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奔袭(3/3)
六十两银”。
“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潮生说,“果子而已,这么贵吗?”
乌英纵很想满足潮生的好奇心,答道:“我也没吃过,我去想想办法。
”
乌英纵清点他的所有家当,有百余两,但只买一枚,想必用不着太多。
麻烦就麻烦在,如宾楼显然不愿意将那串荔枝拆零了卖,想来也合理,不过是经商时打名声的噱头。
乌英纵好说歹说,搬出驱魔司的名头,掌柜却不吃这套,让他没钱就快走。
乌英纵火起,走出几步后,盘算着突然转身打那掌柜,再动手抢夺,奈何这么光天化日地明抢,一定会给萧琨招惹麻烦,算了。
潮生忙拉着他走了,笑道:“不打紧,我也不想吃。
”
乌英纵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点报复心,下回但凡如宾楼里闹鬼,他是绝对不会出手解决的,也绝不让项弦帮忙去解决。
于是乌英纵带着潮生,去龙亭湖前树下坐着,买来冰酪给他吃,冰酪虽也不便宜,但大抵比荔枝好。
潮生正在想,一串果子,为什么贵得连乌英纵也买不起。
乌英纵则想着另一件事:稍后会有谁买走那个镀金匣?看看谁买了,晚上再偷偷进去,偷出来不就完了么?
潮生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贵?因为很稀罕么?”
乌英纵忽然又想起一事,一拍脑袋:“我险些忘了!”
潮生:“???”
午后,万岁山皇宫前,围栏外,只有几只狗趴在阴影下打瞌睡,见乌英纵与潮生过来,当即警惕要吠,乌英纵只是以人形“呲”了一声,狗们马上夹着尾巴,瑟缩到墙边,不敢乱动。
“好威风!”潮生最喜欢乌英纵凶的表情了。
乌英纵温柔许多,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别说话。
“在这儿等我一会儿,”乌英纵说,“马上来。
”
说着,乌英纵飞跃过宫墙,进了皇宫后花园。
潮生一脸疑惑地在外头等着,又见那几只狗在朝他摇尾巴,便躬身逗它们玩。
“有贼!”
“好大胆子!敢到皇宫偷东西!”
“抓住他!”
墙内响起禁军大吼,任谁都想不到,居然有人敢进皇宫偷窃!潮生站直,满脸不解,忽见猿形的乌英纵冲了出来。
巨猿一手抱起他,说道:“走!”
紧接着,它抱着潮生,一口气翻上屋顶,踩得瓦片哗啦作响,攀爬开封城墙,冲出了崇文城门外,到得开宝寺前的山上溪流前,才停下,坐好。
接着,巨猿摊开手掌。
“哇!”潮生笑道,“哪儿弄来的?”
乌英纵恢复人形,说:“我突然想起官家从前也在皇宫后院种了这树。
虽比不上南方产的好,但味道应当差不多。
”
潮生说:“让我来尝尝,这玩意儿为什么这么稀罕……唔!”
潮生顿时被酸得五官扭曲,既酸且涩。
这东西与潮生想的完全不一样,果实是青的。
乌英纵略带歉意,说:“我顾不得多看,捋了一把……兴许没熟,你尝尝带红的?我不吃,都给你。
”
“你吃……”
“我不吃。
”乌英纵好说歹说,舍不得这点荔枝,想让潮生自己吃,毕竟下次再去偷,禁军一定有了防备,没这么容易弄到了。
潮生却剥了荔枝,骑在他腰间,按着他要往他嘴里塞,一边笑一边摁他,最后乌英纵只得就范。
乌英纵:“……”
“哈哈哈哈!”潮生又笑倒在他身上,乌英纵满脸通红,抱着潮生,一时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既想狠狠地亲他,又想咬他。
笑着笑着,两人都静了,看着对方的眼睛。
“晚上我去偷那盒贵的,”乌英纵稍舔了下唇,潮生又在扒他的嘴唇,要把手伸进他嘴里摸他的犬齿,乌英纵忙别过头,说,“那盒一定甜。
”
“别!”潮生道,“会挨骂的。
”
乌英纵:“不会,我换夜行服,半夜去,得先打听谁买走了。
”
潮生:“你就算偷来了,我也绝不会吃。
”
乌英纵看着潮生,潮生又揪他耳朵,说:“听到了吗?”
“听到了。
”乌英纵说。
这天晚上,潮生充满警惕,寸步不离地守着乌英纵,乌英纵只觉好笑。
过后,那盒荔枝,他们已不再提起。
天魔宫中,入魔的项弦与黑焰疯狂飞散的黑凤凰一体,绽放出铺天盖地的魔火,犹如流星般坠向大地,穆天子朗声长笑,坐于巨树前的王座之下,一手控制住魔气,项弦则仿佛成为了魔王手中的扯线木偶。
萧琨挣扎起身,一手按住胸膛,手中心灯光芒迸发。
项弦双目喷发黑火,转而朝向乌英纵,乌英纵艰难爬起,沉声道:“老爷!醒醒!”
