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撩她 谨遵沈老师教诲(3/3)
。
”
人生中第二次吃这么贵的菜,全都和池砚舟有关。
人陆陆续续到齐,最后到来的是两位领导,梁修宴和池砚舟坐在主位,沈栀意的视线被其他同事挡住,看不见他们的表情。
由于今天有领导在场,包厢只有窸窸窣窣的夹菜声音,和之前聚餐完全不一样。
没有假大空的吹牛,没有乱糟糟的说话。
周泽川负责招呼和暖场,“你们随便吃,随意一些,菜不够就加。
”
沈栀意看着周泽川,心想,总助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岗位,专业能力之外,性格不能内向,要八面玲珑会斡旋。
还要整天面对池砚舟,可怕。
梁修宴和池砚舟聊无人机的发展和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不时有人过来敬酒。
“池总,我去找下小师妹。
”
池砚舟漆黑的眼眸瞥向拐角的姑娘,正在安安静静吃饭,全场为数不多注意力只在吃的上面的人,他佯装思考,“沈栀意是吧。
”
梁修宴:“对,栀子花的栀。
”
“很特别的字。
”池砚舟瞳孔微缩,真不愧是师兄妹,介绍名字的方法都一样。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远。
沈栀意右手边是是空座位,蓦然坐下一个人,她咽下小排,扭头看到了熟人,端起酒杯,“师兄。
”
梁修宴按下她的酒杯,“师妹,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些了。
”
沈栀意悄悄说:“是雪碧,我知道你不喝酒。
”
梁修宴看了眼玻璃杯,冒着白色小气泡,“喝酒误事。
”
沈栀意:“是啊,有一回他们都倒了,你一个一个送回去。
”
两个人聊的起劲,殊不知完全落入第三个人眼里。
酒过三巡,人群开始躁动,喝酒的人活跃场子,“池总,你结婚怎么没发喜糖啊?”
三三两两的人附和,“喜糖,喜糖。
”
池砚舟颔首道:“明天一定。
”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掠过,停在沈栀意的方向。
他与她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沈栀意心虚低下脑袋,继续和师兄聊天。
梁修宴问:“你们都知道?”
“都知道,除了师兄你。
”
梁修宴怎会不知池砚舟结婚的消息,无名指的银色婚戒存在感极强,第一次见面时在他眼前晃悠。
只不过,他向来对别人的恋情婚事不感兴趣。
沈栀意放下筷子,“师兄你这些年没遇到喜欢的人吗?”
抛开朋友滤镜,梁修宴家世人品样貌专业等方面个个拔尖。
梁修宴:“没有,忙着考研出国学习,没有时间,你不也是一样。
”
沈栀意笑着说:“我和你一样,只想研究无人机。
”
梁修宴:“周末去看邓教授,我俩免不了要被唠叨。
”
沈栀意甩锅,“你比我大,教授更催你,到时靠师兄你给我挡枪。
”
“没问题。
”梁修宴道。
圆桌主位,水壶里的水洒在桌子,顺着地板落下。
周泽川忽觉裤腿潮湿,他低头一看,提醒老板,“老板,水洒了。
”
池砚舟淡定地放下水壶,“哦。
”
男人擦掉手心的水,纸巾扔到一旁,站起身走到靠近门口的方向。
“梁总。
”池砚舟站在两人中间的空隙,假装想不起名字,试探性问:“你叫沈栀意。
”
“对,池总,栀子花的栀。
”
沈栀意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装不认识吗?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
两位大佬待在这个角落,全包厢的视线集中在此,沈栀意悄悄挪到周依然旁边。
明日需要上班,聚餐没有二场,饭局早早散了。
沈栀意拎起包快步离开,去门口等车。
梁修宴跟上她的脚步,在半道叫住了她,“小师妹,你怎么回去?”
而池砚舟站在走廊的另一侧,他不应该去地下停车场吗?怎么回事?
沈栀意扬了扬手机,“师兄,我打车。
”
“走吧,我送你。
”梁修宴截断她的话,“下班了,我们是朋友。
”
沈栀意无声叹气,“麻烦师兄了。
”
她坐进梁修宴的车里,扣好安全带,脊背挺直,像规规矩矩的小学生。
梁修宴点开地图软件,“你住哪儿?
“臻……”沈栀意哂笑道:“是云澜湾,刚搬的家,我给忘了,我来导航吧。
”
梁修宴说:“蓝牙密码是641016。
”
又是这串熟悉的数字,沈栀意笑着连接,“你都不换密码的吗?”
梁修宴:“不重要的懒得换。
”
黑色汽车驶离停车场,不远处的迈巴赫一动不动,像沉睡在黑夜中的猛兽,即将苏醒。
周泽川开口:“老板,沈小姐跟梁总的车走了。
”
池砚舟抬眸睨他,语气不善,“我眼睛不瞎。
”
男人吩咐司机,“跟上去。
”
周泽川小声提醒,“蔡叔,不用超过前面的车,跟在后面即可。
”
他不用送老板回家,能做的就是和司机通气。
行至半路,沈栀意的电话响了,来自池儒勤。
她下意识遮挡屏幕,发挥特工能力,乖巧问好,“爷爷,您还没睡啊。
”
池儒勤:“砚舟在你旁边吗?”
