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养蚕人(2/3)
说的是前几天那个没见过的电报,译出来了?”
“对,那个电报一共九组数字,代表九个字,但前四个字比后五个字少加密了一层,而我们惯性思维了,没想到前四个字本身就是数字。
”
听到这里,机要主任和副部长交换了一个眼神,急忙问道:“那结果是什么?”
译电组长说:“一二零七呼叫养蚕人。
”
养蚕人这个代号,已经消失很久了。
1944年以前,他在重庆的正中书局任业务专员,在国民党党营出版机构的掩护下,另一重身份则是直接受中共长江局领导的地下工作者。
作为秘密情报官,他的任务之一是招募线人、物色潜在的间谍,甚至培养国民党内可以提供情报的联络人。
一二零七就是被他招募的。
当然,在那个时候,年轻的任少白只是个军校毕业生,还没有给自己取这个没人知道来由的数字代号。
在养蚕人看来,人们会因为不同的原因成为间谍。
可能是价值观或是意识形态,或是仅仅为了金钱的回报,又或者是受到不同形式的胁迫。
当半公开的八路军办事处的人联系他,让他去接触军政部一个叫任少白的国民党二代时,养蚕人其实很怀疑。
虽说年轻人总是会站在弱势群体一方,但难道仅仅依靠一点对共产党的同情,就能使他转变立场、转换阵营吗?
这种怀疑是很实际的。
任少白有着黄埔背景、父亲又是参加过北伐的老国民党人,他自己也没有经济方面的困扰,他或许的确在一些场合表达出对当局的不满,但是肯定也没有考虑过,成为一个中共地下党究竟意味着什么。
二人的第一次接触是在陆军俱乐部的酒会上,养蚕人认识中央党部副官室的人,在对方的引荐下,和包括任少白在内的很多军政人物都打了招呼。
一群人在闲聊除了打仗以外的所有事,有人提到了中央大学的学生前一阵在沙坪坝《雷雨》的公演,中途被军统带人打断了,因为话剧中间夹带了强烈的左翼思想。
“如果把那个工人的戏拿掉,倒还能看。
”某君说。
周围人纷纷露出思考的神态,并且点头附议。
“噗——”
只听一人兀自笑出声,养蚕人抬头,见是一脸戏谑的任少白。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任少白又连忙收敛起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没想到某长官是位鸳鸯蝴蝶派,喜欢看继子跟后妈、哥哥跟妹妹的爱情故事。
”
那天的后来,养蚕人继续与他交流读书之类的话题,聊得投机,便在酒会结束前约定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地点。
“开明书店出版了耿济之译的《死屋手记》,我改天送你一本。
”
他们还一起抽了一种在美军当中很流行的香烟,任少白看着养蚕人手里绿底红字写着LuckyStrike的包装,心里还想,美国人的审美还是差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