼着球躺到那衣裳上,随后趴在球边,喵喵了两声,是嘶哑的挣扎的叫声。
宋怀景与财财不算亲近,很少摸它,但他那日学着贺星芷从前摸它那样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
不过半个时辰,财财在宋怀景的眼前彻底咽了气。
宋怀景知晓财财当年与他一样,没有忘记阿芷。
可那一年,除却他之外最后一个记得阿芷的生灵也离开了这人间。
“是狸花猫吗?”
贺星芷嘀咕着,但她想起好似未在宋怀景府邸见到过家养猫,只在上一次见到过一只小猫,按着这时间来看,定不是宋怀景口中的灰白纹小猫。
“可是已经亡故了?”贺星芷小声问道,想来这个年纪,可能已经离世了。
宋怀景轻轻地点点头,但没有再多说。
他知晓阿芷是个心善又心软的,说与她听,她定会感到难过。
今日奔波一日,又还未吃饭,还是不影响她的心情好了。
来日方长,再将财财的事与她说。
橘猫见贺星芷完全没有摸它的念头,也没有掏出好吃的,翘着尾巴又跑开了。
贺星芷悄悄打量了一眼宋怀景的脸色,她能敏锐地感觉到他好似有些悲伤,想来宋怀景对从前他们养的小猫也是有感情的,她也没有再主动提起宋怀景的伤心事……
吃过饭后,又洗漱完,贺星芷才想起分房间的事来。
昭朝再如何民风开放,在贺星芷眼里依旧是个封建社会,是有着严格尊卑制度的社会。
哪怕宋怀景这人倒是亲民,但他本就是宅院的主人,哪有让她住主卧,叫他住客房的理。
且本来宋怀景已经打算好与国师挤一挤时,却发觉有一处房屋的窗破了个口,一时之间也修不好,大抵是前两年台风损坏的。
若是好天气,这也就罢了,偏生今夜还飘起了小雨,这屋住不下,国师只能与燕断云住另外一间大的客房。
红豆与刘大夫各住一间只有一张床榻的小客房,还有两个空的房间,但此前宋怀景从未觉得会有人来他在南洲县的小宅暂住,那房间便是空空如也,连一张桌子都无。
贺星芷看着那破了洞的窗,忽地扯了扯宋怀景的衣袖,“你不是说和我一屋吗?”
“阿芷,不都说了是说笑了罢,且你不是不愿,此时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贺星芷摸了摸鼻尖,“主卧很大,大到一眼都望不尽。
”
宋怀景微微侧着头,看着她接下来如何说。
“然后,嗯……可以打地铺或者找一张小榻什么的。
”
他却还是微蹙着眉头,似是在思量。
“你不还说上一次发烧一直和我睡在一起吗,这次只是躺在一个房间里。
不是还有个贵妃榻吗,可以睡两个人呢。
”
贺星芷眨眨眼,不知宋怀景如今在顾忌什么。
她都不介意了,她还以为宋怀景会答应得很迅速呢。
显然,她心里觉得自己与宋怀景确实还没到可以马上成亲的感情程度。
但她又知晓眼前的这个世界,除了红豆与崔汐真,宋怀景便成为她最亲近之人。
且不说那一层远到数不清的表兄妹关系,他还是她前未婚夫,准确来说,现如今应当也还是她的未婚夫。
“无妨,我歇在此处也好。
横竖床榻离床尚远,只要不是倾盆大雨,寻常的雨水尚淋不到这房间的床榻。
”
他抬起手,将手掌送到窗前,雨丝顺着风的方向细细地砸在他的掌心上。
一点两点无数细小的雨点浸润宋怀景的手。
贺星芷嗅了嗅,只感觉此时屋外有一阵独属于雨天才有的潮湿土腥味。
面对下雨这件事,贺星芷显然会比宋怀景这些人还要敏感得多,她从小生活的地区,可比此次江南水患的梅雨季还要吓人。
她摇摇头,“不,这雨今晚绝对要下大了。
到时候就会洒到屋内,将睡着的床榻给弄湿了就不好受了。
”
“阿芷,没事的。
”
他轻声道,垂下眼睫,“我知你虽不厌恶我,但也算不上能有多亲近,夜晚入梦时与我在一间屋内,你大抵是不喜的。
”
贺星芷摸了摸脖颈,夜晚夹着雨的冷风吹过,将她的后脖颈吹得一凉,“不喜什么?你又不是坏人。
”
她凑近了些,“宋大人,还是说你觉得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