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网打尽,一念地狱(2/3)
中得知杨世林骗自己钱的真相,徐光辉大怒:“什么!枉老子还把他当大哥!”
徐光辉很想打自己耳光:敢情这些年是被人当猴耍了?从2020年起,徐光辉一直走霉运,做生意亏本,上牌桌输得精光,最后穷得靠老婆挣钱度日。
2021年,多年“兄弟”杨世林出狱了,得知这几年徐光辉一直帮衬着他家人,杨世林立即伸出了“橄榄枝”:“兄弟你对得起哥哥,哥哥也不会忘了你嘛。
”他一会儿拉徐光辉做烟花生意,一会儿邀他合资开舞厅,一会儿又许诺帮他承揽小区外墙业务,徐光辉前后投入了差不多20万元,结果要么亏齐唐家沱(重庆方言,即血本无归),要么项目半途而废,把徐光辉郁闷得不行,但他从没怀疑过“兄弟”是在算计他。
“警官,我说,我都说!他那些事情我都晓得….”徐光辉得知杨世林的真面目后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警官,他们做那些事情我又不在场,我真的不晓得呀……”在后面的讯问中,杨世林还想继续装傻充无辜。
“没错,你都不在场,这就是你自以为聪明的地方,但你只是‘自以为聪明’,不是真聪明。
”卓越和章睿也不多话,只是有保留地出示了包括徐光辉等人的供述在内的证据。
被事实“啪啪”打脸的杨世林沉默半晌,长长地叹口气:“罢了,究竟还是斗不过你们警察,只是对不起我老婆儿子了……”
2010年4月,杨世林因犯制造毒品罪、非法持有毒品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6个月,到2020年8月减刑释放。
当年进去时,他儿子只有两岁。
等到10年后出狱,他老婆还等着他,儿子也长成了少年。
也许是想弥补这些年亏欠老婆的,所以他只要赚了钱首先打到老婆账上,还给她买了一大堆金银首饰。
当然和他们团伙其他成员一样,杨世林身边远远不止一个女人,也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在他们眼里,有钱就意味着成功,“成功男人”就该倚红偎翠左拥右抱才叫不虚度人生。
扭曲的三观让杨世林忘记了教训,硬要一条道走到黑,心里除了钱还是钱,于是制贩毒又成了他发财最快的“捷径”。
只是这一次,他的老婆还能不能继续等他?更可怜的是他的儿子、即将再次面对父亲犯下大罪的事实、这对于一个已经满心疮痍的青少年将是怎样残酷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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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周代宇、周前卫、蒋大庆的讯问则相当顺利,面对铁证,三个人一股脑儿供述了犯罪事实。
1987年出生在永川乡下的周代宇脑子还算活络,成年后他揣着发财梦进城务工,无奈少小不努力基础太薄弱,外加好逸恶劳,体面的工作没他的份,苦活累活他又不愿干,四处碰壁之后,他干脆整天与一帮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干起了不法勾当。
周代宇年纪轻轻结婚又离婚,随后认识了声色场所混饭吃的娇娇,气味相投的两人迅速“好”上了。
当然,这并不妨碍周代宇还有别的莺莺燕燕。
要想过得潇洒,没钱万万不能!
