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彼岸花(2/3)
到疼痛,所以,没有人能明白,他真正感到焦躁不安和生命极限的,不是四肢,不是皮肤,也不是还完好存在的大脑。
而是“心脏”。
据说被召回时,全身能用的只剩下了完整的头部,被拉去解剖后植入了类人机械的智体四肢中得以存活,并且通过脑部神经工程重组加上心脏的缺失,已经去除了他的心理扭曲部分,现在的他几乎可以24小时不停创作,并且不会有任何抵触情绪,甚至说,他现在和一个只有思维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毫无区别,他甚至没有心痛,也感受不到心跳的意义。
八俣只是这场实验的一部分幸存者,在这种实验中,他们只想知道上个造物主留下的光锥要如何才能将他们打造成“新一代人类”而活下去。
在绿洲实验室中,有许多实验体孩子在玩耍,而不合群的我,只一个人坐在远处观望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不是监视,这是我在学习,我好奇他们到底和我的区别在哪里,我试图把我和他们分开,却发现,好像我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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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角落里,看到有一个脏兮兮的女生,躲在花坛后面偷偷看着这似乎无法融入她生活的一切,而我天生就是一个喜欢发现不同与异常的人,也或许,我觉得她和我相似罢了,但莫名的勇气,似乎在催促我过去打招呼,似乎内心有一股冲动要我向前去,厚着脸皮微笑的问到:“你终于来啦!我...我是M,你躲起来是在害怕什么嘛?”诶?突然发现不小心说错话了,哈哈哈。
J瑟瑟发抖:“我……我……我想要我的东西,他们把我的东西拿走了…”
“你刚到这里来么?这里人都挺好的,不会拿你的东西的,我去帮你拿回来吧…是什么样子的东西?”
“可是他们不会打你么?”
“是一个银色的盒子,可以放音乐,是我姐姐的东西。
”J在受到惊吓后似乎也无法精准的描述出盒子的外貌。
“不会的,这里的人很好的”我丝毫没有害羞的就掀起了我的衣服,“喏,你看,我身上没有挨打的痕迹哟,你难道在外面经常被人欺负啊?外面的世界会很恐怖么?我还没有出去过,我听Max说过外面的世界,他说外面的人创造了他,外面非常漂亮,天空都是长长的。
”关于天空的描述,我想,Max见到的天空,应该是被太阳风撕裂了一个口子的天空。
“外面很脏的…我被人抛弃了几次,总是有人要伤害我们,而我们仅仅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活着。
”
“我和她见的最后一面就是昨天在逃跑的时候,我太久没吃东西了,所以晕了过去,而我意识模糊的时候,依稀感觉到是我姐姐背着我跑了一路,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似乎我们受到了伤害,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和姐姐被扔到了垃圾处理中心的垃圾堆里,差点就被压缩机卷入其中死掉了,但我发现我的姐姐,似乎已经再也醒不过来了,或许是背着我的途中受到了伤害吧,她身上都是淤青和血渍。
”
“她手中握着的东西,是我们流浪时在垃圾堆捡到的东西,那是我们晚上唯一能安然入睡的东西,能播放有趣的音乐和悲伤的音乐,我们夜晚只能听着音乐入睡。
”
“可能我们和垃圾对那些人而言是没有区别的吧,就算是死,也不能污染环境,所以也只能丢到垃圾堆里吧。
”J说着,脸上的表情在我看来,不知应该怎么形容才好,像是愤怒,也像是对活着的无奈,虽然她年龄和我相差无几,但似乎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离别,她并没有哭出来,就像被丢弃的玩具,不知道来自哪里,更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个黎明。
而我,只能在呆滞的眼神中听着这个女生不断描述自己的经历,她像是很久没和别人说过话一样,一口气就想把所有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