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3/3)
女寨主强迫男官员,但是现在也会慢慢变的。
不过这只是我乱说的,你们继续聊。
”
尹先忽然笑了,笑容有点温柔:“嗯,我们当时会想另辟蹊径写一个文盲又凶悍的女寨主,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
”
庄榆觉得酒精好像起了点作用,心跳的速度变快了。
“继续说说吧,你肯定不止想了这么多。
”尹先鼓励道。
—
……
“好虐啊,庄榆,你怎么逛个荒芜的枫林晚能想出那么虐的脑洞。
”周葵说。
“很有趣,强拉扯。
”尹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瓜子,一边嗑一边说。
是久违的肯定,久违到庄榆记不起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周葵和林珊跟陈照去学调酒,庄榆想要到外面吹吹风,清醒清醒。
心里有些雀跃,她脑子里有根弦突然紧了一下,她忽地又想起当初为什么会离开这个行业,怎么好像不长记性,被别人象征性地夸了几句就要飘飘然了吗?
冬天没有蝉鸣声,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但是因为身体很热,她并不觉得难受。
看着眼前的景色,她心跳起起落落,有点后悔刚刚说那么多话了,为什么表现欲这么强?顾俭又为什么要问她,让她开口。
“怎么了?”
身后,顾俭的声音带着关切出现。
听到这个声音,不久前滚烫的心脏因为纷杂的情绪变得有些沉重,她说:“没怎么,吹吹风。
”
顾俭站到她身侧,“我看得出来,尹编很欣赏——”
庄榆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顾俭。
”
“嗯?”
“上次在车里我说的是真的,其实,如果不是被调到这个组,我这辈子大约都不会跟编剧这两个字扯上什么关系了。
”
“为什么?”顾俭侧头看她。
“没有为什么。
”
难道要她跟他说,因为她的点子被剽窃了,而她担心自己被行业排挤,不敢维权,上学的时候,她从来不是这样怕事的人,因为校园是个小小乌托邦。
顾俭这样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果然,他说:“我以为这是你的梦想。
”
梦想梦想,她的梦想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因着这句话,还有这段时间他的种种举动,心头那些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冒了出来。
“顾俭,你可以不要这样吗?”她声音发紧,“我只是一个被拉来凑数的策划,我的想法重要吗?为什么要问?”
“你不喜欢吗?”他注视着她,目光深沉,“我看你说话的时候眼睛在发光,我想你做你喜欢的事。
”
庄榆沉默了两秒,嘴角忽低牵扯起一个带着讽刺意味的笑。
忍了好久,从重逢以后一直都没有表露的真实情绪终于被他这句话激了出来。
“你想我做我喜欢的事?你凭什么?凭我们做过三年朋友?还是凭你是我的甲方,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应该干什么。
”她一句接一句。
顾俭大约也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这样,怔了怔,后说:“不——”
“够了,顾俭,不要装作你很关心的样子。
这么多年都没有关心的事,现在突然开始关心了吗?”话赶着话,她都没想到原来她对他还余剩这么多的愤怒没有消,“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你表现出好像很关系我的样子,都让我觉得假惺惺。
”
他在寒风中静静注视着她,“嗯,还有呢?”
“还有,你说你想要我做我喜欢做的事?我说了多少次了,人会变人会变人会变,不要再自以为是,自以为很了解我了,好吗?你每次跟我提以前,我都……非常厌烦。
已经过去的事,为什么要一直提,我知道,你过得很好,回来看到旧人还想从对方身上找找乐子,但是我跟你不一样,我……我生活很烦了,我只想在一家公司,安安静静地呆着,我的要求很高吗?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出现,为难我?”
让我总是陷入从前的回忆,提醒自己当下的虚无,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她想,话说到这个份上,够了。
顾俭缄默不语,就在庄榆想要转身走的时候,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之前的工作,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顾俭幽深的眼睛看着她:“你说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
“顾俭。
”
风好像把他的眼睛吹得有点红,他在原地站着,好像陷入了某种挣扎。
“你现在很生气,我该怎么让你消气呢?”
她说:“除了公事,不要再见面了。
”
顾俭望向身后的岩石块,斜坡因为凌晨下雪,泥泞湿滑,坡度陡峭,他垂眸看了一会儿,泛着红色血丝的眼睛再次看向她,带着一点笑意。
“想到了,这样,我惩罚一下自己,让你消气好不好。
”
庄榆看着他身后陡峭的石坡,再看一眼眼前这个看似平静的顾俭。
“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叫惩罚自己?
庄榆看到他脚步一点一点往后退,那样的
坡就算摔不死人,但是也得摔个半残。
空气里弥漫着萧瑟的泥土腥气。
庄榆觉得自己像在高原缺氧,心跳如擂鼓。
眼见顾俭一只脚已踏向虚空,她终于猛地扑上前,将他狠狠拽了回来!
被拉回安全地带的顾俭,倏然紧紧抱住了她。
像有弹弓狠狠击中太阳穴,血液轰鸣着冲上头顶。
庄榆分不清那剧烈的心跳声是自己的,还是紧贴着她的胸膛传来的。
“你还关心我。
”他将脸紧紧地埋在庄榆的颈窝,声音里毫无从险境里求生的欣慰,倒是透着卑劣病态的欣喜。
疯子,神经病,脑子有问题。
庄榆用尽全力推开抱着自己的人,愤怒之下,不忘将他往平坦的路上推。
“你滚啊,神经病,想死就死远点,疯子。
”她因为受到了惊吓,语无伦次地骂道。
顾俭看她眼睛看也不看他,嘴唇都在抖,终于低下头安抚:“不会有事的,鞋子防滑,衣服又很厚,摔下去也没什么。
”
庄榆再次推开他,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腿还在发软。
“神经病,脑子有问题,去死。
”
说完去死,她又不说话了,只是反复地骂他疯子,神经病。
“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只是住一个月的院,你不是不想看见我?”他好像真的在跟她分析利弊,告诉她,他刚刚如果摔下去会带来什么好处。
他嗓音低沉,带着极力压抑的平静,双手试探地握住她的胳膊:“短期你不用看见我,是不是,可以原谅我?”
庄榆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正常地说着这些荒唐的话的人,是她不正常,还是顾俭真的疯了?
【作者有话说】
早上做了个手术,麻醉还没过就在修文了,错别字有的话等我缓缓来修哦!天呢七千字我一般完结才这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