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撕心裂肺(2/3)
”
“我是崔丽华啊!陶然,真的是你吗?刚才在饭店门口看见一个人挺像你,我觉着应该打个电话问问。
”
崔丽华…陶然心里忽悠了一下。
上次见面之后,崔丽华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一点儿音讯也没有。
怎么她也到海川来了?既然在饭店门口看到自己,为什么不打招呼?或者,为什么现在才想到给他打电话?
“是我,你在哪儿?”陶然压抑住激动的情绪--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点儿激动。
当然,他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容易冲动的男人了,身为重案大队副大队长,此次北上可谓重任在肩,到西岭市场暗访是侦查行动的一部分,更出不得半点儿差错。
正式工作接洽将从明天到达沈阳以后开始,在这之前万万不可节外生枝。
“我在高速上,快到沈阳了。
”
他不觉松了一口气,至少今天不用跟崔丽华照面,他担心万一见了面自己把持不住。
“改天我去沈阳找你。
”
“你打这个电话就能找着我。
”挂电话前对方叮嘱。
陶然心里一动,如果不是接了这个电话,他几乎没想过跟崔丽华再续前缘。
要不,到了沈阳找机会跟她见个面?这时他才意识到,两年来,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女人。
他甚至还想过给她寄明信片,看她是不是真的住在铁西区那个地址。
既然崔丽华主动打来电话,是不是说明她也一直惦记着自己?
张云彪在广州和海川同乡段辉相识,偶尔到段辉工作的托运站转悠,在那里遇见了段雪。
见到段雪的那一刻,李大霞就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此后,他一有空就往托运站跑,手脚勤快地帮着伙计们打包、整理、装车,一来二去就和段雪熟络了。
段雪此时已是有家难回,丈夫李永财因故意伤人判了刑,摊位被取缔,婆婆恨死了她,门不让进,儿子不让看。
眼看着在沈阳待不下去了,她干脆投奔广州的哥嫂。
张云彪和段雪年龄相当,同在异乡漂泊,眼神一碰就知道对方心思,干柴烈火般燃在了一起,两人很快在上下九服装街租了间房搭伙过日子。
在工厂车队当调度员,司机们对张云彪都巴结着。
车队里的十几辆卡车主要用来给省内各个衬衫经销点送货,另有几辆小车,除了林老板和几个副厂长,办公室、销售部的人经常调用。
厂里每天要用什么车、去什么地方、由谁开车,这些事都由张云彪安排,他让司机跑哪儿就得跑哪儿。
路程有长短,车况有好坏,司机们谁不希望走的路平稳一点儿,开的车利索一点儿?加之他是林老板器重的人,司机们三天两头请他喝酒。
一天下了班,张云彪又被车队的阿斌拉去喝酒。
阿斌也是浙江人,跟老板林俊孝沾亲带故,和张云彪也能聊到一块儿去。
喝了酒话就多,张云彪告诉阿斌,他就怕赚不到钱,女人看不起,还说他很佩服林老板,不敢期望有朝一日也能像林老板一样财大气粗,只求攒下点儿本钱做个小买卖,自己当自己的老板。
阿斌给厂里开车多年,从开卡车到开小车,对托运行业略知一二,他马上献计献策:“张师傅,依我看呢,你要想赚大钱的话,就得去干物流。
”
“干物流,为啥?”
“你想啊,干物流根本不需要多大本钱,只要你能弄到一条线路的经营权,然后和运输公司签个合同,发货收货两头一掐,中间只管问货主收钱就是了。
”
“照你这么说,不是谁都可以去干了,赚钱哪能这么容易?”他想起段辉那个托运站,看上去生意还真挺好,听段雪说,她哥是给一个姓赫的老板做管理。
“所以说需要门道嘛。
热门线路人人都惦记,肯定是很难插手的,冷僻线路又赚不到钱,就说我们老家萝塘、义乌这一带,丝绸市场、羊毛衫市场、小商品市场配套的托运线多了去了,到全国各地的哪儿都有,人家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
“那我该上哪儿找门道去?”张云彪觉得这主意挺靠谱,想着该和段雪合计合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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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张师傅,你要真想做的话,我劝你到别的地方去做。
你有你的优势,人高马大,又会修车,何不做一条南北长途线,只要看准了,包你一年就翻身。
”
一番话说得张云彪心动不已。
此后,他开始有意识地结识厂里那些老家在义乌和萝塘的员工,千方百计打听在托运行业摸爬滚打的门道。
段雪更是起劲儿:“咱们都别在广州待着了,我回海川,你去林老板的老家萝塘,想法子先搞些女装往西岭市场发。
我以前干过服装生意,西岭的路数我熟,我在那边接货,咱们先干起来,赚了钱再分。
”
两个人一拍即合,决定在物流行业打出一片天地。
张云彪马上辞了职,一个人去了萝塘。
置身于人生地不熟的萝塘,张云彪尝到了万事开头难的滋味。
他在镇上的羊毛衫市场附近租了一间小屋,门口用旧纸箱做了个招牌,歪歪扭扭地写着“海川货运站”,安了一部电话,就算他的工作地点了。
他是外地人,又是新开张,本地的托运老板当然要想方设法挤兑他。
无奈之下,张云彪只能吃点儿残羹冷饭,承接那些尚未形成气候、其他货运业主不屑一顾的冷僻线路,还时常要给人免费修车。
即便如此,他能经营的线路也仅有两条:一条是萝塘到辽宁海川,一条是萝塘到辽宁营口。
