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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清平梦华录> 第97章 金鹏

第97章 金鹏(1/3)

“我做了个梦。

    ”项弦说。

     萧琨正在找路,他几次跃上墙壁,又担心有埋伏,只能在古迹废墟中穿梭,循发出声音之处找去。

     “这么巧?”萧琨说,“我也做了个梦。

    ” “你梦见什么?”项弦想起诸多梦境,又是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我梦见与你自小相识,”萧琨说,“我家就住在你家四条巷子后头,后来咱们分开,重逢,成了契兄弟。

    ” “哦?”项弦用食指掏了几下耳朵,说,“我与你不一样。

    ” “说。

    ”萧琨找到了一条路,看似通往迷宫的中心。

     “我梦见咱俩在玄岳山相识,”项弦说,“你朝我说着奇怪的话,什么预言啊,头啊,找同伴啊,带着我飞来飞去……” 萧琨突然停下,回身看项弦,项弦却笑了起来,以手指作龙,在萧琨面前飞过,比画,说:“咱们去了太行山,又去了昆仑,飞来飞去,好容易歇得片刻,又得出来收妖驱魔。

    ” 萧琨沉默片刻,而后问:“你觉得哪个梦,才是真的?” “你信哪个,哪个就是真的。

    ”项弦如是说,“什么时候回会稽看看姆妈?前些年里,我回去时,她便常问起你,琨儿长琨儿短的,我看,你才是她儿子呢。

    ” 萧琨闻言,下意识地望向自己手腕。

     他几乎就相信了,但他的腕上,没有结契的红绳,再看项弦时,也没有。

     “忙完这次就去。

    ”萧琨遂明白到梦不过是梦,顺着项弦的话说道。

     “行。

    ”项弦说。

     他们并肩站在通道前,离开复杂的迷宫区域,面朝雾气最浓重的大梁正殿高台,内里隐隐发出光芒,光芒闪烁不休,有什么正在其中剧烈挣扎。

     “沉浸在梦中,”赵先生的声音道,“未尝不失为一件美事,只是啊,人总得醒来,拖得越久,许多事就越难办。

    ” 项弦解下智慧剑,萧琨将唐刀拿在手中,各自做预备架势,紧盯那团迷雾。

     “来罢,”赵先生说,“大驱魔师与护法武神,命运注定,我们必有一战,到台上来,我已等很久了。

    ” 迷雾中响起痛苦之声。

     “赵构!”项弦喝道。

     迷雾发散,现出黑翼大鹏真身,它被诸多法力锁链牢牢捆缚住。

     显露全貌之时,巨鸟充满强大的压迫感,俯瞰渺小二人。

     它正疯狂震颤,胸腹中一股光芒正在旋转缠绕,不停冲击它的身躯,且散发出迷雾。

     在它的面前,则是昏迷于祭坛前的赵构,黑翼大鹏身上魔气正源源不绝,灌注入赵构的身躯。

     赵先生从虚空中抽出一把斩马刀,以一对二,犹如山岳。

     “找了这么久,”萧琨沉声道,“竟就在家门口。

    ” “天子以大鹏金魂为诱饵,”赵先生气定神闲地说,“成功地抓住了它。

    也多谢了你俩,在巫山中摧毁巴蛇肉身,释放出魔魂,天子之力方能回归自身。

    ” 项弦说:“所以呢?赵构又是怎么回事?此事与他又有何牵连?” 赵先生沉声道:“这关系到大宋的生死存亡,金鹏再世,空有意志而无力量,若得黑鹏之力,将是挽救这大宋免于浩劫的唯一办法。

    黑鹏、金鹏来日将共掌神州,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 “先生仍想逆天改命,”萧琨说,“当真以为,宿命将凭你的意志所移么?” 赵先生:“我已干涉过宿命,不介意再来一次。

    废话少说,动手罢!看看如今凡尘中最强的两位武者,能否破我一刀!” 赵构不住震颤,双目喷出黑火,转魂术到了紧要关头。

     赵先生抖开斩马刀,守在夺魂法阵前,黑翼大鹏犹如感应到突如其来的变故,震颤愈发剧烈。

     黄河下游,半个时辰前: 乌英纵策马,带着潮生疾驰而来,阿黄在前领路。

    日出前,四面陷入死寂般的黑暗,潮生翻身下马,乌英纵说:“等等!” 雾气弥漫,沿着迷宫缓慢收缩。

    阿黄说:“他俩想必已进去了,我得先去找人。

    ” 潮生说:“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法阵,咱们得找合适的路,前往迷宫中心,解除雾障,否则你会被困在里面的。