“不。
”潮生孤立无援,手中迸发出千万藤蔓,尝试着控制住项弦,挽救同伴们的生命,大声道,“别起来!!别动!老乌!他现在认不得你!”
项弦举起漆黑的智慧剑,面朝潮生,潮生一手指向天空,悍然引动体内最后的力量,要化身巨树,与穆天子对抗。
乌英纵嘶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向潮生,喝道:“不!不行!潮生!”
巨猿挡在了潮生面前,与智慧剑相撞,潮生却化作绿意盎然的树,温柔地从身后抱住了猿猴那庞大的身躯。
“谢谢你。
”潮生低声说,“我在红尘里,过得好高兴啊,老乌。
”
巨猿张开口,嘶哑地发出声音,像是在威胁,又仿佛被悲伤所浸没。
新的树拔地而起,萧琨终于祭起心灯,喝道:“万法归寂!”
心灯的狂风轰然扫过天地,一切法术荡然无存,灵力被奇异地凝固。
在心灯的领域之下,两棵树同时轰然消失,收缩为双生树种,穆天子抓住漆黑的树种,巨猿则握住了碧绿色的青实。
项弦双眼中恢复神志,单手举起智慧剑,伏魔金光从四面八方射来,汇聚于他的手中。
天魔宫坍塌,禹州载着所有人飞往昆仑,乌英纵双手覆盖那接替句芒的碧绿树种,在白玉宫前降落,将它轻轻放在了开裂巨树的体内。
他的心已空了一块,缺失的那一部分消失于天地间,无法再被弥补。
时光滔滔而来,化作白帝城外滚滚江水,不舍昼夜。
潮生与乌英纵再一次对视的刹那,项弦的声音渐小下去,连同翻滚的长江水、两岸的猿啼、穿过群山的呼呼风声,尽数消失了。
潮生:“啊……”
乌英纵只怔怔看着潮生。
“我好喜欢你!”潮生当即大喊道,“我太喜欢你了!”
潮生狂奔向乌英纵,跳起来只想骑在他身上,乌英纵刹那间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潮生只一个劲儿地说:“我真喜欢你啊!我……”
“我爱你。
”千言万语,潮生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那句话。
“我也是。
”乌英纵睁开双眼,一瞬间三生之约冲过他们的身体,裹挟着他们的身躯,呼啸着将彼此的灵魂带往那个更为深远的、遥不可及的未来。
潮生触碰到了乌英纵的内丹,一道绿光迸发,黑气尽数被驱散!
他呆呆地看着乌英纵,乌英纵竭力朝他一笑,眼眶通红,竟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他抱紧了潮生,低头亲吻下去。
潮生毫无经验,依旧睁着双眼,两手不知该放在何处,乌英纵拉起他的手,让他搂着自己。
片刻后他们稍分开,乌英纵稍侧过头,朝潮生一笑,露出洁白的犬齿。
潮生亲了下他的嘴角,再亲吻时,以舌头轻轻抵在乌英纵的犬齿上,小心地舔了下,继而意识到实在太难为情了,当即推开乌英纵,满脸通红起身,跑了。
“喂!”宝音正在布阵,忽见潮生从不远处跑了过去,说,“青山!他们醒了?”
乌英纵身上的伤尚未完全愈合,挣扎起身,看着跑走的潮生。
牧青山回身打量他俩,喊道:“潮生!他的伤还没好!你跑什么?!快回来!”
