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2/3)
原因,本来有巢母在这里,污染根本不会蔓延到这种地步。
莫时鱼撑着玻璃的手一寸寸发紧,脸色白的发青,眼神冷的可怕。
他无法救那些被感染、死去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里的污染比昨天在并盛看到的更加可怕。
如果说并盛投放的污染只是初级的传染性较强的实验品,这里投放的就是成熟的生化武器。
“这就是组织药厂的产物……?”
这种科技的延伸程度,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造物,只有组织有能力造出来。
等等,这里可不是没有政府管辖的混乱地带,这样毫无顾忌,根本不顾普通人死活的投放生化武器,做出这样屠杀性质的恐怖袭击,得罪的不仅是他,乌丸莲耶应该是更小心谨慎的风格,他做得出出这种事吗?
饮料罐里看到的纸条里的语气,更像是白兰那个小疯子。
莫时鱼心里一直觉得白兰和乌丸莲耶的联盟里,乌鸦的主动权是更高,小疯子次之。
可如今,他似乎要更换一下想法了。
白兰和乌丸莲耶合作,哪边占据的话语权更多?假如是前者,他的手里握着什么牌?
和刚才恐慌热闹的景象比起来,此时的街道安静到了死寂的程度。
没有警笛声,没有外来人,新宿就像被隔离出来的一片单独时空一般。
繁华的街道空落落的,地上洒落了许多行人慌乱间落下的东西。
钥匙,包包,小熊,透明的玻璃上残留着几个血手印。
一具尸体都没有,血腥味却浓郁的像化作实体。
莫时鱼的手里攥着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他低头打开手机屏幕,是一条短信,仅仅只有一个字,“你。
”
紧接着,下一封短信也发了过来。
“在。
”
“哪里?”
语气呆板,诡异。
手机壳散发出了极为磨人的凉意,好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一样。
莫时鱼冷冷的看着屏幕。
半晌,他直接将手机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闭上眼。
无数白色娃娃在阴影里爬过,像羽毛划过空气,它们将每一个角落翻过,钻进柜子,桌子底下,打开茶壶盖,钻进水管道,每一个房间,藏匿的人和数量,都清晰的映在莫时鱼的脑海里。
雨淅淅沥沥的下,打在地上,形成了一圈圈荡起的涟漪。
灰色的发丝黏在面颊上,他眼里的树状血丝往皮肤上蔓延了一些。
没有,到处都没有。
和他约在这里见面的两位警官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心里不祥的预感让他愈发烦躁。
手机没法用了,代表着即便等会儿有信号,萩原研二他们也无法联系上他。
他的脚步顿了顿。
前方的街边蹲着一个长发女人,暖色的灯光照在她铺散了一背的棕色长卷发,铺上了一层暖绒绒的光。
她似乎在小声说着什么话。
上衣的衣裙破破烂烂的,凄惨可怜的样子。
“喂……”旁边的楼梯间传来了压低的声音,“别过去!那个女人是怪物!”
莫时鱼往他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一个露出了一个脑袋的少年,那少年在朝他招手,“快过来!外面很危险!”
莫时鱼目不斜视的绕过那个女人,走到了离楼梯口不远不近的距离的地方,站定望着那个少年。
他问,“请问,你有见过两个青年,一个戴着墨镜,一个是半长的头发?”
少年歪了歪头。
“没有。
从诡异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找了个角落躲起来了,没有见过他们。
”
“是吗?”莫时鱼说,“谢谢。
”
“喂,你还准备往前走吗?”那少年见他准备离开,连忙叫住了他,“前面的怪物更多!这里还稍微好一点。
你来我这里吧,我已经报警了,你来我这里,我们一起等警察来救我们。
”
莫时鱼无声的侧头看向他,少年有一双亮如星星的眼睛,漂亮的琥珀瞳,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一看就是极为开朗的少年。
安静了半晌后,莫时鱼说,“你为什么……只露一个头出来?”
少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那是因为……”
他迟疑的说,“我好像卡住了。
”
“这里的电线垂下来了,还挺长的,我躲在这里的时候,不小心被缠住了。
”
“你能帮我解开吗?”
莫时鱼长长的、艰涩的呼出了一口气。
“你不是被卡住了。
”他轻声说,“你是被电线勒死了。
”
“啊咧?”那少年呆呆地歪了歪头。
他艰难地回头,似乎想看看自己的模样。
可脖子以下的身体已经很久都不听他使唤了,他花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脑袋扭到了身后,这才看到——
他脑袋之外的身体被拉的长长的、细细的,和落下的黑色电线缠绕在一起,像一团无法解开的黑白线团。
书包落在地上,书本撒了一地。
怪不得不能动啊。
他恍惚间回忆起了一些事。
他是一个在附近读书的中学生,诡异发生的时候,他刚巧从补习班放学,本想找一个拉面店解决晚饭的,可周围奇怪的人越来越多,像传染病一样蔓延开,他慌不择路的逃进了这个楼梯间。
这是一个还没有建设好的建筑区域,用了一半的油漆桶放在角落里,地上有很多垃圾,头顶的电线很乱,有几根垂落在窗前,好像有生命一样微微晃动。
他躲在角落里,不断地打报警电话和家人的电话,可一个也没有打通。
像陷入了一个异空间。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脑袋是什么时候被缠进电线里的。
他越挣扎,被缠绕进去的部分就越多。
到最后,他再也无法动弹,安静的楼梯间里,只剩下一个憋得青紫的脑袋低低的垂下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好奇的问,“我明明只露出了一个头在外面。
”
莫时鱼没有说话,那少年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你过来一点呀,再过来一点,我就能缠住你了。
”
“你好香啊。
”他亮闪闪的眸子因为长时间不眨,被他青紫色的脸颊一衬显得愈发诡异起来,“我好远就闻到了。
”
“我一直祈祷你走这边,结果你真的来了。
”
莫时鱼垂着眼。
“抱歉。
”他沙哑的说了一句。
“没关系。
”那少年说。
莫时鱼步履缓慢的一步步后退着远去。
那少年就安静的看着他。
“我今天做的模拟卷,一道题都没错,拿了满分。
”他喃喃着说,“可惜还没来得及和妈妈说。
”
莫时鱼视线艰涩的凝在半空中,半晌,他低低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说,“你过来一些,我告诉你。
”
莫时鱼没有再说话。
还有胆子出现在街上的人,不是有本事,就是被污染弄坏的人类。
晚上八点整。
头顶高楼的大荧幕忽然亮了起来。
莫时鱼捂着嘴咳嗽着抬起头,望着那从黑暗里渐渐亮起了屏幕。
一个打着伞的小丑在雨中孤独的跳着舞,他将伞作为跳舞的工具,舞步滑稽又高超,像一场静默的高级哑剧。
跳完一曲后,他将雨伞撑起,染成猩红的嘴唇高高扬起,画着泪珠和星星的眼睛垂着,有些温柔的看着屏幕,白发在身后松松系了一个麻花辫。
“莫桑~”
他开口,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扭曲的痛苦,“可怜的、没有自由的莫桑。
”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