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3)
梁昭夕再次跌入熟悉的溺水感里,比以往每一次更细密更难喘息,孟慎廷如果只是极端地掌控她,她或许能做到果断,只管刺伤他不顾别的,可他真正的天罗地网根本不是那些围困她的手段,是他不问得失,不计底线的溺爱。
面对这样的孟慎廷,她没办法让自己置身事外,毫不动摇地对他用狠心,她也是鲜活血肉做成的人,需要战胜难过和心虚这一关。
她默默设定了时间,这次对孟慎廷的心软最多只能持续到明天,明天就要离开港岛回京市了,回去以后,她要快点加码,尽快逼着他断掉。
孟慎廷太难对付,她不敢慢慢来,她拖不起。
十分钟后,新出炉的燕窝糕雪白晶莹,整齐码了几大托盘,梁昭夕尽最大努力吃了三块,两边脸颊都被塞满,圆鼓起来,一双眼汪着水,可怜巴巴控诉地望向孟慎廷。
孟慎廷好像从她求助的目光里得到稍许解救,他手指被风吹得又冷又燥,捏着她小仓鼠似的双颊晃晃,很低地沉笑一声:“让我开心点,我就救你。
”
梁昭夕唇上还沾着糕点碎屑,不太甘愿地凑上去,敷衍地亲亲他嘴角。
他五指梳理她长发,把她摁进怀里,低头咬她小巧的耳朵,留下齿痕:“昭昭,不用探我底线,我对你没那种东西。
”
当天下午盛云斋破天荒重新开张,门前挂了大幅广告牌,一千多块新鲜燕窝糕,由孟生买单,赠给路过的游客,帮他家嘴馋又食量小的顽皮太太分担一份甜。
回酒店时没再步行,梁昭夕知道孟慎廷处处娇惯她,只要他在,就不会让她受累,她坐在车里拿着那捧洋桔梗,手藏在他看不到的位置,偷偷拧下一朵装进口袋里,等回京市,她想把这一朵做成干花,就算是为这段烈火烹油的时光留个痕迹。
她不是第一次做了,有一年大学校庆,她代表学院跳了支独舞,穿一条白裙子,怕招摇故意没化妆,只涂了红唇,结果引起很大反响,也招来不少嫉恨。
她是跳完才听说那天有身份斐然的大佬莅临现场,学校很多漂亮女生等着表现,她一支舞抢了最大风头,当场就被恨上。
她那时最怕惹麻烦,表面镇定,实际心里忐忑,以为会被针对,等回到后台时,她意外发现自己桌上的口红没有了,原本位置上放着一束安静纯美的白山茶,山茶中间,夹着单独一支红玫瑰,两种颜色,完美复刻出她今天的样子。
旁边有很多女生在围观,小声议论这束看起来简洁的花价格有多昂贵离谱,她以为是谁送错了,直到看见里面放着张手写卡片,字迹是极其标致的瘦金体,铁画银钩,锋芒毕露,写着短短三个字,给昭昭,落款是,知名不具。
她身边并没有会写瘦金体,且写得仿佛古迹字帖一样的人,这些字漂亮过份,也标准过份,像故意隐藏身份,掩饰真实的笔体。
她找遍全场,没看到任何可以联想的身影,但就是这束花代表的不菲价值,让那些不善的目光不敢造次,纷纷收敛。
那是她第一次收到花,也不知怎么想的,在花枯萎之前,她烘干封存,一直留到今天。
后来她被很多追求者送花,从没收下过,怀里的洋桔梗是她人生的第二束。
梁昭夕额头靠着车窗,鼻腔被孟慎廷身上凛冽幽冷的霜雪气填满,她计划着接下来要对他做的事,心在一下下抽缩着,天马行空想起当初那束白山茶夹玫瑰给她掀起的波澜,明明送花者素不相识,却给了不满二十岁的她有生以来初次的心悸。
谁会明白,她某种意义上的初恋,对象竟是一束沉默庇护了她,却知名不具的花。
当天晚上,梁昭夕仿佛有意要给孟先生一场虚幻的梦,一场回光返照,她没再胡闹,婉转着顺从,汗如雨下到后半夜。
等天亮清醒地睁开眼,她反复洗脑自己,孟慎廷阈值太高,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