阿克苏,克孜尔千佛洞:
项弦沿着记忆里的通道走进洞穴深处,那些回忆对他而言俱以梦境呈现,终究不如亲眼所见清晰,但只要进来了,便有似曾相识之感。
正是凭着这熟悉感,他找到了一条地底的裂隙。
虽然梦中并未真切见到这一幕,项弦却总觉得在这里,发生过一点什么。
“花非花,雾非雾……”项弦随口唱着歌,就往裂隙里挤。
全力以赴,体力消耗还是相当大。
项弦原本以铸铜强行拼合了断开的智慧剑,这种方式对修复神兵当然全无用处,只能震慑敌人,令对方不知底细。
几次使尽全力斩杀,项弦只敢使用剑柄外三分处,也即剑身的下半部分,否则上半剑尖处一碰即断,堪比纸糊,更无法召唤出不动明王神威。
事实证明,项弦的计策起到了奇效,只是这计谋只能用一次。
他以“燃神念”的方式祭起断剑,模仿降神时的神威与金光,三名魔人不曾挨过完好智慧剑的一击,瞬间被他吓跑了。
只是他现在既困又累,还很渴。
计划已成功近半,他必须尽快找到心灯祭坛,还得回去帮阿黄,希望心灯入体后,能让战斗力暴增。
按理说这种时候他不应与阿黄分开行动,但他理解它,它与他有着一样的坚持。
有的时候,他们必须倚靠自己的意志与信念,竭尽全力地去战斗——虽死无悔。
许多事看似希望渺茫,胜利却已被埋藏在那灰烬与余火深处,他们必须豁出一切,赌上性命,未来,甚至整个世界的命运来到它的面前,余烬里便将投出一缕新生之光。
近千年里,同时获得心灯与智慧剑眷顾的大驱魔师只有一个;项弦却始终相信,别人能做到的事,他也一定能。
“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项弦哼着歌,朝裂隙里挤,事实没有令他失望,他果然还是卡住了。
连卡住的感觉都如此熟悉,项弦想起往事,是的,上辈子也在这里卡过。
他吐出肺部空气,竭力侧头,一手抓到了裂隙的边缘,使尽全身力气,阿黄不在,只能靠自己。
项弦发出闷哼,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就在此刻,头顶传来震动,灰尘扑簌簌掉落,项弦充满疑惑地抬头,正因这次震动,崖壁缝隙变宽了少许,项弦趁机挣出,时间已不容他回到地面查看情况,当即朝甬道深处奔去。
青龙降落在克孜尔千佛洞峡谷地面。
萧琨未等禹州停稳,一个翻身下了龙首。
禹州恢复人形,走向一侧,在石前坐下。
深夜里星辰漫天,萧琨环顾周遭,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项弦刚来过这儿。
”萧琨说。
禹州:“你记得确切的地方?”
禹州背对峡谷入口坐着,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在他的背后出现一枚黑色火焰种子,慢慢地,黑火开始扩散,形成一个空洞。
虚空之门在他身后开启,萧琨当即以手按刀。
禹州没有转身,只淡淡道:“老朋友啊。
”
“老朋友。
”虚空之门内传来低沉的声音。
禹州:“不,你已不再是他,你若是他,我们不会迎来今天这一刻。
污秽的魔,你篡夺大鹏王,篡夺朝云,篡夺世间之情,人生之乐,如今你连这一副残破的躯壳,也不放过!”
“为什么是你,不是我?”门内传来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你我既已分道扬镳,立下誓言,不再干预人间之事,何必出尔反尔?”
“我可不曾发过什么誓!”禹州始终背对虚空之门,说道,“这到底是‘他’守护过的人间,若以为我不会出手,你便错了!”
“但凡干预神州宿命,便将被这命运的漩涡卷入,哪怕是你,亦不得幸免。
你已活得够久了!迎接你的死亡罢——!”那声音陡然爆喝。
黑火燃烧的巴蛇犹如闪电般冲出了虚空之门!
禹州早有准备,顷刻间一招后空翻,在空中变幻龙身,避过巴蛇巨口吞噬,四爪齐出,抓住它那庞大的身躯,凌空扭转。
连声巨响,龙牢牢锁住巴蛇身躯,撞断数座石山,乱石崩塌,大地不住震荡。
巴蛇那体型甚至较之真龙更大了数圈,充满了威慑感。
禹州很清楚这厮活在世上,已有三千余年寿命,较之许多妖兽更为强悍,哪怕只余魂体,被魔火所附,腐蚀魔化后亦不可小觑,当即使出了全力。
龙与巴蛇在克孜尔峡谷内四处翻滚,巴蛇喷出黑焰,却被龙一把扼住了七寸,两头巨兽在萧琨面前腾空而起,旋转缠绕,巴蛇竟是不落下风。
青龙曲颈,低头吼道:“去找人!”
话音落,一口龙炎凝聚,淡青色的烈火喷向巴蛇,再席卷向整个戈壁,砂砾在高温下化作闪光的琉璃,巴蛇以尖锐的独角迎上,嘶吼着撞向青龙,再次从空中坠落。
萧琨避开龙焰,无法插手这巨兽的战争,快步冲向地下。
地底空间处疯狂震荡,顶部正在不住掉落沙石。
项弦根据梦中的记忆来到了心灯所在之处,壁画、空洞、悬空的台座,底下绽放蓝光的地脉……一切都如此熟悉。
项弦在台座前停下脚步,喃喃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这是我头一次与一件法宝说话,如果你能听见我的请求……”
“……某一世,你也曾寄宿在我身体中,是不是?”项弦调匀气息,说道,“无论如何,不要再去萧琨身上了,他承受不了你的力量。
”
说毕,项弦下定决心,取出智慧剑尖!
他将手握于剑锋所在半截上,使力,手掌渗出鲜血,第七符文闪烁微光,凝聚为闪烁的水滴,注入台座中。
台座犹如莲花般解体,一团温润光华腾空升起,心灯现世!