    ” “是什么?”乌英纵道。

     “我在白玉宫的书籍上看到过,”潮生说,“叫什么呢?”他绞尽脑汁,灵光骤现:“是了!叫……九曲黄河阵!是的!它会根据阵枢的力量类型变换形态,不毁掉阵枢,进去的人就再也出不来了!” 阿黄停在乌英纵肩头,充满疑惑地望向法阵中心。

     乌英纵道:“用山河社稷图也无法突破么?” “我来试试。

    ”潮生祭起山河社稷图,面对古迹错综复杂的通道,两大远古法宝彼此对抗,迷宫重新排布,深处隐隐传来人的喊声。

     高墙纵横错落,抵挡住了雾气的扩散,乌英纵见前路已安全,便带着潮生快步走进迷宫。

     “不要往高处飞,”潮生提醒阿黄,“进入雾障区域后,你很快就会被法阵拖走。

    ” “会怎么样?”阿黄疑惑道。

     “阵枢是什么,”潮生说,“整个法阵就会呈现出什么模样。

    若是火焰真力,九曲黄河阵就会迸发出熔岩烈火;若是冰寒之力,阵中会有利风与坚冰。

    现在看来,这雾气……” 潮生光是吸入雾障,便觉得昏昏欲睡。

     “像是梦?”潮生喃喃道,“整个九曲黄河阵,变成了梦境!阵枢有与梦相关的力量!” “有人!”乌英纵听见了人声。

     岳飞背倚高墙,竭力站起,摇头以恢复清醒。

    先前从天上掉落时令他直接坠入了梦中,此时山河社稷图发动,以耸立高墙隔开雾障,使得他恢复片刻清醒。

     “小哥?”乌英纵见是宋军打扮的兵士,说,“你没事罢?我家老爷呢?” 岳飞说:“掉进废墟里了。

    你们也是驱魔师?” 岳飞看见阿黄,便知是项弦一方的自己人。

    潮生让他坐下,说:“我给你看看。

    ” 幸好岳飞身上大多是擦伤,潮生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许多稀奇古怪的梦,”岳飞说,“仿佛是前世的事,在一个宫殿里头。

    ” 岳飞带着疑惑,注视阿黄,竭力摇头,仿佛尚未能分清梦境与现实。

     潮生以手掌抚摸岳飞的额头,绿光浸入他的全身,岳飞的皮肉伤逐渐愈合,站起后说:“我已好了。

    ” “老爷与萧大人呢?”乌英纵眉头深锁。

     “他俩修为高,又有智慧剑,”潮生说,“应当不容易沉陷在往事里。

    走罢,路上当心点。

    ” 来时的路上雾气再次聚集,让岳飞先出去已不可能,他们也无法分出战力来照看,乌英纵便让他跟随两人。

     迷宫道路错综复杂,潮生连番催动山河社稷图,重新排设废墟中的布局,法力扩展之处,法宝能影响的范围以三人为圆心,随着行走而不停地改变周遭高墙。

    奈何雾气从阵枢中扩散而出,无处不在,正在飞速入侵潮生所持的领域。

     “那是什么?”乌英纵最先发现了来路上的雾,此刻灰雾凝聚为巨大的妖物,发出咆哮声,朝着他们冲来。

     “当心!”岳飞马上持弓在手,挽弓搭箭,虽面对自己不曾见过的存在,却丝毫不惧,一箭朝雾中射去! 那是此起彼伏的猿啸,潮生蓦然转身,雾气聚为猿形已从白雾深处朝着他们嘶吼冲来,乌英纵当即挡在潮生身前,亮出猿拳,双手笼罩橙黄光芒,变拳为掌,与那雾妖一招硬撼! 气劲炸开,乌英纵武袍飞舞,妖物却化身巨大的鬼魅,乌英纵眼中登时现出恐惧,潮生喝道:“别怕它!我给你力量!破!” 紧接着,潮生双手猛地按在了乌英纵背上,绿光飞射,雾气被轰溃,继而飞速朝着迷宫甬道深处收拢归去。

