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祭祖(1/3)
第二日,去医馆打针之前,林逐月跟着时灿拜访了凌家旧址。
相比起时常有人维护的时家,凌家的老宅已经有些破旧了,院子里长满生命力顽强的荒草,木地板因为潮湿而翘了边,还长出了湿滑的青苔。
时灿从包里拿出碗碟,将随身携带的几样点心和坚果倒在碟子里,依次摆在被用作灵堂的客厅里的供桌上。
摆好贡品后,林逐月用打火机点了三根香,规规矩矩地对着牌位拜了三拜,将线香插进香炉里。
她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
天城每到逢年过节时就会要求各家规范用火,不想吃处分的话,时灿和林逐月必须要等香烧尽了才能走。
留下来反正也没事做,时灿打算除一除院子里的草。
凌家的野草总是长得很旺盛,每年都把附近的麻雀养得胖嘟嘟的。
顺带一提,因为时灿的爸妈经常来祭拜,海鸥也会来院子里整点饼干吃。
有一年时灿跟着父母过来,待在院子里吃小面包,被海鸥打劫,气得嗷嗷大哭。
而崔怡女士和时英韶先生不愧是亲妈和亲爹,因为这事笑了时灿好些年。
时灿戴上手套,将院子里的杂草连根拔起。
林逐月没干过这样的活,薅了没几棵草,手掌就被磨得火辣辣的。
“放着吧,我来拔。
”
时灿对这样的粗活还算适应,
“你去看看香,也顺便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点心,等会儿供奉完了撤下来带走,带去医馆里,一边打针一边吃。
”
林逐月问:“可以吗?”
“供奉过先祖的食物可以拿下来吃。
”
时灿把拔出来的草码在一边,说道,
“其实就算你现在悄悄吃几块饼干,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长辈都是很疼小孩的,何况凌家就剩下你了,不管你犯什么错误,凌家的先祖们都会包容的。
”
林逐月坐在屋檐下面,不高兴道:
“我还没有贪吃到这种程度。
”
时灿抬头看了眼林逐月。
他觉得,如果凌家没有出事,如果林逐月出生在天城,一定会被宠成小公主。
就像闻觅烟一样,从小就性情张扬,到处打架惹事,家里一边骂她,一边给她善后。
林逐月摘下手套来。
她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嘶……”
时灿凑近过来,问:“伤到了?”
林逐月看着自己的两只手,沮丧道:
“起水泡了,左手两个,右手三个。
”
“手太嫩了,不适合干活。
”
时灿抓过林逐月的手,说道,
“等会儿去打针的时候让医生抹点药,这几天注意点,别碰生水,感染了就不好了。
”
时灿很快就把院子里的荒草拔完了,他把扒下来的草搬出去,靠着围墙堆着。
回头会有专门处理垃圾的人,将这些杂草收集起来,运送到天城外面去。
林逐月敬的香也已经燃尽。
她在供桌前看来看去,把开心果和炒杏仁打包了,临行前还有模有样地说道:
“谢谢祖先们的投喂,晚辈明年、后年、大后年还会供奉的,会供奉很多很多年。
”
她和时灿一起离开凌家,锁好院门,去云泽医馆打今天的针。
说实话,很尴尬。
她背包里装了寒假作业,本来想在医馆里写一些的。
但现在她手掌起了好几个水泡,拿笔有些不方便,只好心安理得当个成绩差还不努力的学渣了。
但时灿是个活阎王。
“你说答案,我帮你写。
”
时灿翻开林逐月的寒假作业,问,
“说起来你人挺瘦的,写字怎么写得胖乎乎的?”
“以前学过日语。
”
林逐月摸了摸鼻子,说道,
“我写字本来就比较圆,写多了日语作业之后,字就更圆了。
”
林逐月摸出从凌家老宅里带出来的坚果,身残志坚地用长了水泡的手去剥。
她指甲修剪得短短的,很圆润,有时候抠半天都抠不开一个开心果。
时灿看不下去,把坚果拿过来剥。
他在林逐月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个玻璃碟子,剥好了之后就把果仁放在碟子里。
这碟子是时灿从家里带出来的。
这是他前几年痴迷工艺品的时候买的,是一位大师手工烧制的,这一个碟子小五万元。
时灿有很多烧钱的爱好。
因为是独子,父母比较宠他,纵容了他对很多华而不实的物件的喜爱,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因为他能花钱说过他一句不是。
在崔怡女士和时英韶先生的教育理念中里,时灿生活奢侈一些不是问题,只要不学坏就行。
时灿当时对这玻璃碟子喜欢的很,现在过去那个劲,就把它当普通碟子用。
等过几年这破碟子刮花了,他就拿出来给来家里做客的客人当烟灰缸。
林逐月自己也在很努力地剥坚果。
她刚剥好一个,时灿就从她手里抢过来,丢进自己嘴里,再把自己剥好的递给林逐月。
林逐月:“……?”
“别人剥的吃着比较香。
”
时灿把小碟子推到林逐月面前,说道,
“说起来,你吃那种纸皮核桃吗?”
“……我对那玩意儿有心理阴影。
”
林逐月想起自己的悲惨过往,叹了口气,
“我妈手比较笨嘛,她当时剥给我吃,我吃了不少壳,喉咙差点被划到。
”
她还算比较幸运,鲍伊是真的被划到了,在医院治疗的时候,喉咙疼得说不出话,抱着她的手流泪。
她们姐妹俩都真心觉得林琅专心搞事业挺好的,因为她是真的不适合从事任何家务劳作。
下午打完针后,林逐月被时灿带回了家。
时灿在猫房里逗猫,他把冻干拿出来给法棍闻闻,在法棍张嘴去咬的时候,就塞回袋子里,如此反复操作了十余次。
法棍这只有猫德的好猫发了次一年难得一见的大脾气,邦邦锤了时灿两拳。
林逐月被殃及池鱼,刚推门进来,就被法棍咬了裤脚。
法棍趴在飘窗上生胖气。
“哎呀,我这是为你考虑嘛。
”
时灿伸手去摸法棍,说道,
“你看你身材是不是有点过于圆润了?你得减肥了,减肥的小猫吃什么冻干嘛?”
法棍回过头来:“哈!”
时灿缩回手,妥协道:
“好好好,不摸不摸,你看你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