项弦当即收起智慧剑负于背后,双手朝向心灯,喝道:“来罢!”
台座旋转升起,心灯之光犹如海浪般散发,照彻天地。
“项弦!”萧琨喝道。
正与青龙纠缠不休的巴蛇放弃缠斗,发出狂吼,旋转着冲来,一头冲向台座正中,青龙拖着金血,咆哮着直追。
项弦双手按向心灯,心灯之力正疯狂冲刷周身经脉,将无数执念驱逐,令他内心一片澄彻。
然而三魂七魄深处,却有一枚执念之种,始终无法被心灯的狂风吹散。
巴蛇张开巨口,将项弦吞噬前的最后一刻——
萧琨右手按刀,挥洒出幽火,喝道:“破!”
幽火正对巴蛇下颚,一击发出巨响,项弦难以置信,发现了萧琨。
“你在这儿做什么!”萧琨怒吼,正要以肩将项弦撞开,然而下一刻,项弦的剑尖已抵在了萧琨咽喉前。
“谁先看到就是谁的。
”项弦的嘴角再一次出现了笑意。
话音未落,虚空之门幻化,喷出又一个穆天子身形!
“到此为止了!”穆天子扬手,黑袍爆发气劲,化作无边无际的暗夜。
漫天黑火收拢,聚集于魔王手中,形成一把巨大的魔枪。
魔枪朝项弦与萧琨飞射而来,萧琨吼道:“别抢!本身来了!先对付他!”
刹那间,两人攻守阵形转换,项弦转为前锋,抽断剑,萧琨错步躲到项弦背后,忍耐着被灼烧的痛苦,一手强行握住了心灯,心灯感应到战死尸鬼的妖气,力量猛增。
萧琨借助短时间内控制住的心灯之力,双手推向项弦后背。
项弦全身迸发刺目光芒,堪比白昼。
魔王手中那凝聚了惊天一式的魔枪成形,这一次却是魔王本身紧握魔枪,迸发出烈焰朝着两人疾射而下。
项弦金光万丈,双手持断剑一招上挑式,迎魔枪而去!
魔枪与断剑相撞。
“你还是没明白,”穆天子冷笑一声,“只要剑断,便于我无用。
”
交手之处迸发出了威力足以夷平整个峡谷的爆炸,气浪飞卷,摧毁了心灯台。
魔枪与断剑相撞之际,枪身爆射的魔气竟压制住了伏魔金光与心灯的力量,犹如一只大手朝他们当头按了下去!
项弦喷出一道金血,萧琨左手抱住项弦,攻守再换,迎着狂风冲上。
“还有我呢!”萧琨喝道。
森罗刀将这绝世神兵上逸散的伏魔之光随之一收,挥出了雷霆万钧的一击!
穆天子魔枪脱手,正面被萧琨挥出了这一刀,全无躲避之力。
旋转的魔枪刺来,萧琨已避无可避,转身以背脊猛地护住项弦。
魔枪刷然透体而入,将两人串在了一起,项弦与萧琨的血液同时迸发,前胸与后背同时被刺穿,温热的鲜血浸润了他们全身,在彼此的肌肤间飞溅、流淌。
项弦睁大双眼,看见的最后一幕是:萧琨嘴唇微动,似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森罗刀、断成两截的智慧剑同时坠向心灯台下的深渊。
心灯脱离地面,升空而起。
穆天子命魂本身傲然悬浮空中,头顶绽放出巨大的离魂花苞,花粉随风飘散。
只见他抬起一手,魔气缠绕心灯,要将它拖向天魔宫。
最后关头,青龙发出长吟,疾射向心灯,一口将其吞下。
穆天子陡然睁大双眼,魔爪齐出,青龙却刹那昂头,一式深吸,凝聚近四百年修为,借助心灯入体的力量,顿时喷出了一道炮击般的烈焰白光!
穆天子马上出掌抵挡,黑色屏障被心灯之火摧毁,虚空之门在空中瓦解飘零,爆散。
龙在空中幻化出禹州身形,拖着闪烁光华坠落于沙地上,卷起一道尘埃。
地渊,项弦与萧琨朝着地脉的那团蓝光飞速坠落,另一个身影从大地上跃下,犹如离弦之箭般飞向蓝光绽放的地渊深处,随着他们一同旋转。
流浪客身周斗篷飘扬,在空中抖出千丝万缕的细线,牢牢缠住了二人,另一手则射出钩锁,飞上大地,勾住克孜尔石山地裂边缘。
然而地脉之力已难以抵抗,断剑先是坠入了那能量的洪流中,蓝光犹如巨兽,蓦然翻起,卷住了萧琨与项弦。
项弦醒了。
“萧琨!”项弦喝道。
萧琨转身,一手牢牢抓住了项弦。
两人被扯进地脉湍流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