2021年下半年,想钱想得人命的周代宇在成都经人介绍认识了杨世林。
听说杨世林以前因贩毒服过刑,周代宇便向杨世林提出买点儿毒品,准备拿去转手卖高价。
杨世林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如今做的可是正经生意,手里没“货”,不过要买货可以给介绍上家。
于是,周代宇通过杨世林又认识了徐光辉、蒋大庆。
既然是“大哥”介绍来的人,徐光辉也不藏着掖着,他扳起指头给周代宇算了一笔账:“兄弟你out了!卖‘药’哪有制‘药'来钱快?虽说政府管控得很严,正规渠道买不到那些原料,但通过黑市还是能搞到的。
凭我这专业技术,那些原料就能变成金坨坨。
”看着徐光辉的手掌夸张地翻了几翻,周代宇的肥脸上绽出了兴奋的红光。
2022年初,杨世林、徐光辉、周代宇等人密谋确定了分工:周代宇在重庆市永川区他老家寻一个制毒“窝子”,必须是单家独户、偏僻安全的地方,周代宇负责“窝子”的日常管理并提供购买原材料的资金;制毒原材料由熟悉“业务”的杨世林和“技师”
徐光辉负责购买;制毒以徐光辉为主,贩毒以周代宇为主,跑腿、搬运、打杂、望风-类事情由蒋大庆负责。
蒋大庆是个什么角色呢?镇上长大的蒋大庆也是个混混儿,没有正经工作,还赌博欠下一屁股债。
后来跟着杨世林跑腿打杂,尽干些令人不齿的勾当,比如“杨总”聚赌他望风,“杨总”嫖女人他负责提供“杜蕾斯”。
杨世林做制毒“大业务”,他自然又成了最好使唤的喽啰。
2022年2月底,周代宇租用了永川区三教镇周家大湾后山上一处当地村民废弃的酒厂,亦即被查获的这个窝点作为制毒场所。
到4月份,看蒋大庆一个人打杂忙不过来,周代宇便邀约堂兄周前卫一起“创业”,承诺事成后给他10万元报酬,还将专门购买用于作案的一辆二手“金杯”车送给他。
为表“诚意”,他将“金杯”车落户到周前卫头上。
其实,周代宇这样做只是出于自身安全考虑,但周前卫感激涕零,帮团伙做事特别卖力。
“这个社会就没有拿钱搞不定的事。
”周代宇笃信钱的威力。
为了增大安全系数,他又拿小钱将酒厂附近的另一个亲戚周四发展成“前哨”。
周四,正是卓越等人发现的那家小冲压厂的老板。
“好悬!幸好整个侦查过程慎之又慎!”
4月12日,周代宇支付一大笔货款,通过徐光辉购买了一批制毒原料,而后他与周前卫将原料运回了“酒厂”里。
4月17日,徐光辉、杨世林安排蒋大庆将购买的制毒所需的化学试剂、瓶瓶罐罐等物品也运到“酒厂”。
5月11日,徐光辉、蒋大庆从四川成都出发,到重庆与周代宇碰面后,一起去周家大湾周代宇的老家住下。
当时天气炎热,他们认为不适合“生产”,盘算着等下雨再进场,因为下雨天制毒产生的异常气味更容易消散。
“5月13日晚上,你们几个为什么在制毒期间抬着原料、设备出去,两小时后又拾回厂里?”讯问中,这个当时让侦查员倍感困惑的问题也找到了答案:制毒进入一定阶段后,多种原材料在搅动时会发生化学反应,表现为原料发热、冒烟并散发出刺鼻的味道,行话叫“放烟”。
这是一个令嫌疑人头疼的问题。
之前,他们曾经尝试着零敲碎打地制毒,结果随手倾倒的废水将门口一片竹子给毒死了。
这引起了村民们强烈不满,那片竹林归集体所有,村里人人有份,于是就有村民愤愤地质问:“你们弄些啥子面面药哟,把集体的竹林都搞死了?你们要赔!”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代宇当时吓得一激灵,所以13日那晚到了“放烟”阶段,为避免被村里人闻到味道,做贼心虚的四人便将制毒原料、工具拾上“金杯”车,驱车到山上空旷地带,待两小时后烟雾排尽、液体冷却,再拉回酒厂里,继续等着沉淀。
要说心虚,最心虚的可能要数谨慎、敏感的徐光辉了。
几年前,一个“高人”给了他这个“赚钱方子”,还再三叮嘱说,干这个来钱快,但弄不好要遭“飞钵儿”(掉脑袋),小心驶得万年船,一个窝子绝不做两次。
以徐光辉的谨慎,以前每次做完零星“业务”后,他必定扔掉作案用的手机并毁掉手机卡。
这次他同样打算事后如法炮制。
“一部手机才几个钱?赚了大钱再买就是。
周代宇就舍不得扔,要钱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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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上山后不久,徐光辉在“酒厂”周围发现了一些脚印,尽管周代宇一再拍胸脯保证没问题,说周家大湾他熟悉得很,这片山里是有人过上过下,但都是地质队搞勘探的、电力公司检修线路的、村民上山挖笋子的,踩出几个脚印子正常得很嘛。
半信半疑的徐光辉心头打鼓,始终感觉不踏实。
5月14日,“生产”开始了。
以徐光辉为主,蒋大庆打下手,周代宇、周前卫负责望风。
到15日一早,徐光辉莫名地心慌慌,眼皮子跳个不停。
“狗日的邪门了,不行,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看看核心工序已完成,他恹恹地对周代宇说,自己大意了没做好防护,这阵子头昏脑胀,可能轻微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