面对这种货量小、利润薄的生意,张云彪一度有过返回广州衬衫厂的念头,但他觉得那样的话在林老板面前实在太掉价了,在段雪面前也抬不起头,他只能咬紧牙关坚守萝塘,几乎是一天到晚蹲在“海川货运”的门口,低声下气地招呼着来来往往的货主。
一个月下来,张云彪一共做成了四笔生意,扣除房租、电话费和每天的伙食,不但没赚到钱,还贴进去二三百块。
不过,这一个月的苦撑也不是毫无收获,张云彪多少摸到了一些经营门道,在这些门道中,张云彪认为最最重要的,就是树立信誉。
为了在业内树立良好信誉,张云彪甚至承揽只有一两个包的零星业务。
为了降低成本,他自己扛包、装车,跟跑长途的司机递烟套近乎,有时还要自己押车,来回几千公里,吃住都在车上。
就这样,他每次都能将零星货包及时、安全地送达目的地。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到了第二年秋天,市场进人旺季,他终于入了在萝塘羊毛衫市场进货的几个东北人的法眼,委托他运送的货包逐渐增多。
也是在这年秋天,经营萝塘至沈阳线路的业主钱根兴承接了一单价值二百多万元的货运业务。
一个星期后,这批货连车带人莫名其妙失踪了。
钱根兴心急如焚,向公安局报了警。
警方调查了半个月,终于发现了货车司机的尸体,但货车和货物依旧下落不明。
几个遭受重大损失的货主盯着钱根兴要他赔偿,钱根兴只好东躲西藏。
托运站群龙无首,无法正常营业,萝塘至沈阳的货运线路不得不出让。
得知这个消息,张云彪大喜过望。
他想吃下这条货运线,却苦于拿不出三十万元的承包金。
苦思冥想了两天,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打电话问段雪怎么办,段雪说:“这年头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们想法子借鸡生蛋。
”
张云彪不解:“怎么个借鸡生蛋?"
段雪说:“我有点儿积蓄,再找老乡赫鹏飞想想办法。
他在西岭做物流,我们拉他合伙,只要有钱赚,他不会不愿意干。
”
张云彪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你就说让他出资,我们负责经营,利润和他对开,不行四六分三七分也可以,只要能拿到线路经营权,都答应他。
咱们跟他说好,先签一年合同。
”
赫鹏飞一听就咂摸出了其中的钱味,也看出了段雪和张云彪是什么关系。
虽说此时赫鹏飞还不认识张云彪,但段雪是段辉的亲妹妹,而段辉是他的手下,正帮他打理着广州的托运站,他信得过,不怕自己的钱有去无回,于是一口答应三十万由他垫资,利润四六分账,他拿四分,三年为期。
张云彪心里有了底,一下子雇了五个伙计,在萝塘长途汽车站附近租下两间门面房,开始正经做起了托运生意。
张云彪没想到的是,他算是胆大的,段雪的胆子竟然比他还大……
模拟画像下发的第二天,铁西区看守所有了反馈。
看守所副所长打电话给小彭,说他们那儿刚批准逮捕的一个在押人员看着和画像上的长条脸挺像。
曲晓明闻讯,二话不说拉上任天华坐小彭的车直奔铁西。
长条脸姓赵,犯的是强奸罪,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木讷,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型。
提审过程中发现,此人从没进过关内,不知道槜洲在哪个省份,金枫这个地名更是听都不曾听说过。
这家伙误以为金枫是个女人的名字,一听就兴奋了,自言自语地叨念着:“南方女人皮肤细嫩,一掐能掐出水来…….”
忙了大半天一无所获,三人沮丧地回到住地,陶然和小刘却不在酒店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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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北上工作组的分工,陶然和小刘这一组负责关系人员排查,曲晓明、任天华小组负责指纹、枪痕、画像、户籍等基础甄别,两个小组分头展开工作。
肖琳明确让小彭负责一般性事务的联络,重大事项由她跟陶然直接沟通。
陶然有自己的工作思路。
两天前,陶然和小刘被熊向明的车从桃仙机场拉到西岭市场,熊向明安排他俩住进了广场附近新落成的旺达大酒店,在三楼贵宾区一人占了一间大床房。
小刘东瞅瞅西看看,又打开柜子里的小冰吧,里面塞满了罐装啤酒和饮料。
“陶队,这地方怎么也得五星级啊,您这回可真成陶经理了。
”
当年熊向明的父亲和陶然的父亲同在齐齐哈尔当兵,先后转业回到槜洲,分别在外贸公司和民政局退休。
两家人平时走得近,可以说是通家之好。
陶然警校毕业的第二年,熊向明从槜洲丝织厂辞了职,和朋友一起下海经商。
他在竹泽和义乌摸爬滚打了几年,算是在服装面料市场站住了脚。
去年他北上发展业务,在西岭市场租了一个丝绸铺面,好几次怂恿陶然去玩上几天,还计划让两家老人故地重游。
陶然的父亲颇为动心,无奈腰椎病发,做完手术后只能在家躺着,哪儿也去不了。
这次出差,按照约定,他们四人小组应该先到沈阳进行工作接洽,然后在辽宁省厅刑侦总队配合下开展工作。
陶然考虑再三,决定提前一天出发,和小刘先去西岭市场探个底,顺便会会老友熊向明。
熊向明的丝绸门市部在西岭市场五区,据他说,卖高档面料的都集中在五区,这里每个老板都身家上千万,日进斗金不是吹牛。
终于盼来了发小陶然,熊向明非常高兴,在市场附近的海鲜酒楼安排了接风宴。
开席前,熊向明拉过三位陪席的朋友给陶然介绍,说陶然是东吴商场的安全部经理,这次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