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露娜没有死……她没有死！你们看，看啊，她的脸颊，她的手脚，她的皮肤，她的内脏，全都充满活力，都是有弹性的，她的头发也很好看，一根也不掉，你们看啊！” 他癫狂地抱住罐子，陶醉地把脸贴在罐子表面，嘴里念叨着： “我亲爱的露娜，你喜欢鲜花和植物，我把这里改造成花园，我为你种下这么多鲜花，你每天看着这些花儿，一定很开心对不对？你一定很开心，很想快点和我一起，在这些鲜花中奔跑，对不对？我每天都会摘下鲜花，放在客厅里，陪你一起在花前喝一杯茶，就像我们以前经常做的那样……你都知道的对不对？啊，露娜……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永远地陪伴着我……” 他闭上眼睛，满面幸福甜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商绒却开口说： “你做这些实验，都是因为你妻子得病了，才开始做的吧？可惜她没等到你实验成功啊。

    还是说……你的实验确实成功了，给你妻子换了器官，而你妻子却还是死了，你的实验成果根本没用？” 她恍然道： “所以，是你亲手害死了你的妻子！” 商绒话音落下，整个温室中空气猛然凝滞。

     商绒定定地看着院长，心里坐实了这个猜测。

    如果只需要“清水”，那么九到十一楼的研究标本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八楼那个所谓的博物馆，而八楼的博物馆内，所有人都是“捐献”器官，也许那些器官，全部都是院长威逼利诱弄来，给妻子准备的，用来替换妻子身体的东西。

     那么，他一定早已做过替换实验了。

    妻子现在死在这里，就证明……实验失败了。

     无论院长嘴上说的多好，他自己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无意义的，对他的露娜、他的人生来说，完全是无意义的。

     他只是还活在虚妄的幻想中，希望研究到一定程度，他的妻子，可以起死回生。

     可……器官和组织可以无限更换，那灵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