     “那是什么?”岳飞睁大双眼。

     乌英纵兀自不住喘息。

     “丹妖,”阿黄说,“从前将老乌抓去试药炼丹的一名方士。

    ” “你没事罢?”潮生摇了下乌英纵,乌英纵回过神,仿佛又回到了被关在蓬莱笼中的时光。

    白雾涌来,轰然击穿了他的意识,巨猿顿时倒下。

     “老乌——!”潮生扑上前,把手按在它的额上,帮助它对抗梦境的侵蚀。

     霎时间乌英纵被一股巨力推进了无边无际的记忆里,那记忆显得陌生,仿佛不归于他自己,或说来自他早已遗忘的某一生。

     梦里,每一片记忆的碎片景象,都与潮生有关。

     浩瀚的广漠上,风穿过平原吹来,天地脉闪烁明媚的流光,潮生与另一名青年正在玩闹——青年作猎户打扮,一头短发尤其醒目,上身猎装,半敞着胸膛,下身则是紧身猎裤与猎靴。

     潮生坐在他身边,面朝他,高兴地说着什么。

     青年却只爱答不理,为潮生烤着吃的,烤好后递给他一两枚,潮生接过吃了,看得出他俩关系不寻常,潮生黏人又主动,那猎人也并非全无回应。

     乌英纵坐在他们对面,极力控制自己,不去看潮生。

     青年却抬眼,与他对视,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内心。

     乌英纵站起身,离开了篝火前。

     他随时随地都注意着潮生,仿佛童年还是猿时,某天发现后山树上结了一枚朱果,但它仍显青涩,尚未能摘取,于是他便每天睡醒都过去看一眼,等待它被摘下来的那天。

     后来,从每天一去,变成了每半天一去。

    再过数日,他频繁地去看它,与它成为了朋友。

     不知为什么,猿最后睡在了那棵树下,这样当它掉下来时,便能第一时间唤醒自己。

     但就在某一天,当他睁开眼时,自己守护的那枚果子消失了。

     面对与潮生相伴的那青年猎人时,乌英纵便是这种感觉。

     一股无名火在胸膛中焚烧,乌英纵刻意不看,却控制不住。

    在项弦身畔,他一向尽忠职守,且不停地说服自己:潮生是仙人,他们地位悬殊,对方是他不可能企及的存在。

     但他仍期望着能与潮生说上几句话,哪怕一刹那的对视,都能让他的心变得轻盈起来。

     “给你。

    ”潮生摘了朵花,递到乌英纵手中。

     “谢谢。

    ”乌英纵收下了。

     “谢谢你,乌大哥。

    ”潮生偶尔会笑着朝他说。

     “这是我的本分。

    ”乌英纵便如此回答他。

     诸如此类,那些相处之中,许多细微的话语,乌英纵都会记在心上,就像潮生每次送给他的花,他都会小心地摊开,垫在布里,压平,干燥以后收好。

    说不出名字的野花,俱是他的回忆。

     面对敌人时,他也须与项弦、萧琨一同冲锋陷阵,而在后阵支援的潮生,则有那陌生青年守护,那家伙是队伍中的射手,但凡起手拉弓,必然百发百中,且近身搏斗亦甚是了得。

     反而是乌英纵自己,每次都浑身伤痕累累,结束战斗后,以巨猿之身鲜血淋漓地坐着,令大伙儿忧心不已。

     受伤后,潮生会来为它治疗,每当潮生的手抚过它的伤口时,乌英纵便觉内心传来一阵震颤,仿佛潮生透过被撕开的血肉,触碰到了它正在跳动的心脏。

     说不清是迷恋还是发泄,它在战斗中变得更拼命起来,就像隐隐期待着在重伤以后,潮生的触碰一般。

     “你太拼命了!”潮生责备地提醒它,“不能这样啊!大哥,每一次你都受好重的伤!” 巨猿眼里只带着笑意看他。

     “这个给你。

    ”潮生说。

     这一次,潮生没有再递给它小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截小小的树枝。

     “是什么?”巨猿说,“给我挠痒痒么?” 巨猿宽大的手小心地握着那截树枝,用它戳戳潮生,潮生却抢过它,来捅它的鼻孔,一人一猿,玩闹顷刻,潮生将树枝扔到它脸上,转身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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