沈栀意心里打鼓,不敢看师兄的方向,“不在。
”
池儒勤:“他这小子又不知道去哪了,不管他,车子买了吗?”
沈栀意:“买了,过两天送过来。
”
池儒勤:“那就好,那就好,你别和他客气,钱该花就花,该打打该骂骂。
”
“好,我听您的。
”
沈栀意瞥了眼时间,“爷爷,很晚了,您早点休息。
”
她挂断电话,正襟危坐,岿然不动,手心里溢出细细薄汗,落在手机屏幕之上。
心虚,要瞒天过海。
梁修宴打趣她,“小师妹你还是没变,紧张就坐得笔直。
”
“习惯了。
”
不能暴露她和池总关系,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沈栀意岔开话题,“师兄,你怎么又考虑我们公司了?”
梁修宴说:“池总给的钱最多,他的一个项目打动了我,自古高手在民间。
”
不得不说,池砚舟有两把刷子,看透了他的心理。
他解释,“没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
“是挺惊喜的。
”沈栀意看到云澜湾的大门,“师兄,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
“小事,以前不也这样。
”
每次做完数据研究,接近凌晨,男生负责送女生回宿舍。
“师兄,再见。
”
沈栀意回头看师兄的车,渐渐远离她的视线,消失在道路尽头。
她立刻转身,向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一辆黑色迈巴赫降下车速,和她一起慢慢悠悠并排朝前走,沈栀意眉头一皱,向人行道内侧挪去,加快脚步。
车窗降下,里面露出一张熟悉的矜贵的脸,池砚舟冷声说:“沈栀意,上车。
”
女生小心翼翼看看四周,两人像特务接头。
男人开口:“人已经走远了,难不成你要去坐地铁吗?”
沈栀意安心上车,“谢谢池总。
”
谢谢?麻烦?池总?
池砚舟按了按太阳穴,“我们现在也算是统一战线吧,和我还是这么客气,至于吗?”
沈栀意坐在车门旁,远离男人,轻轻摇头,“不一样,你是甲方是老板。
”
结婚证带不来真实的情感,敬词用来提醒自己,他们之间的鸿沟。
“行。
”池砚舟幽幽道:“对你领导就不客气。
”
沈栀意扭头看他,“池总,你是不是对我和师兄有什么偏见?”
男人微阖双眼,“没有。
”
为了避免产生误会,沈栀意认真解释,“我和师兄我们有分寸,公是公私是私,不会影响工作,师兄不是会徇私舞弊的人。
”
“我知道。
”男人不再追问下去,闭目养神。
汽车与浓浓夜色融为一体,路边的大排档支起了小摊,袅袅炊烟悬在空中。
车里阒静无声,耳边只有轮胎压过马路的轻微摩擦声。
半晌,池砚舟又问:“你对我呢?”
声音无波无澜,眼皮未抬。
沈栀意搅动手指,斟酌说辞,“池总,合同里规定了,只能是公。
”
用合同里的话,不会有漏洞和错误。
池砚舟淡淡说了两个字,“行,行。
”
一个行是行,两个行则带有敷衍的意味。
车子到达臻悦府地下车库,一前一后走到电梯厅。
陌生、疏离,即使相处过一小段时间。
一男一女目的地是同一间房屋,没有任何亲密可言。
空气中淡淡的酒气挥之不去。
池砚舟问:“你喝酒了?”
沈栀意诚实回答,“喝了一点点,做做样子。
”
“下次别喝,不安全。
”
须臾后,池砚舟递给她一杯蜂蜜水。
沈栀意捧着杯子喝完,“池总,你这样说不对。
”
丝丝缕缕清甜的水滑过口腔,不是甜腻的劣质蜂蜜,带着清香。
男人倚靠在吧台,目光投向女生的脸庞,“怎么说?”
女生一脸认真,“我们喝酒是我们的自由,不是旁人伤害我们的借口。
”
池砚舟错愕一瞬,微勾唇角,“谨遵沈老师教诲。
”
男人垂睫,语气正式中夹杂拽的尾音。
黑眸浓郁如墨,眸光中复杂光芒微微一闪。
在寂静的黑夜中,流淌不为人知的偏轨。
“砰”,一声刺耳的响动震动耳膜,打破了平静。
沈栀意顺着声源寻找,地上躺着破碎的玻璃杯,玻璃崩裂,碎片四溅。
她和池砚舟饶有默契,同时蹲下清理残片。
然而默契不足,沈栀意撞到了男人的脑袋,身体惯性向后仰,她的掌心贴地,刚好扎到了碎玻璃。
“啊。
”
池砚舟急忙问:“扎到了吗?”
男人的手尴尬停在半空,没有抓住她,亦没有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