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3)
年轻女孩的身体又软又热,无限地黏糯上来,清黑瞳仁里坠着灯火和星光,满满当当映出他的虚影,毫不设防,也全无抵抗,就那么坦荡地,依恋地,入神地注视他。
孟慎廷说不清这一刻的波澜是不是比深夜海面上更汹涌,他半垂着睫看她,单手把她温存也强势地钳制住,被她过度纵容的不真实感正在拉扯他,把他推到极乐或炼狱的交界。
她是不是还没懂他的意思。
她是不是把他想得太好,预计不到他到底要做什么。
孟慎廷蹙着眉,一寸寸描摹她脸上生动活跃的神情,又觉得自己可笑,他的丧心病狂她又不是没经历过,曾经天罗地网阻拦她离开,把她关在家里用手铐,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劣性,她是清醒地正在接受这样的他。
可能吗。
她真的不想逃吗。
梁昭夕皱了皱鼻子,摇晃他手腕:“孟停,不要一直站这里,我想进里面看看,你把岛上建得也太夸张了吧,我像进了那种只能在梦里实现的游乐园。
”
就算是梦,以她童年至今的经历和认知,连去家附近的动物园都是奢侈,更勾勒不出这种光怪陆离的巨型欢乐场。
孟慎廷被她眼里清澈的激荡和欢愉刺中,她究竟知不知道,他精心造了全岛的乐园,只为了今天能把她带来,没日没夜地关住她。
梁昭夕伸手摸着他眉间,把沟壑慢慢抚平,明知故问:“你该不会是犹豫了,反悔想带我走吧?我绝对不同意,来都来了,让我玩够了才行,停停哥——孟老板——再不进去我要冷了。
”
孟慎廷牙关紧了紧,深深咽动,弯下腰把她往起一抱,用大衣裹住,径直朝里走。
梁昭夕坐上无人驾驶的敞篷接驳车,一路穿行在复刻了各种童话的纸醉金迷里,看得眼花缭乱,边震撼到窒息边觉得孟停实在太败家太能花钱了,可又必须要承认,他也实在太嚣张太有底气太能赚钱了。
情感告诉她应该安心享受他不设底线的爱,所剩无几的理智又在说,她以后要多多管着他,她其实特别好哄,成本低一点就够了,她会心疼他。
海上和岛上的大团烟花同时在头顶炸响,梁昭夕满眼灿烂,她仰头定定望着,眼角隐约泛潮,勾着孟慎廷的手指说:“我不用你打造这么大这么奢侈的地方,我也不用你花很多钱逗我开心,我只要在你身边,确信我拥有你,我就足够了,其实我——”
“其实什么,”孟慎廷心上像被割开道口子,翻搅出深处破溃多年的伤,“其实你很懂事,很节约,很会给我省钱,不喜欢小女生的玩物,不喜欢动物园游乐场?是这样吗梁昭夕?或许你一直都是这样告诫自己的,但我记忆里那个几岁大的小姑娘,每天都在悄悄羡慕别人,自己孤零零躲在舅舅家里,不敢提任何要求,只会不断地低下头缩着,做一个没有愿望的乖小孩。
”
梁昭夕怔住,在漫天璀璨里愣愣盯着他,泪水忽然夺眶。
孟慎廷指腹抹过她的眼尾:“那时候我十几岁,支撑我活着的梦想,是有一天能让我咬着尾巴蜷起来偷生的小流浪猫过上好日子,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我想给你造梦,给你盖城堡,给你建乐园,随便你花得再多,我都赚得起,付得起,我坐上今天的位置,就是为了在你可以接受时,让这世界成为你尽情的欢场。
”
“昭昭,我赚来的都归你所有,你尽情挥霍,”他亲她眉心,鼻梁,嘴角,“如果要让你为钱操心,那是我无能,我又有什么资格禁锢你。
”
梁昭夕很多天没正经哭过了,眼泪一流就停不住,从前寄人篱下,抓着舅舅一点虚伪温情就当成是爱的小姑娘正在和她一起泪眼婆娑,她幼年走不进去的游乐园,现在千万倍在她眼前铺开。
孟慎廷搂过她,给她把泪擦净,看着她睫毛湿漉漉地朝他露出笑。
他心千回百折地抽搐成一团。
他罪无可恕。
他在她干净纯粹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