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幼因姐”(2/3)
独约见谈话。
”
兰幼因道:“沈小姐就不要扮猪吃老虎了。
”
沈彤道:“兰科长属虎?”
二人僵持半晌,最后是兰幼因叹了口气,像是认输一般,却又努力维持着骄傲的姿态,道:“沈小姐,如果你看了电话记录,就会知道无论是我还是阿莽,都与你们二厅现在所查之事毫无关联。
至于我同他为什么认识,他原本就是开照相馆的,我从前去他那儿拍过几次照片,仅此而已。
”
听着她的坦白,沈彤的神色微妙,像是信与不信之间:“从前是多久以前?”
“有些年头了。
”
“具体记不清?”
兰幼因顿了一下,又似是让步:“民国二十五年,拍高中毕业照,那时候他还是个学徒。
”
沈彤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盯着兰幼因的脸,忽然道:“真好奇兰科长那时候的模样,毕业照片还留着吗?”
“逃难搬家,早就没了。
”
“真可惜。
想来照相馆也没留副本?”
“没有。
当时的老板在二十六年冬天留在了南京,拍了很多日本人丧心病狂的证据,结果连人带店都被烧了。
”兰幼因说道。
这回,是沈彤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兰幼因这话平铺直叙,却带出裹挟着血泪的惨痛记忆,她越是说得没有情感波动,越是叫沈彤听得心头一震,方才觉出自己问题的残忍来。
她的眼神不自然地移开,却听兰幼因继续说了下去。
“阿莽命大,在难民区活了下来,所以更惜命。
他现在做的这些事,自然算不得磊落,但若说他通共,便是借他两个胆子都不敢的。
沈小姐,我也知道共党的地下活动频繁,所以特别叮嘱过他,要懂得识人,别像我似的。
”
沈彤猛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愣神地问道:“像你如何?”
“沈小姐难道没有听到别人是如何议论我?我那没了的丈夫可是盖棺定论的共党匪谍。
”
她话音落下,沈彤一时千言万语卡在嗓子眼,想否认却撒不了慌,想安慰她却又觉得任何话都苍白无力。
她看兰幼因的眼神变得柔和。
其实昨晚的监听录音,也确实没听出什么来,只是按照学校课程所学,创造一个非审讯的环境来诈两句,却不想听到了如此自白。
“幼因姐。
”沈彤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对兰幼因说,“不如你来帮我们的忙吧。
”
兰幼因愣了愣,为她对自己称呼的转变,也为她出乎意料的提议,问道:“帮什么?”
“调查共党转移韩圭璋的路线。
”沈彤颇为兴奋于自己的想法,越说眼睛越亮,“兰科长也是做过情报相关工作的,如果这回同我们一起将韩圭璋和共党地下组织一网打尽,那么你朋友阿莽的嫌疑可以洗清,旁人也再不敢背后议论你了。
”
兰幼因怀疑地问:“我不是你们厅的人,加入调查难道你能说了算?”
沈彤一歪头,自信又得意地冲她笑起来。
五分钟后,二人一起站在了第二厅主任办公室里。
面对着目光审慎的李鹤林,沈彤拉着兰幼因的手,说:“舅舅,通讯总台不是缺人吗?我给找来了一个外援。
”
与此同时,保密局还在全力追查他们的军统老同事杨开植的死因。
按照验尸报告,将杨开植一枪毙命的那一发子弹是从正面射击,可是现场勘察又称,现场并无其他械斗或枪战痕迹。
也就是说,没有传闻中交火,甚至在身中那一枪之前,杨开植都没有意识到面前的人是敌人。
这可能吗?
一个十几年前就进军统的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