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numbers(2/3)
台大排量越野车尾随狂追,就在距离中国国门不足一千米的地方,一路狂追的其中一台越野车打开天窗,追击者伸出一具RPG(肩扛式火箭筒),瞄准前方逃窜的越野车扣动扳机。
越野车爆炸,继而燃起熊熊大火,驾驶员被火箭弹炸成碎片,被烈火烧成焦炭。
那位死去的司机,并非董季平的联络员,而是专做“捞人”生意的黑道人物。
近年来,一些中国人要么被诱拐,要么幻想一夜暴富,纷纷通过非法渠道进入大木田地区狂嫖滥赌;一些政治、经济身份敏感的人物,同样千方百计潜入大木田地区,有的是为了“大开眼界”,有的参股做生意,有的沉湎于赌场不能自拔。
这些人大多输到倾家荡产,最终沦为“科技园”的员工,甚至人体器官“活体”。
其中某些人物的亲友会想方设法营救他们回国,黑道“捞人”产业应运而生。
收取家属不菲的费用之后,“捞人”团伙能够迅速查明营救目标--他们称之为“货”--所在的园区。
“捞人”团伙有特别的渠道,可以接触到各大电诈园的人事主管,依照相应的行情,向相应的园区主管“买货”。
被主管卖掉的“货”,很快出现在园区“因病死亡”的人员名单之中。
“货”到手之后,“捞人”团伙会采取偷越国境等一系列操作,将“货”送到边境线中方一侧。
对营救目标的家属来说,耗费巨资雇团伙“捞人”,实属无奈,然而,若向大木田警方求助,等同于向洪德全求助。
当然,“货”被“捞”回中国之后,必须对自己在千塔国北部的遭遇守口如瓶,否则,“捞人”团伙将不惜一切代价,杀人灭口。
这一点,委托人和被“捞”的“货”都心知肚明。
董季平制定胡英子和万奇麟出逃方案时,首先想到的就是“捞人”团伙。
既然自己的身份很可能已经暴露,自己的一举一动,必然都在洪德全的监控之下,启用自己的团队,无异于把战友拱手出卖给洪德全。
就算把胡英子和万奇麟外出的消息透露给董季平是一个圈套,“捞人”团伙被拦截,结果无非是"黑吃黑"。
但董季平万万没想到,“雄狮”小队竟然使用RPG,直接把“捞人”团伙的越野车轰上了天。
一想到那位司机因他而死,董季平的心脏便像是被扎进一根无法剔除的芒刺,纤细而尖利,隔上几分钟就刺他一下,令他痛到窒息。
身份暴露不会改变董季平的决心,正如他试图通过万奇麟携带的密码信向上级表达的那样,他将战斗到底。
董季平在等待。
等待“雄狮”小队黑洞洞的枪口,等待水面上漂浮着粪便和蛆虫的“土洞”。
天亮之后,董季平接到通知,胡英子身体不适,当日暂停训练。
董季平在等待。
等待洪德全的电话,或者全副武装的信使。
9月7日,星期三,20时24分,董季平的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洪总”。
手机里传来洪德全惯常的,慵懒而倨傲的腔调:“董经理,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现在。
”
董季平叩响“椭圆形办公室”的橡木门,听到的不是洪德全慵懒的“请进”声,而是房门猝然被人从内侧拉开。
这让董季平短暂地产生了某种错觉:洪德全一直站在门后,等着他的到来,敲门声响起,洪德全便迫不及待地为他拉开房门。
为董季平拉开房门的当然不是洪德全,而是那位刀疤从左边嘴角一直贯穿到左耳根的“雄狮”小队成员。
董季平望向仁立在洪德全身后,黑衣黑裤腋下挂着手枪的精壮年轻人时,“刀疤”用极为干练的手法,从身后拍打董季平的腋下、腰部、大腿及小腿,检查他是否携带武器。
随后,“刀疤”后退半步,背对合拢的橡木门,垂手而立。
“哈。
”坐在大班桌后皮转椅上的洪德全一声轻笑,“对不起董经理,必要的安全措施。
我突然想起来,你恰好就是负责我安全的保安经理。
对保安经理采取安全措施,这简直是一个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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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觉得这真是个笑话,董季平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洪德全手指大班桌对面的椅子,依然面带微笑:“请坐。
”
董季平的白衬衣外面罩了一件质地轻薄的灰色西服,他撩开衣襟,昂然人座。
“长话短说。
”洪德全收起略带疲惫的微笑,“真是漫长的一天,我有些累了。
”他抓起搁在桌上的手机,划动几个图标,调出一段视频,“我偶然刷到一段小视频,我猜董经理一定很有兴趣。
”
洪德全点击“播放”图标,将手机朝董季平推过去。
董季平俯身凝神细看。
确知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董季平反而有一种“靴子落地”般的平静。
况且,在得知“捞人”团伙的越野车被“雄狮”小队用火箭弹击毁之后,不会再有更大的变故让他悚然动容。
手机屏幕上的孟刚正在接受自媒体的另一次
采访。
画面显示,孟刚的腰部缠着厚实的白色绷带,绷带隐约透出血迹。
孟刚声泪俱下,痛陈自己如何被卖给人体器官贩子,被“噶”去一个腰子之后,趁看守人员放松警惕,如何越窗而逃,如何命悬一线穿越丛林,回到中国·
“董经理,”洪德全收回他的手机,“这会不会实在太巧了呢?”
董季平没有回答,他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凝视着洪德全的眼睛。
而洪德全身后的年轻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锁定着董季平的一举一动。
董季平认出了这双眼睛,这个人正是与他一起突袭黄家“医院”的“雄狮”小头目。
董季平扬起目光,对“张哥”微微一笑。
“张哥”短暂地避开了董季平的眼锋。
董季平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身后的“刀疤”与“张哥”一样,警惕地监视着他的一言一行。
董季平很清楚,洪德全如此安排,是担心自己突然出手,挟持洪德全,为自己赢得一条生路。
“自作聪明的家伙。
”董季平在心里对自己说。
不过,他并不否认,在踏进洪德全的办公室前,有一瞬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