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杀了吧(1/3)
枉了茔暗潮涌动。
乌令禅虽天赋高,但终究年纪小,他很有自知之明,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乖乖待在丹咎宫,尽量不给阿兄添麻烦。
很快,玄香从祖灵之地回来。
乌令禅追着他问:“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祖灵怎么说?”
玄香回到乌令禅腕间的墨块休养生息,好一会才化为人形出来。
“枉了茔结界有震动,天道结界无法彻底破碎,但那只魔兽聪明,正在试图利用裂缝从四面八方吞噬昆拂墟。
若想彻底解开结界,恐怕还会来取你的小命。
”
乌令禅哼他:“我的大命可不是那么好取的。
”
玄香拍了他脑袋一下:“大长老出关了,他虽被尘赦重伤,但拿捏你却轻而易举——尘赦呢?”
“去枉了茔寻第五块镇物了。
”
玄香蹙眉:“他又放你一个人?”
乌令禅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辟寒台和丹咎宫的结界有多厉害你是一点也不知道啊,我爹所布,阿兄又覆盖了八百层禁制,就算魔兽打上来也得耗费半个月才能击碎呢,怕什么。
”
玄香没吭声。
乌令禅说完后,不知想到什么,眼眸一眯,忽然笑嘻嘻地往玄香身上一挨:“墨宝大人,你一直看不惯我阿兄,是因为小时候他丢下我的事儿吗?”
玄香眸子微动:“是啊。
”
乌令禅大为动容。
玄香冷笑了声,道:“……若不是他丢下你,我就不会一个人被你折磨十一年了。
如此深仇大恨,怎能看得惯?”
乌令禅:“……”
乌令禅揪起衣袖挡住半张脸,眼泪说来就来:“我就知道你嫌弃我,行吧,你将我养大,养恩珍贵,既怨我,那我就再不烦你。
”
“少来这一套。
”玄香在乌令禅脑袋上敲了下,“我观大长老的意思,若结界当真破碎无法修补的裂缝,恐怕真的会用你稳固结界。
”
乌令禅不哭了,还“哇!”地一声,啧啧称奇地感慨道:“好啊,我当他是好长老,他拿我当工具!”
乌令禅活蹦乱跳,丝毫没有被辜负真心的失落和厌烦。
玄香放下心来。
也是,整个昆拂墟也就尘赦能让他在意,池敷寒温眷之背叛恐怕都不会让他有丝毫动容。
没心没肺,挺好。
尘赦已凑齐四块镇物,如今只差最后一块便能稳固枉了茔结界。
他说“很快”回来,乌令禅便在丹咎宫等着,时不时跑去辟寒台看有没有回来。
两日过去,依然没有动静。
乌令禅想了想,催动墨人去寻尘赦。
尘赦的墨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身躯的墨飘散着好似无法凝聚成人形,是枉了茔的结界在作祟。
但好在能听到声音。
尘赦语调温柔:“怎么?出事了吗?”
乌令禅百无禁忌,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没啊,我想阿兄了。
”
对面安静了良久,久到乌令禅都在戳那小人看看是不是死了,才从一堆墨里传来尘赦莫名紧绷的声音:“嗯。
可能得晚些才回去。
”
乌令禅:“哦!”
墨那边似乎传来有人的嗷嗷声,乌令禅疑惑道:“是区区的声音吗,你们那边进展如何了?”
四周全是堆积的魔兽尸身,俨然像个修罗地狱,池敷寒哪怕胆子再大也只是个刚及冠的少年,一边嗷嗷哭一边哆嗦着努力地催动灵力将本命符镇雕刻其上。
尘赦淡淡道:“很顺利。
”
池敷寒:“……”
乌令禅:“哦,好,那明晚能回来吗?”
“尽量。
”
有人:“呜哇!”
小墨人悄无声息散了。
乌令禅总感觉尘赦方才有些奇怪,说话语调紧绷,似乎在强忍着克制什么。
是受伤了吗?
乌令禅盘膝在那晃悠着,思忖良久忽然记起来。
两人还有松心契呢。
乌令禅一喜,记起大长老之前送他玉简上的方法,开始想要用契纹来感知尘赦的情况。
说来也怪。
尘赦明明在枉了茔雕刻符纹力挽狂澜,这般紧要关头,不要心慌意急吗,为何心中如此欢喜?
难不成枉了茔有什么转机不成?
乌令禅不明所以。
但尘赦并未受伤,他也放下心来,往榻上一躺,准备睡一觉。
每回催动松心契后,总会或多或少感知到尘赦的记忆或情绪,乌令禅早已见怪不怪,相反他很想多看看自己从未见过的阿兄。
意识飘飘然,果不其然听到尘赦的声音。
“困困……”
乌令禅一喜。
还和自己有关。
乌令禅高兴地睁开眼睛,视线往远处一扫,等看清是什么后,疑惑地歪了歪头。
此处是辟寒台的内殿。
四周皆是乌令禅喜欢的花里胡哨的布置,窗幔半垂曳着,床榻上有两个人影相拥着,影子倒映在纱上,还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乌令禅好奇地凑上前去。
好奇怪。
不太像记忆。
乌令禅并不记得自己和阿兄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过。
床榻之上,尘赦高大的身躯衣衫凌乱,靛青宽袍将怀中的乌困困包裹着,长发铺满床榻,隐约听到他在小声地哼唧。
乌令禅发誓,自己绝不可能发出这种撒娇似的声音。
这到底在做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
因为尘赦兽瞳睁开,酝酿着令人惧怕的阴森冷意,张开尖牙一口叼住怀中人的脖颈,严丝合缝同那两点血痣重合。
幻境中的乌困困再次被注入那致幻的灵力,整个人身躯一软,仰着修长脖颈露出涣散的眸瞳和全是泪痕的面颊,发出一声似痛又不算痛的哭音。
细看下他似乎疼懵了,前几日才被阿兄修得圆润光滑的指甲在尘赦肩膀上划出一道道血痕,猫挠似的。
灵力侵入四肢,乌困困泪水汹涌而出,那双攀在尘赦肩上的手陡然滑落,蹭过窗幔,将上面的叮当牵扯的一声脆响。
叮当。
乌令禅猛地睁开眼睛。
丹咎宫的天还黑着,床榻上那枚灰扑扑的铃铛被风吹着发出微弱的声响。
乌令禅皱着眉坐起身,总觉得脸颊紧绷微烫,额间和脖颈处已出了层细细密密的薄汗。
他抬手撩了下黏在后颈的几绺墨发,心口莫名跳得极快。
玄香疑惑道:“怎么了,只睡了半个时辰。
”
乌令禅含糊道:“睡、睡什么睡,