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3)
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
“怎么也会怕一点吧。
”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王冲的质问声,“你谁啊?站在这儿。
”
还真是有人,庄榆整个人处于一个防御状态,回过头,就看到了那个快两天没见的人。
顾俭大衣挽在臂弯,倚靠在屋外的墙边,风尘仆仆,对那两个男人笑笑,指着自己说:
“和你们不相干的人。
”
他说完眼睛没再看着他们,望向会议厅内的庄榆。
周葵没想到还会看到顾俭,不过之前的相处让她直觉他会站在她们这边,于是兴奋地叫他。
“小顾总!”
庄榆看了他一眼,心跳终于趋于缓和。
大约也知道这环境不适合说什么,于是也没有再看任何人,只是手紧紧攥住手里的录音笔,头侧着,视线低垂。
顾俭忽然觉得这样的庄榆很眼熟,她平时看起来无害,前提是没有踩到她的底线。
上高中时,年级主任的儿子在女厕所门口偷看,被庄榆抓了包,要他道歉。
那人矢口否认,说你们长那么丑,有什么好看的,刺得被偷看的女生低头说不出话,庄榆却面无表情,‘看来,你这个猥琐男偷看了不少你觉得好看的女生,真恶心。
’
这一次,顾俭走近,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周葵见那两个男人走了,才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知,最后忍不住问:“小顾总,不是你钦点的尹编,想要原班人马吗?”
顾俭没有说,自从那次过年前,庄榆让他除了公事不要再出现后,他就已经将这件事交给了团队专业的人。
只是,今天收到了尹编的消息,要他不时可以关注一下项目进度,顾俭再想起这两天庄榆提起上班时的抗拒,才觉察出不对劲。
原本,他只是想先来看一眼,再和公司的高层谈谈。
只是他在外面听到了庄榆的声音,底色坚毅,尾音又在发颤,他知道,她不是不害怕。
可是,她这几天没对他说一个字。
周葵为了佐证自己的话,指着庄榆手里的录音笔,要他听听那两个人今天都说了多少恶心人的话。
顾俭见庄榆表情僵硬了一下,再看一眼她手里的录音笔,立刻明白过来。
他摇摇头,“刚刚他们已经默认了自己言论有失,关于编剧团队的选择,我会和何总沟通一下。
你们安心工作就好。
”
周葵兴奋地要给尹编打电话,庄榆跟着林珊也要一起走出会议室,顾俭一个眼神。
“小庄,你留一下。
”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
庄榆站定。
周葵和林珊以为顾俭是要问录音的事,便将两个人留下。
偌大的会议厅里,只剩下顾俭和庄榆两个人。
这里没有监控,庄榆对上他沉沉的视线,想了想,开口:“你不是说周四才回来吗?”
顾俭沉默两秒,勾了勾唇,“你就只想问我这个?”
庄榆站在原地,其实她还有些不在状态,人好像仍然沉浸在不久前她自己带来的“乱子”里。
倏地,顾俭对她张开手臂。
“过来,“他说,“抱我。
”
庄榆怔了几秒钟,终于凑近。
靠近彼此的时候,她才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既然要唬人,怎么不真的录音?”顾俭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是小动物取暖的拥抱。
庄榆没想到会被发现,想脱开身说话,但是顾俭不放开她。
埋头在她的肩窝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才松开这个拥抱。
“你怎么看出来的?”她问。
这两天开会全是无效内容,而那两人除了无知和大男子主义,还没暴露出那么大的问题,她也以为自己还能忍,便忘了充电。
“这个牌子的录音笔,我用过。
”顾俭说,“使用中会发银白色的光。
”
“不完全是在炸他们,想录音的时候,发现没电了,”她解释着,又指了一下口袋的手机,“不过我刚刚有用手机录音。
”
没告诉他们,是怕手机被抢走。
顾俭心情复杂地看着庄榆,他没想到只是一个工作,需要她这么防备,全副武装。
“过程这不重要,说谎也不重要,最后他们心虚的反应能证实你的话比较重要。
”
庄榆觉得他这句话相当有资本家的味道,又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好奇地问:“那天,你不是还说,不要骗你?”
是他们领证那天是他说的话,顾俭以为她忘了。
他眼神飘忽了两秒,而后注视着她,“嗯,那你有骗我吗?”
庄榆摇头。
顾俭也没再执着那个话题,“嗯,我和何总打个电话,结束以后车库等你。
”
庄榆说好。
在她走出会议室时,顾俭忽然在她身后沉声说:“有可以利用的人,就要利用。
不要总是想着和别人玉石俱焚。
”
远处,小周在叫她,庄榆分神地想,听起来,顾俭把她当成玉,奈何庄榆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石头,如果舍身就可以炸掉粪坑也算值得。
一直到临下班,也没有领导找庄榆洽谈,看起来,那两个人真的怕她把录音给爆出去。
庄榆还是谨慎地将录音各处备份。
去地下车库找顾俭时,庄榆才想到一个问题,顾俭刚刚看起来像是提前就知道了换编剧的事。
坐到副驾后,她问:“你来的时候,是不是知道换编剧的事了?”
顾俭将车发动,“嗯。
”
既然庄榆主动提起,他便问:“这两天,为什么不说?”
庄榆绞着手指:“我不想把工作的事和生活搞得太复杂,也不希望你出于我们的关系改变原本的做法。
”
顾俭原本想要开玩笑地说一句,“我们的关系?那是什么关系?”
只是,不是结婚了吗?为什么发生任何事都不说。
是不信任,还是不愿意欠这份人情。
“刚刚我和你说的话,你还是没有听进去,是吗?”他问。
庄榆右手攥着安全带:“是你不明白。
有人可以利用当然是好事,但是我会幸运到走到哪里,都有人给我利用、帮我吗?我不能习惯依赖别人,因为那些能解决我麻烦的权利、地位,来自你,不真正属于我。
”
顾俭没有说话,庄榆轻声说:“所以,在地位和权势真的属于我之前,我会像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先忍,忍到受不了,再用我的方式反抗。
这样,让我比较有安全感。
”
这就是她的处事法则,对或者不对,她都只能,也只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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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个人到了家,顾俭才说:“你们的何总看起来好像是看中了卢制片和平台的关系,所以放了一些权,这两个编剧应该是卢制片的亲戚,来水个署名,我没说你手里有录音,只说我撞破了他们造谣的全程,合同里虽然没要求编剧必须是原班人马,但是要求不可以有风险人员,所以大概率会换人。
”
庄榆忘记扯上两个人的沉默,惊喜地问:“会换回尹编吗?”
顾俭想到电话里何总说的话,“姓卢的手里肯定还有别的编剧。
”
庄榆有些失落。
顾俭说:“为了给他面子,大概率会比稿。
”
庄榆眼睛又亮了,“真的?是认真的比,还是只是走个过场?”
顾俭笑着看着她,“怎么?这时候不嫌弃,我的权势、我的地位带来的小道消息了?”
庄榆瞪他一眼,“这是两回事好吧!”
不过她随即有些担心,“可是尹编不一定乐意竞争了,毕竟一朝被蛇咬。
”
顾俭刚想开口,庄榆立刻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