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逃离(1/3)
明秽是有资格胜任林逐月的师父的。
他生前曾是一位非常强大的灵师,可能比凌言还要强。
在灵气尚未衰竭的时代,有很多强大的灵师。
只是……
“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
林逐月拿起被纸包着的帕尼尼,对站在桌前的明秽说,
“开启地府的封锁,对你来说,坏处应该远大于好处,总之我是想不出什么好处。
”
明秽是个掌管着一座鬼城的大鬼修,他数次引领百鬼夜行,扰乱阳间,让灵师们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拿他毫无办法。
如果地府的封锁开启,明秽会不会被抓是个未知数,但他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嚣张了。
“我有必须打开那扇门的理由。
”
明秽轻轻转动手上的扳指,说道,
“凌言还活着的时候,我没有逼迫他。
现在凌家只剩下你,如果我不抓住机会,有可能永远都等不到地府的封锁解开。
”
他的语气很真切。
但林逐月并不打算就这样答应他:
“我相信我父亲与你交好是有原因的。
但是,抱歉,这不是小事,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
明秽点点头,说道:
“那个生魂离体才半个月,距离生气和阳气散尽,完全转变为亡魂还有三十多天的时间,应该够你考虑出结果了。
”
林逐月低下头。
明秽这是在拿陆涛的性命来威胁她。
他是个恶鬼,故而他的作风十分强硬,很少给别人做选择的权力。
明秽似乎有事要忙,他很快就离开了这间屋子,只留了两个手下盯着林逐月和时灿。
吃完早餐后,林逐月和时灿就回了房间。
时灿躺在床上,拿着小镜子看自己脸上的伤痕。
伤痕从额头开始,贯穿了眉毛和眼皮,一路蔓延至鼻翼旁边。
虽然不深,但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而且,因为擦了碘伏的缘故,伤口周围黄黄的,十分不美观。
“真够粗暴的。
”
时灿丢开小镜子,说道,
“我要是毁容了该怎么办?”
林逐月提议道:“拆了明秽城。
”
时灿翻了个身,摆了摆手:
“……真是个好主意,要是我能做得到,我也不会受伤了。
”
林逐月也没继续开玩笑,她坐在床边的桌子前,很认真地问道:
“你觉得我应该拜明秽为师吗?”
时灿坐起身来,朝林逐月勾了勾手。
林逐月不明所以地站起来,走到床边。
时灿用哄劝的语气说道:
“脑袋低一点,再凑过来一点。
”
林逐月依言低下头。
时灿伸出手,只听见“啪”地一声,他两只手拍上了林逐月的脸颊。
他捧住林逐月的脸,食指和拇指捏住腮上的软肉,朝两边扯了扯。
“唔,你干嘛?”
林逐月吃痛地缩回脑袋。
“你怕是真的被灵师府逼疯了。
”
时灿放下手,他盘着腿坐在床上,说道,
“明秽很强,这点谁都没法否认。
但他是个劣迹斑斑的鬼修,灵师府的灵师虽然有和他交好的,但是大部分灵师,上一代,上上代,上上上代,都和他是死敌。
”
“你要是拜他为师,以后你在灵师府才是真正的举步维艰,再也混不下去了。
”
林逐月心里也是清楚这一点的。
可是……
时灿拉住她的手,说道:
“你真的需要一个引路的师父的话,其实还
有更好的选择。
”
这天晚上,时灿没有待在房间里睡觉。
他在林逐月睡着后,就起床去逛八角塔楼周围的鬼市了,明秽的手下没有阻拦他,但一直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时灿转来转去,只买了一根羽毛。
买完羽毛后他就不再在鬼市中乱逛,而是去了离鬼市不远的一口水井,他坐在井边,将手中的羽毛投入井中。
明秽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将翠鸟的羽毛投入水井,羽毛会将寄附其上的思念送去阳间之人的梦中。
”
时灿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明秽,他倒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和窘迫,而是阴阳怪气地说道:
“您懂的东西可真多。
”
“我在这世上留存了这么久,知道的事情多些也不奇怪。
”
明秽看向深不见底的井,说道,
“反倒是你,我听灵师府的人说,你很博学,懂很多法术。
现在看来,他们没有吹嘘。
”
时灿道:“过奖。
”
“这么晚了,不去睡觉吗?”
明秽询问道,
“活人待在阴间,应该会很困倦吧?不好好休息的话,身上的阳气很快就会消耗殆尽了。
”
“还不是拖您的福?”
时灿站起身来,说道,
“您把我和我暗恋的女孩子塞在一个房间里,我一直做梦,身体也会有反应,根本就睡不安稳。
”
明秽有些惊讶:“暗恋?”
时灿沉默片刻,问道:“……不然呢?”
“灵师府的人说,你们之间有婚约。
”
明秽缓缓地开口,问道,
“我看你们相处得挺好的,只是暗恋吗?还没有确认关系?”
时灿很想按着林逐月的肩膀摇晃:
看啊,鬼都以为我俩是一对!鬼都发现我喜欢你了,全世界只有你还不知道这件事!
时灿抓狂了一会儿,跟着明秽返回八角塔楼。
明秽对时灿说:
“我给你再安排个房间。
”
“谢谢,不过不用了。
”
时灿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在这种鬼地方,我和她还是挨在一起取暖比较好。
”
时灿被明秽送回了房间。
明秽让手下送了被子和铺着厚垫子的贵妃椅过来,时灿终于有了自己的被子,不用继续睡地板了。
林逐月和时灿在八角塔楼又待了两天。
明秽对他们的照顾还算周到,但再如何周到细致,也无法改变活人在阴界会受到阴气侵蚀这件事。
“时灿。
”
林逐月把正睡着的时灿叫醒,说道,
“我好冷,盖着被子也暖和不过来。
”
时灿往贵妃椅的一侧靠了靠,掀开被子。
林逐月纠结了一会儿,感觉身体实在是难受得不行,才躺到贵妃椅上,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