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3)
就算对方是孟家,哪怕是孟慎廷做主,我也会管到底。
”
他或许觉得彼此关系有些远了,又放轻语气,叫了她小时候的称呼:“乖乖,你看见了就快点给我回电话,别让我担心。
”
车里陷入异样死寂,梁昭夕呼吸都停了,硬着头皮紧紧抓着孟慎廷的长裤,那股要死的诡异偷腥感过去后,很快被极度狂热的期盼给战胜取代。
从未嫉妒的孟先生,这次会给她一点回馈吗。
梁昭夕失去了手机的持有权,她挣扎几秒,猛喘两口气,在孟慎廷腿上转了下身,抬起手,软声央求:“孟先生,能不能把手机给我,我需要回个消息。
”
也是这一刻,她眼睛在车里偏暗的光线中聚焦,对上了孟慎廷的脸,明明什么都还没看清晰,心脏先意有所感地重重抽搐了一下,手也悬在半空,忘了动。
她一阵恍惚,像是在某个刹那窥探到了孟慎廷撬开一角的面具,她熟悉的习惯的那些威严端方都成了泡影,深处是她从没有真正触及过的暴戾阴霾,她伸出去的手有如碰到一团汩汩的污血,让她迟疑地怔住,等再看过去时,这场幻觉已经消散,他依然是捉摸不透的孟先生。
孟慎廷手指看不出用了多大力道,梁昭夕手机的屏幕就不堪重压地微微开裂。
他若无其事丢到一边,手落下去,摸了下梁昭夕滑润的额角:“坏了,下车让钧叔给你换一个,换完再回,你哄过的未婚夫和哥哥应该都等得起。
”
不到一分钟过后,车逐渐减速,停在一处私人机场,梁昭夕没空多想,捡起黑屏的手机跟着下车。
车离等待启航的飞机近到她不适应,她以前都是按部就班走航站楼坐摆渡车,连VIP通道都没进过,眼下却一步多余的路也不用走,径直上了比她想象中庞大太多的飞机。
她对私人飞机的概念大多来源于电影和网上八卦,印象里是中小型机,没想到亲身经历,光是客舱就有超过两千平方英尺,跟一套平层公寓也差不多,餐厅卧室健身房会议厅一应俱全,她连什么时候起飞的也没感觉,全部注意力都在孟慎廷的身上。
孟慎廷话很少,没再跟她提起微信的事,钧叔也确实拿了新手机给她,她有意磨着速度慢慢换,想引起孟慎廷的关心,可没有,他进了会议室,巨大屏幕亮着,开始了一场视频会议,根本没时间理她。
她低了低头,坐在窗边,对送来的各种餐点完全没胃口,连去哪都不了解。
可信息还是要回的,不回麻烦更多。
梁昭夕闷闷垂眼,本来想回文字,考虑了一下,干脆改成语音,她音量很小,确保不会被视频会议的收音设备录到。
给孟骁回,她声音清冷。
“有事在忙,刚想起给你发消息,我过两天就回去了,见面再说。
”
给沈执回,她温婉可爱很多。
“哥——哥,我出差去外地了,忙公事没空看手机,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可以——”
她说话时嘴唇开合的幅度不大,红唇间骤然被塞入一颗樱桃,就立马被迫噤声,说不出话了。
她一仰脸,孟慎廷不知道什么时候暂停会议出来,解开了衬衫领口,居高临下显得落拓逼人,他沉沉垂视她,又把樱桃往她深处压,翻搅她不安分跟人撒娇的舌头,沾着水光出来,同时拿走的,还有一枚樱桃核。
四个多小时后,飞机开始俯冲降落,静止在停机坪。
这个时长,梁昭夕当然明白不是回国,她透过窗口看到外面私人机场的英文标识,惊讶发现竟然到了迈阿密,仍在美国境内,只是从加利福尼亚横跨到了佛罗里达。
车就停在机舱外,梁昭夕心里七上八下,想不明白孟慎廷带她来这里做什么,他又不肯说,从起飞到降落,他简直沉默疏离得吓人。
梁昭夕后悔自己是不是过火了,倚着车门默默咬着指节,不自觉咬到发红,还没感觉到疼时,她手腕被发力攥住,孟慎廷勘不透的目光扫过她,让她眼圈微红。
又不理她,又不疼她,还管她,凶她。
车窗外快速闪过高大的热带植物,只是望着也觉得热浪扑面。
梁昭夕没关注具体时间,大致过了半个小时,周围景色变化,脱离公共道路,驶入明显寂静私密的区域,直到开进一处象征性的大门。
说象征性,是目之所及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围墙,但眼前所见的都在表明,从几分钟前开始,她已经进入了私人所属的空间。
梁昭夕趴着窗看得入神,她不清楚这里具体有多大,至少要远超过舞会那天去过的奥康纳山庄。
孟先生这么好兴致,带她来景区郊游么。
车在减速,前排的崔良钧恰到好处出声:“少东家,我先把行李送进去,然后就先走了,庄园里跟从前一样,都打理好了,没有闲杂人在,您随意。
”
梁昭夕茶色的瞳仁张大一下。
不是吧,这话的意思……
孟慎廷下车前,淡声问:“梁小姐,我是不是该跟你说,欢迎来我家。
”
梁昭夕一窒。
果然!
万恶的有钱资本家!
京市一套跃层公寓她都快迷路了,现在是要让她怎么样。
梁昭夕推开车门一看眼前的建筑,也恍然明白,为什么孟慎廷今天会给她穿这条公主裙。
……奶奶的。
因为本小姐现在就是妥妥的公主本人。
她应该再戴一顶皇冠,提着裙摆跑在古堡回廊里。
梁昭夕被超出认知的画面勾住,心情不受控地起飞,她试着走了两步打量四周,很快被新奇淹没,真的照想象中跑起来。
她知道这里没别人,只有孟慎廷在看,她漫无目的,跑过大片玫瑰花园,绕过一尊巍峨雕塑后,诧异发现了耸立在庄园后面的,成片的透明玻璃围挡。
她放慢速度过去,手按在玻璃上,一眼发现里面趴窝的三头西伯利亚虎,她忍不住欢跃地惊呼一声,急着回头去找孟慎廷,想拉他看。
一扭身,见到他站在后面不远,不疾不徐跟着她,她甚至没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换了衣服,丝白衬衫没有扣严,露出锁骨和一截胸膛,被风鼓动,布料哗然贴在他身上,勾勒出明晰悍然的轮廓。
梁昭夕看着一身洁净的孟慎廷,晃神一阵,跳起来招手:“孟先生,这里有动物!”
叫完了又觉得自己很傻。
这是他的地方,他当然最了解。
于是她又老实地缩回去,贴着玻璃墙认真着迷地往里看。
背后一声短促的击掌声响起,里面的几头猛兽似乎听到主人指令,纷纷站起来,聚集到玻璃前,发出撒娇似的低吼。
梁昭夕激动得脸色发红,笑容止不住,她不禁哇的出声,弯下腰隔着玻璃跟老虎说话,得到回应后,她又转过身,兴奋地跟走近的孟慎廷说:“它们好漂亮!这里是动物园?进来要不要收费。
”
她还在关心花钱的事。
孟慎廷微微一哂:“是动物园,我个人所有的,不对外经营,除了这三头虎,里面还有南非狮,猎豹。
”
后面不太凶猛的品类还没提,梁昭夕就眼睛闪亮地追问:“猎豹?真的有猎豹?我还没见过,我跟你说,小时候我去动物园——”
她停顿一下,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放慢语速:“我长这么大,其实总共也只去过那一次动物园,最想看豹子,可惜那天园里猎豹生病,没有出现,平常爸妈忙,没空带我去,学校也不会组织这种大型活动,后来我家出事,我去了舅舅家,表姐不喜欢看动物,家里也从没提过要去。
”
“再后来……”她笑了笑,“我忙着学习考试,努力兼职,创业赚钱,再去动物园,好像浪费时间一样,很幼稚,就始终没去看过了。
”
梁昭夕回忆起唯一一次,不免又开心起来,笑容也放大,怀恋地说:“七岁去过的那次已经特别好了,够我回想很多年,那次还是沈执哥哥带我,我们玩了一整天——”
孟慎廷唇边隐隐牵出的弧度因这一句话冰封,那些极力遏制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